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意識降臨慶熙皇帝的身體,雖然出了一點小狀況,尷尬了一把,但是那個結(jié)果由慶熙皇帝自己背去了,他也用不著替人家尷尬。
收獲卻是蠻大的。
第一,證明了同時控制兩個身體是可行的,只是需要時間來適應(yīng)。
他要完全的控制慶熙皇帝這個分身,還需要兩三百天的時間,這個時間可以讓他慢慢的適應(yīng)同時對兩個身體的操控。
第二,獲得了皇室新收了一個鐵礦的消息,也找到了自己的出路——去那個新的鐵礦,指導(dǎo)那里進行產(chǎn)業(yè)升級。
這兩點已經(jīng)讓他很滿足了。
他是未來的駙馬,皇帝也不能給他權(quán)力。
但是做一個礦山的廠監(jiān),完全沒有問題。
因為那一種鐵礦屬于皇氏的私產(chǎn),并不是朝廷的公產(chǎn),皇帝任命一個人來管理那座礦山,朝廷的那些官員沒有任何權(quán)力來干涉。
做一個私企老總,他覺得這樣挺好的。
同時也找到了他的出路——以皇帝女婿的身份來辦工業(yè)。
科教興國,工業(yè)強國。
這就是他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奮斗的目標(biāo)。
躊躇滿志的規(guī)劃著一下未來的藍圖,過了一個多小時才睡著。
第二天起床,小蘋過來侍候柳青更衣時,看他的眼神還有一絲幽怨,大概是因為昨天晚上自薦枕席沒有通過的緣故。
柳青看得好笑,伸手在她頭上揉了一陣,揉得她翻了一個白眼,嬌嗔道:“少爺就喜歡捉弄人!”
吃完早餐,柳青又往藏書室那邊去,繼續(xù)學(xué)習(xí)這個世界的歷史以及地理知識。
只是沒學(xué)習(xí)多久,小蘋就過來找他,說府上給他挑選的書童到了,讓他過去看一看。
“這么快的嗎?”柳青有一些意外。
“夫人特別交代的,那肯定會快?!毙√O說道。
柳青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外面守門的柳仲文,感慨道:“夫人對我真的是恩重如山?。 ?p> 柳仲文聽到這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
他知道柳青在說違心的話,柳青也知道他知道自己在說違心的話,可柳青還是只能這么說。
小蘋也忍不住看了柳青一眼,想說什么,還是什么都沒說。
回去的路上,小蘋跟柳青說起,那個書童不是賣身給侯府,只是在侯府給柳青當(dāng)五年的書童,五年之后,侯府就得給人自由。
侯府的下人,大多數(shù)都是買回來的,畢竟這種一次性的買斷比較省事,侯府又不缺那點錢。
但也有少數(shù)是聘請的,分為長工和短工,雖然在侯府做事,但不能算是侯府的奴仆,只是雇傭關(guān)系。
這個書童就屬于后者。
為此,侯府給那書童家里一次性的支付了五兩銀子,然后每個月還得給書童兩百文零用。
這個待遇算是很不錯了,在某些時候甚至都可以直接買到一個奴仆。
不過柳青對書童的要求是讀書識字,這標(biāo)準(zhǔn)有一點高,付出的代價自然也要高一些。
書童已經(jīng)被帶到了那個新搭建的小木屋旁邊,柳青過去的時候,他正聽著管家周正訓(xùn)話。
周正講的,是府上的規(guī)矩,說起來聲色俱厲,就是要恐嚇一下新人,讓他們來了之后老老實實規(guī)規(guī)矩矩的做事,不能偷奸耍滑。
看到柳青來后,周正的聲音才小了起來,連忙點頭哈腰的打招呼:“青少爺回來啦?!?p> 然后又瞪了那個書童一眼:“還不趕緊叫青少爺?”
“青少爺。”書童連忙跪下來行禮。
“別跪?!绷嗾媸懿坏眠@個,連忙阻止他跪下,道:“你我年紀(jì)差不多大,沒必要這樣。”
周正在一邊嘿嘿笑道:“無妨的,就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磕個頭認(rèn)一下主子,以后都不用了?!?p> 這不是什么必然的禮節(jié),可以講這個禮節(jié),也可以不講。
柳青還是接受不能,搖頭說道:“沒必要,我年紀(jì)還輕,怕折了壽?!?p> 周正感慨:“青少爺真的是宅心仁厚?!?p> 又對那個書童說道:“這也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能夠服侍青少爺這樣的主子。”
書童心里想著:“我?guī)资佬迊淼母饩褪菫榱私o人當(dāng)奴仆?”
感覺頗有一些委屈。
柳青問周正:“你應(yīng)該跟他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沒有?”
他不知道在這侯府當(dāng)下人的規(guī)矩,周正要教導(dǎo),他不會干涉。
他不是要享受那種當(dāng)主子的快樂,而是擔(dān)心自己的人不懂規(guī)矩而受到責(zé)罰。
周正陪著笑說道:“該說的都已經(jīng)跟他說了。”
柳青點了點頭:“那就行,你忙你的去吧,以后他就跟著我了?!?p> 周正離開之后,柳青才問那個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的書童:“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的叫……”那個書童猶豫了一下,說道,“小的今年十五歲了,沒有名字,剛剛那位周管家說了,少爺給小的取什么名字,小的就叫什么名字?!?p> 柳青愣了一下,覺得他沒有說實話,肯定不至于沒有名字。
不過人家不愿意說,他也不想追問。
也許人家只是覺得給人做奴仆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不愿意讓父母取的名字蒙羞。
揭人傷疤是一件不厚道的事情,他不想做這種事情。
沉吟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取個名字,以后你就叫知硯吧。知是知道的知,硯是筆墨紙硯的硯。”
“是,小的記下了?!睍皖^道。
“我要求的書童是讀過書認(rèn)識字的,你沒讀過書嗎?”柳青問道。
“讀過幾年?!睍溃鞍偌倚涨ё治倪€有四書都讀過了。”
柳青有些意外:“四書都讀過了,挺不錯的。按說你能夠讀那么多書,家里應(yīng)該有錢,怎么讓你來這里做書童呢?”
對于底層的老百姓來說,讓家里的孩子讀書,絕對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上私塾要錢,買書要錢,買筆墨紙硯都要錢,而且價格都不低。
在大部分人家飯都吃不飽的情況下,讓他們供自家的孩子讀書,這顯然不切實際。
能夠讓自家孩子讀完四書,那家庭條件不會差到哪里去。
這樣的人家,將孩子賣來做書童,多少顯得有一些不可思議。
柳青要求找一個讀書識字的書童,標(biāo)準(zhǔn)也只是讀過千字文百家姓就夠了,沒有想過要找一個連四書都讀了的。
因為他覺得這種可能性太低了。
現(xiàn)在,這個書童告訴他讀過了四書,心中難免詫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知硯沉默了一會兒,眼圈都紅了,低下頭說道:“家里遭了災(zāi)禍,沒別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