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新野之后,蘇懷也放出了被絕殺營關于大牢的徐鳩,徐鳩心中很是不爽,畢竟蘇懷保護妖王,和自己處于對立陣營。
當徐鳩來到議事營之時,映入眼簾的是蘇懷和季樂嫣站在一起,兩人還有說有笑的交談著。
徐鳩見狀直接扭頭便準備離開,蘇懷發(fā)現(xiàn)之后急忙叫住,一旁的季樂嫣明顯還是有些懼怕這徐鳩,畢竟這家伙太過厲害,萬一發(fā)起瘋來,只怕是沒人可以控制,到時自己的小命非得交代在這里。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沒什么可談的!”
徐鳩頭也不回冷冷的回答到,此時的徐鳩經(jīng)過一番梳洗,嚴肅且俊俏的五官加上一襲白色長衫,看上去頗有一番王者之威。
蘇懷快速走過去拉住徐鳩,隨即說到:“妖也有好壞之分,我覺得我能讓季樂嫣改邪歸正?!?p> “妖就是妖,都是食人骨血的妖,何談好壞之分?你又如何能讓一只成型的妖王把骨子里的妖氣給改掉,簡直就是癡人說夢?!?p> 徐鳩依舊一副冰冷之聲,蘇懷義正言辭的對其發(fā)誓到:“如果我不能讓季樂嫣改邪歸正,她任由你處置,我也一樣!”
蘇懷這樣說,徐鳩這才有點緩和的意思,但是打心里還不是不信季樂嫣,雖然已經(jīng)轉身,但是語氣依舊冷漠。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暫且相信你一次,不過只要這妖女敢胡作非為,我必定滅了她?!?p> 季樂嫣是絕對不敢當著徐鳩的面作妖的,不過背著就不一定了,蘇懷在保全她的同時也在保全自己,這也是當下的無奈之舉。
徐鳩這才緩緩入座,端起茶杯開始慢悠悠的喝起來,但是那雙冰冷的眼睛依舊緊緊的盯著季樂嫣,盯得季樂嫣渾身不自在,只得借機轉身離開。
蘇懷知道其中緣由,也沒有阻攔季樂嫣,本來仇人見面就分外眼紅,這點道理蘇懷還是知道的。
“徐兄究竟何許人也?還有你使用的那…那…那…”
蘇懷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徐鳩的功法,只得一邊支支吾吾,一邊比劃著。
“此乃法術,不是什么功法武學?!?p> 法術一詞,蘇懷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蘇懷心中明白,這法術絕對可以克制妖術,心中不免打定主意,只要學的一招半式,對付那季樂嫣也是不在話下。
“可否教我一招半式?這樣我也好控制一下那女妖王嘛。”
蘇懷是一臉笑意卻難掩尷尬的懇求,但是徐鳩確是一臉冷漠的搖了搖頭,蘇懷心中只嘆徐鳩小氣,生怕別人偷學了去。
蘇懷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不悅,但是徐鳩還是解釋到:“常人學不了法術,一旦學了下場就會很慘?!?p> “慘?”
蘇懷有些疑惑的看著徐鳩,口中不由的吐出這么一個字。
“對,法術原本出自魯班書下冊,學習之人必須定遭受鰥寡孤獨殘的其中一樣,孑然一身孤獨終老,或者身體殘缺?!?p> 徐鳩說完深吸一口氣,仿佛將好多事都放下一般,再次端起那茶杯輕抿了一口杯中茶水。
“所以你在云盤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自殺?”
蘇懷似懂非懂的分析著,見得徐鳩輕輕點頭,蘇懷這才確定了自己的分析?
看著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的徐鳩,蘇懷內心不由的心生可憐,也不知道徐鳩一個人存在多久了,沒有人關心,那種孤獨感是致命的,這也難怪徐鳩會選擇自殺,換做任何人都接受不了。
但是現(xiàn)在的徐鳩有了目標,也許暫時不會尋死了,只要季樂嫣一天不滅,這個徐鳩必定會緊隨其后。
“可有破解之法?”
“沒有,魯班書被設下了詛咒,沒有人可以逃脫詛咒,除非死亡。”
“那徐兄你是從哪里學的這魯班書上的法術的?”
