對于這個抽簽結(jié)果,云且并不意外。
因為前世確實是墨子非做了云池的對手。
不過這場比賽最后是以墨子非退出比賽,云池不戰(zhàn)而勝為結(jié)束。
聽說是墨子非身體非常不好,臨到賽事,突然病癥加劇。墨門無奈,只能選擇棄權(quán)。
“啊啊,為什么會是他?。∵@家伙用毒我見過,不是什么好鳥!我要是上了擂臺,必然是豎著上去橫著下來。”云池揣著心愛的機關(guān)鳥,抱頭痛哭。
“云池?!?p> 溫淡的聲音響起。
云池下意識立定站好。
“好好打?!?p> “掌門,你是知道的,我已經(jīng)有九次沒有參加群英會了。術(shù)式和劍術(shù)也好久都沒有碰了,我要是一上去,生死難料?。《?,對面是墨門排名第二的墨子非?!痹瞥匾鈭D作最后的掙扎。
云源聽了,點了點頭。
“輸了,后山的木頭不許動一根?!?p> 完全沒有理他說的什么。
云池一下軟了。
不能用后山木材等于沒有材料做機關(guān)鳥,等于被剝奪了唯一的愛好,等于只能在這個沒電沒氣的時代里,把一輩子耗死在云門里。
云且仿佛都能聽到他心碎的聲音。
上群英會的擂臺之前,都會簽生死狀的,為的就是要激發(fā)各門派弟子的斗志和視死如歸的戰(zhàn)斗精神,激發(fā)他們的潛能。不少人都會在這個擂臺上有所收獲,但也有人命喪于此。
只要沒有認輸,戰(zhàn)斗就會一直持續(xù)下去!
想到平時云池對修行毫不放在心上的態(tài)度,以及他的對手墨子非的實力,云且猶豫了一下,正準(zhǔn)備開口,卻見師尊抬了抬手,制止了她的求情。
“我意已決,無需多言?!?p> “是?!?p> 云且只能希望之前所做的那個夢是真的,墨子非確實突發(fā)病癥,缺席比賽。
“云且?!?p> “是。”云且沒想到云源突然提了她的名字。
“把我教你的云縱十八式再舞一次?!庇形L(fēng)拂過,落花簌簌,卻吹不到坐在石凳上的人分毫。
云且應(yīng)著,心里卻有點微微驚愕。
這怎么與記憶里的不太一樣了。
記憶里,師尊在說了“我意已決,無需多言”之后,就離開了。怎么多了叫她舞劍這一段?
難道說之前的真的不過是夢?還是說……現(xiàn)在的一切才是夢?
云且手按上了腰間的劍柄。
似乎感應(yīng)到了主人的心意,劍身微微顫動著,似乎迫不及待離鞘而出。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溫度。
這把由百年前的神匠打造的云縱劍,從她拜入師門起就一直跟在身邊。朝夕相處的磨合,讓她熟悉這把劍身上的每一處地方,任她揮動自如。
云縱十八式,是云源少年時創(chuàng)立的劍術(shù),曾經(jīng)一度得到了各長老各門派的認可。據(jù)說,少年時的云源憑借這一套劍術(shù),曾經(jīng)正面擊退過他當(dāng)時的老師,也即是上一任云門掌門三步。那個時候,云源不過十二歲。
其式如踏云而行,劍刃宛若云中游龍。看似每一招輕柔無比,卻又柔中帶剛,剛中帶詭,如同天上云,飄忽不定。唯有持劍者,縱云自如。
清甜的桂花味里,傳來陣陣劍風(fēng)。
梅花樁上,白影翩躚。
在她的腳下仿佛踏著的不是木樁,而是一朵朵祥云。每一次的落地都輕盈無比,一眨眼以凌空而起。
似游龍,似驚鴻。
欣長的衣擺不是累贅,仿佛也化作了祥云,唯有腰間的佩飾發(fā)出叮叮的清脆響聲,證明身在人間。
漂亮至極。
在場沒有人敢說話,生怕驚擾了這一幕。
就連云夭也看得呆住了。
在至極的美面前,幾乎每一個人都會被震撼。
云雙接過從梅樁處飄來的花瓣,花瓣完整,沒有絲毫的損壞,只是厚度少了一半。
竟然能縱切花瓣嗎……
云雙把那片花瓣輕輕握進了掌心。
云且一點梅樁,輕盈地落在了云源面前,微微喘著氣,衣服沒有一絲一毫的凌亂。
“這就是我不想?yún)⒓尤河脑颉!痹瞥卮蚱瞥聊l(fā)出一聲感嘆。
看上去極為漂亮,不過是還沒用到人身上罷了。如果這梅樁上還有另一個人,怕是灑落的不是被縱切的花瓣了,而是漫天的血色。
那就不再是漂亮,而是驚悚了。
“不錯?!痹圃凑f著贊許的話,表情卻還是溫溫淡淡的,不曾流露一絲一毫的欣喜,“比起以前,沉穩(wěn)許多,但是不知為何,感覺沒有之前的流暢,動作有些僵硬?!?p> 這居然還不夠流暢?
在場的人內(nèi)心不由感嘆。
但作為云縱十八式的創(chuàng)始人,云源在這方面絕對有著最高的見解。
云且平復(fù)著呼吸:“是,弟子日后一定多加練習(xí)?!?p> “把為師的劍拿來?!?p> 云且取下門上的劍,雙手奉上。
云源輕撫著劍身,卻沒有接。
“明日你就用這把劍上臺?!?p> 什么?云且有些驚訝。
要知道女式佩劍與男式佩劍還是不一樣的,不僅是使用習(xí)慣上,還是重量、質(zhì)感,在頂尖對決里,一絲一毫手感的差異都會被無限放大。在場上,不使用自己最為熟悉的劍,而是用一把極為陌生的劍,無疑會降低自身的實力和發(fā)揮。
云且不信師傅不知道,只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師尊,這不太合適吧?!痹齐p意圖勸阻。
云池皺皺眉,暫時沒有說話。
“明日,只許拿著這把?!痹圃床粸樗鶆印?p> “是?!痹魄也唤猓€是聽從??偛豢赡茏约簬煾岛ψ约喊桑?p> 云源看在眼里,也沒說什么。復(fù)抬頭看向云池,云池對上他的視線,下意識立定、挺直腰板。
“可看進眼里了?”
云池囧臉:“師尊,這怎么可能一遍就記得住!”
云且學(xué)會云縱十八式都用了三年,就算再逆天,也怎么可能看一遍就記住了!
“那你再舞?!痹圃此坪醪患保闷鹗郎系牟璞K,輕輕抿了一口,“直到你師兄看會為止。”
云池:這不是難為人嗎???
云且無法,只能再次跳上梅樁。
云雙也有些意外,師尊不是只是來叮囑弟子的嗎,怎么還看上了?舞到記住為止,無論是對記的人還是舞劍的人,這都明顯是為難吧?不會是掌門自己想看吧?
想完就立馬否定了。掌門向來清心寡欲,對所有弟子賞罰分明,許是確實想好好打磨大師姐的劍術(shù),同時指點云池師兄吧。
正想著,卻對上一道溫溫淡淡的視線。
“杵著干嘛。不去送卷軸?”
云雙尷尬地笑了笑,抱著卷軸,離開了庭院。
云夭瞪了梅樁上的人一眼,跟了上去。
云源托著茶盞,用杯蓋在虛空輕輕拂著水面。
一粒桂花落在茶水上,蕩出陣陣漣漪,看不清云源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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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同樣的字,好像容易搞混,而且都是兩個字。。只能說,后面多多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