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密偵司

　　當初太祖皇帝暴斃之后，隆武帝為鞏固自己位置，也是為堵住悠悠之口，秘密在大內(nèi)之中籌建了密偵司，由大內(nèi)侍衛(wèi)，太監(jiān)和其他人員構(gòu)成，只對皇帝一人負責(zé)。并且密偵司只和職方館配合工作。時隔境遷，丞相葉狄和太尉元為兩人有時候也會配合密偵司工作。6

　　“這么說，秦州城里的司馬府就是這群反賊的老窩了？”隆武帝往后靠了靠，連日來的批復(fù)奏折讓他有些疲憊，不過密偵司帶來的好消息讓他的疲憊一掃而空，甚至有些興奮感。

　　“陛下，目前司馬氏，劉氏，秦氏等一批人經(jīng)常往來司馬府，而且經(jīng)常簇擁著一個年輕人，臣已經(jīng)在查這個年輕人的身份，相信不日就會有結(jié)果了?！?p>　　隆武帝點點頭，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問道，“對了，長公主他們啟程了沒？”

　　密探搖搖頭，“長公主受驚之后，便一直待在行宮中休養(yǎng)，偶爾去佛寺祈福，計劃待長公主略有好轉(zhuǎn)之后，便啟程返回長安，”隆武帝點點頭，“朕知道了，對于那些人密切監(jiān)視?！?p>　　“是，陛下”說著人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大殿上又只剩下隆武帝一個人認真的批閱著奏折。

　　“說，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們?nèi)ゴ虤㈤L公主的？“昏暗的牢獄里，伴隨著鞭子在皮肉上的抽打和陣陣哀嚎聲，密偵司的暗探喘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拿起一旁的水壺猛的灌了一口水，“說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不然我可要上大刑了？”

　　綁在刑架上的人不由得痛苦的長吟一聲，“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怎么會去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p>　　密偵司的暗探氣極而笑，“我怎么得到的情報不是這樣的呢，你可是將妻子兒女都安排到了靈州，那可是突厥汗國的地界？你父母年事已高不肯離開你老家，所以被逆賊一黨裹挾到靈州。怎么？還要我接著說下去嗎？”

　　綁在刑架上的人吞了吞口水，勉強維持理智，“我真的與長公主遇刺一事無關(guān)，大人啊。”密探獰笑了一聲，轉(zhuǎn)身拿起燒在火堆里的鐵烙，“既然你這么不識趣的話，那我也不必這么客氣了?！?p>　　眼看鐵烙離得越來越近，他不由得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我說，我說?！?p>　　密探得意的將鐵烙扔回火堆里，示意手下記錄。他扭扭有些瘙癢的身體，“我是受穆先生的指派，南下暹羅，去尋找前朝蜀王的家眷，長公主遇刺真的我不知道啊?！?p>　　密探心想，這竟然有意外收獲，不由得問道，“那這位穆先生你可見過？這所謂的前朝蜀王的家眷你可以有下落？”

　　“穆先生每次都是將指令放在成州城藝來酒家，我們每次去點燒白菜和二兩白酒就會把指令一起給我們送來。這暹羅國我語言不通，我剛到邊境的村莊就被守軍發(fā)現(xiàn)了，趕緊逃了出來?！?p>　　“你是如何知道是穆先生派你指令的？”

　　“有一次我去成州司馬府接受指派，那個穆先生就躲在簾后吩咐以后改去成州城藝來酒家?！蹦莻€男人咽了咽口水，看著那位大人還是接著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小的還知道，穆先生似乎與天云閣的人有關(guān)系，每次都會遇到來自天云閣的密探往返成州城的司馬府。”

　　密探見他是實在沒什么可搜刮的，便示意差役將他押下去，然后急急忙忙前往密偵司府衙。

　　“長公主，陛下已多次派人催促返程，大皇子和二皇子派我過來詢問三日后啟程，是否可以？”陸鎮(zhèn)安恭敬的站在院子里，詢問著正在和三公主，幼公主品嘗糕點的長公主殿下。她手中一頓，放下咬了一口的糕點，微微蹙眉。“三日后是否倉促了點？”

　　“臣也不太清楚，但是想必朝中必有大事發(fā)生，所以陛下才著急催促殿下回宮?！遍L公主聞言賞景的興致瞬間全無，她搖搖頭，“那就三日后啟程吧，終歸還是要回去的?！闭f著起身回到房屋里。陸鎮(zhèn)安恭敬的退了出去，幸好要回長安了，不然壓力極大。

　　“陛下，就目前所有拷問出來的信息匯合，很明確，成州的司馬府就是賊首聚集的地方。另外，據(jù)李太守那邊的線報，成州郊外的清雅小筑也很可疑，要不要派兵拿下？”密探收集到線索后，便急急忙忙的朝隆武帝匯報。

　　隆武帝冷笑一聲，“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彼畔伦嗾?，在大殿上走來走去，“不，不能動，嚴加監(jiān)視。長公主他們幾日啟程返還？”

　　“稟陛下，大皇子和二皇子已定好三日后啟程，陸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開始安排相關(guān)返程事宜?！泵芴秸f到，隆武帝點點頭，“嗯，嚴密監(jiān)視司馬府的舉動，不過不要大肆抓捕，朕自有安排?！?p>　　“臣遵旨?！泵芴秸f完準備起身返回，“對了，陛下，據(jù)丞相府里傳來的消息，丞相有意將自己的長女許配給陸統(tǒng)領(lǐng)，可是陸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有婚約在身，所以這幾日，丞相都在和葉閣主在家商議此事?！?p>　　隆武帝揮揮手示意他退下，但是聞言眼神卻不由得凝重起來，聯(lián)姻嗎？隆武帝沉吟了許久，放下手中的奏折，“今晚通知皇貴妃侍寢?！彼捯魟偮洌粋€太監(jiān)諾了一聲，便悄然離去安排。

　　“父親，聽瑩瑩說，陸少雄已經(jīng)有了婚約，若是執(zhí)意將瑩瑩許配給鎮(zhèn)安，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啊?！比~赟不太理解父親執(zhí)意將妹妹嫁給陸少雄，不由得質(zhì)疑道?！皼r且他家世普通，就讓瑩瑩過去做平妻，這我有點接受不了?！?p>　　葉狄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笑，“你不懂，這鎮(zhèn)安乃是陛下看重之人，這乃其一。他性格溫良，瑩瑩非他不嫁，這是其二。若我們與其他家族聯(lián)姻或者嫁入皇族，所圖為何，這是其三。所以為父此舉既是成全你妹妹，也是為了我葉家長盛不衰。你不必在勸我了。”

　　葉赟見父親堅持，也只得答應(yīng)下來?！爸徊贿^父親，這陸鎮(zhèn)安為何能夠被陛下賞識成為這個禁軍。”話還沒說完，葉狄做了一個閉嘴的姿勢，“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不要隨意揣摩圣意。明白嗎？”

　　葉雲(yún)翻了翻白眼，“兒子明白了。”

　　葉狄往后仰了仰，“事了拂名去，深藏功與名，你可不要參與太多皇宮之事，”他看了一眼明顯內(nèi)心不服氣的兒子，不由得長嘆一聲，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