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黎明墮入黑暗 東方陰云蔽日
最后一抹陽光悄然隱去，幽暗的燈光下，在巷子深處，在一座破敗不堪的茶樓最里面里，有一張銹跡隱隱的桌子，而桌子四周，坐著三個人，無不是學(xué)生打扮。他們周圍，也有很多相似的情景，而偶爾，有幾個店小二端上酒，羊肉串，牛肚，牛雜等食品，以異常低廉的價格收走他們的報酬。畢竟，廚房方向，有幾只蒼蠅環(huán)繞。
其中一個學(xué)生看著手中的淫穢小說傻笑著，說著下流的黑話。而其他兩個人麻木的吃著羊肉串，看著沾滿油污的手指，說著最為下流的粗話，雖然肚子溜圓，但是就是停不住嘴，這可能就是十宗罪里的“暴食”的最真實的寫照。就算是至親，朋友來了，也只給予右手甩過一把板凳的應(yīng)付。
然而，宿命是不會讓他們寂寞的，他們冥冥之中付下的的罪責(zé)，終會勒令本人付出代價。
“小哥哥？有空嗎？”
銀鈴般的聲音悄然響起。
吃羊肉串的二位猛地抬起頭，這聲音，怎么和自己理想中的妾一模一樣？看向來人，身材嬌小，面罩遮了半邊臉，但是一雙眼睛靈動異常，寬大的斗笠遮住了三分之一個腦袋，但還是有幾縷頭發(fā)露了出來，風(fēng)中微微擺動。穿著棕色長褂，非常不顯眼的打扮。
“請問，我可以和你們拼個桌嗎？我看你們這里有空位置?！背匝蛉獯男∨治⑽⒚榱艘谎鬯闹埽瑝悄抢镞€有七八個空座位，但他還是說：“坐，坐?！币幻婵诘鹧蛉?，雙手搖搖晃晃的端過板凳。揮揮手，“請”走了同伴。
少女來了，坐下了，看著凌亂，骯臟的桌面，眼神中轉(zhuǎn)瞬即逝一絲排斥，隨后十分自然的點餐?！暗晷《?，十串羊肉，三串牛肚?！彪S后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大串銅錢，遞給店小二?！安挥谜伊恕！?p> 喲，還是個富婆？小胖不由得心神蕩漾。忽然……
“哥哥，可不可以喂我吃一個，我嘴昨天自己咬到了里挺疼的，自己看不見，怕碰上了……”來者還未坐下，就向小胖開了口，小胖大吃一驚，但是多巴胺和雄性激素立刻壓倒了吃驚：“干嘛？不好吧？我們……又不認識……”
來者用一副渴求的眼光看著小胖。
小胖真想問問這個妹子，住在哪里，自己能否光顧；一共多少錢，能不能嫁給自己。也很想喂她吃塊胡椒粉撒的太多的羊肉，好拉近他們的關(guān)系……
“你不說，我可自己吃了??！”少女隨手扯過一根竹簽，那上面，還有小胖剛才的體溫。小胖頃刻間是大臊!!少女面前分明有一大盤羊肉串，她卻專門搶我吃過的，難道，她…………小胖想入飛飛，紅了臉，略略側(cè)下了頭。而少女也摘下了面罩，右手勾上了小胖裸露的后頸。小胖頃刻之間看著嬌美的少女，僵直在原地。
…………
撲哧！
“啊?。。?！”
誰料，少女要的就是小胖這一瞬的遲疑，竹簽猛的向上一昂，指向了他的咽喉！小胖登時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傻了，連忙伸手去格擋，卻不料這一招是虛招，只見寒芒一閃，鮮血井噴！
食客們驚叫出身，少女收回了竹簽，反手拋出，換上了冷艷的面孔：“要說這種東西，你姑奶奶還不屑摸呢！”左手重新提起口罩，右臂收縮，猛地向空處一甩，袖口袖箭收回。怕他不死，少女又狠狠飛起一腳，踢在小胖小腹上，小胖嚎叫連天，雙手狂抓亂摸，卻只能癱軟在地。
少女滿意的笑了。
少女轉(zhuǎn)身離去，食客們誰敢阻攔！看著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巷口，這才回過神來。再看小胖，早已死去多時。
………………
………………
少女走出多時，感覺背后無人跟隨，才敢大吐特吐起來，哪里哪里是什么“茶樓”！分明是一個垃圾站。自己的厄運看來是沒有盡頭的。
她取出了自己口袋里的一枚令牌，在上面用指甲劃出一道痕跡，覆蓋了上面的人名。干柴的小胖是一個富家的公子哥，是個紈绔子弟，他這人三不知，自己娶了多少妾，不知；自己搜刮多少錢，不知；自己得罪了多少人，不知。