隨著蘇懷的問題,徐鳩仿佛回到了十年前改變他命運的那天:
徐鳩本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家中也是富甲一方,錦衣玉食的徐鳩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直到一天,一群官兵造訪他家,隨意扣了頂造反的帽子就要吞了徐家的家產,父親被抓,母親被官員抓去做了妾。
無依無靠的徐鳩便成了街邊的乞丐,但是徐鳩一心想著救出父母,整天對著破廟里的菩薩祈禱,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動了菩薩,徐鳩竟然在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了菩薩腳下的暗盒,里面裝著的正是魯班書下冊。
得到魯班書下冊的徐鳩開始練習書上的內容,卻沒有把書面第一頁的那排字放在心上,那第一頁寫的正是‘無論正與邪,修煉此書者皆鰥寡孤獨殘’。
日子一天天過去,徐鳩也發(fā)現(xiàn)了魯班書中記錄法術的厲害,開始沉迷于法術修煉之中。
七年之后,當徐鳩學成之時,他這才如夢初醒,人世間早已變了一個模樣,幾年前父親被抓去做苦力累死了,而母親也不堪羞辱,上吊離去。
得知父母死因之后,徐鳩悲痛欲絕的找到了當年霸占自家的官兵,用法術將他們悉數(shù)斬盡,直到殺到最后一個,一絲妖氣從那官兵身體逃走。
看著那飄走的妖氣,徐鳩回想著當年官兵霸占自家的場景,一個個都面無表情猶如行尸走肉,徐鳩心中肯定到,這些官兵必定是被妖怪迷惑了心智。
從此,徐鳩就成了妖的克星,無論走到哪里,只要有妖,最后必定會隕滅在徐鳩的手中。
三年過去了,死在徐鳩手中的妖已經(jīng)不計其數(shù),但是徐鳩任然找不到當年飄走的那一絲妖氣。
多年的孤獨,徐鳩開始放棄了尋找那絲妖氣的主人,對人世間也沒有了留戀,就想著去云盤山清理完妖的聚集地,便隨著父母去了,殊不知陰差陽錯竟然遇到了蘇懷這家伙,直接打亂了徐鳩的全盤計劃。
聽完徐鳩的講述,蘇懷沒有說話,而是懷里的蘇書竟然用哭腔說的:“好可憐的徐鳩…”
蘇書這一聲音傳出,徐鳩直接炸鍋般的站了起來,指著蘇懷驚喝到:“還有妖?”
蘇懷雙手急忙舉起解釋到:“沒有,她只是一只小書蟲,不是妖。”
徐鳩可不管那么多,對于滅妖的執(zhí)念,沒有人比徐鳩更深,只要對方不是人,徐鳩都會毫不留情。
徐鳩猛然站起,雙手開始結印,口中咒語狂作,蘇懷頓時感覺不妙,但是為時已晚,此時的蘇懷根本不得動彈,懷中的書也開始灼熱起來。
蘇懷知道,徐鳩是想隔空燒了蘇書,但是自己對法術也毫無辦法,只得再次呼喊炎帝救命。
隨著一陣氣波散開,徐鳩才被彈退兩步,這才止住了徐鳩的攻擊。
“他一個人就浪費了炎帝兩次機會,我虧大了。”
蘇懷心中暗自叫苦,表面卻還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如果再浪費炎帝的機會,只怕是自己永遠都晉升不到斗帝了。
站穩(wěn)后的徐鳩,重新打量了一番蘇懷,怒不可竭的對蘇懷說到:“我不知道你有多厲害,但是你最好看住這兩只妖了,一旦落單我絕不手軟?!?p> 徐鳩也是毫無辦法,畢竟打不過蘇懷,也就只能嘴上痛快,隨即便憤怒的轉身離去。
待徐鳩的身形徹底消失在眼前,蘇懷急忙進入納戒,去查看炎帝如何。
炎帝并無不妥,依舊是精神煥發(fā),只是這棋盤上的棋子又少了一顆,炎帝并未言語,反而還有些小興奮。
看著緊盯棋盤的炎帝,蘇懷很是不解:“炎帝你為何看上去有些高興?”
炎帝緩緩站起,隨手拿起一枚白子說到:“我預計你還得用一次機會在他的身上。”
“不是吧,還要浪費一次機會在他身上?”
蘇懷一臉錯愕的看著炎帝,炎帝只是微微一笑:“這個徐鳩用的是法術,如果到達巔峰之時,就算你晉升斗帝怕也不是對手,當下我都是靠絕對的實力碾壓他,所以對于這么強大的人,浪費幾次機會也在情理之中?!?p> 能夠讓炎帝看得起的人,這么多空間之中絕對少之又少,蘇懷也意識到了徐鳩的厲害,臉上不免顯露出一絲驚訝之色,炎帝見狀依舊面露微笑。
“法術再厲害有何用?到最后還不是孤獨一生?大千世界中,有些東西必須得有犧牲才有回報?!?p> 聽著炎帝的話語,蘇懷也是微微嘆息,畢竟鰥寡孤獨殘的詛咒太過狠毒,就算天下無敵最后也沒有好下場。
“不過這個徐鳩絕對能助你一臂之力,這個魯班書記錄了太多巧匠機關,沒有什么東西是這本書解不開的,日后絕對有用得上的地方?!?p> 炎帝的一番話,蘇懷如夢初醒,他依稀記得當時在尋找九幽帝草之時聽到的一個傳說,聽聞王莽利用一個大怪物直接擊敗了數(shù)十位斗帝,如果這個怪物不是人,而是創(chuàng)造出來的一種東西,那么徐鳩肯定有辦法給他拆了。
想到此處的蘇懷,瞬間覺得浪費幾次炎帝的機會是值得的,只是接下來一定要盡量控制使用炎帝的機會,別到時候被這徐鳩一人便廢完了炎帝所有的機會,那樣的話,就絕對變成了賠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