東方竹嘆息著，不知道自己以著無名少女的身份還要活到幾時。在這透明深淵中，她看見了太多，太多悲劇。悲劇從來就不是轉(zhuǎn)瞬而至的閃電；而是不知不覺間使你深陷其中的迷霧。如果自己能夠斬斷這因果的輪回……但可惜，自己只是這廣闊大地上的一只螻蟻，連自保，一日三餐也保證不了。
全因為自己的一時糊涂，為什么要入朝廷？為什么不自殺？為什么要認識辭云？自己為什么不早點被那個流氓教練打死？
東方竹重重的搖了搖頭，算了，罷了，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一柄刀尖永遠向前的無形利刃頂在后心，只能向前了。
很快，東方竹返回了金碧輝煌的宮殿。見到了那不可一世的傳令官。雖然說之前規(guī)定過一個朝廷要有兩個丞相，皇上互相制衡，但鐘先生被排擠了，皇上變成了傀儡，所以現(xiàn)在立法權(quán)，行政權(quán)，司法權(quán)合三為一，永夜就來臨了。
回來了？
是。
東方竹都不敢直視傳令官。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無依無靠了，再加上自己有把柄在宋青手里握著，只能服從。
“接下來，還有一個任務(wù)，如果你能完成，肯定有賞。”
“妾身遵命?！?p> “宋丞相收繳的一批糧草被搶了，那可是上等的糧草?。ㄆ鋵嵤且驗槔锩鎿诫s了宋青搜刮的民脂民膏，但他做的很隱蔽，怕被老百姓發(fā)現(xiàn)，所以收錢收的偷偷摸摸）……那賊寇居住在憑欄山脈上，但這個舉報人就沒有多說了。憑欄山脈可長了……反正丞相的意思，一個月，提著賊寇的頭來見我。”
是。
看來又有人的故事不能再續(xù)寫了呢。
東方竹不顧疲憊，提刀，轉(zhuǎn)身，又走出了宮殿。雇車，疾行。不過十天，就到了憑欄山脈的一個關(guān)口。
車主停下了三輪車。“姑娘，山脈就在前面了，前途兇險了，小心留神！”
“好。”隨即付了車錢，兩人分道揚鑣。
不過，憑欄山脈那么長，到底要從哪里找起？東方竹這下可陷入了大海撈針的焦灼，她不停的東奔西跑，每一天都累的氣喘吁吁，這樣一連跑了五天。功夫不負有心人，憑欄山脈腳下有一座小鎮(zhèn)，它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店鋪它都有。比如東方住竹最期待的地圖店。
在附近租了客房，東方竹低調(diào)入住，始終穿著對于她略顯寬大的、，普通婦人的衣服。到了舒適的客房，但她卻絲毫沒有放松的感覺，反而一只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人提著——時間緊迫。
她鋪開了地圖。
只見地圖上線條彼此交錯，這里是鐵路，那里是山脈。東方竹提起毛筆，沾滿紅色墨水，在山脈上的大型群居場所都打上了圈，細細一數(shù)，一共才三處。一處是當今丞相隱居的憑欄關(guān)，一處是附近的山寨日耀莊，還有就是自己現(xiàn)在身處的這座小鎮(zhèn)。
被訓(xùn)練數(shù)年的經(jīng)驗告訴他，小鎮(zhèn)是最不可能的。只要你能讓老百姓吃飽飯，他們就不會出來造反。而這邊的老百姓不僅富得流油，每日還歡聲笑語。
其次是憑欄關(guān)上的鐘丞相，他原本萬千敬仰，后來一落千丈，報復(fù)社會的可能性極強。這條判斷明顯不是東方竹的自由意志，而是被宋青一流每日在朝廷上散布的烏煙瘴氣所不知不覺左右的結(jié)果。
然后就是日耀莊，他十年前建成，現(xiàn)在還想吞并其他山寨，但它的目的只是庇護自身，并沒有刻意與朝廷為難。所以它搶劫皇糧的概率介于憑欄關(guān)和小鎮(zhèn)之間。
不管怎么樣，先去憑欄關(guān)吧。
東方竹拿定了注意，背起長劍，徑直向憑欄關(guān)行去。一路上也沒有忘記打聽憑欄關(guān)附近的動向，但她一連詢問數(shù)人，都是不知。她這才知道憑欄關(guān)雖然是由丞相帶頭，卻和諸多朝廷決策不聞不問。這更加加深了年幼的東方竹心中“鐘丞相仇恨凝淵”的念頭。于是，不知不覺間，她就將憑欄關(guān)當成了強盜窩。
而且，她還從一名農(nóng)民的口中得到，前些天，有一群官兵模樣的人將一支帶著糧草車的隊伍包圍并圍剿。但在東方竹詢問那帶著糧草車的隊伍中的隊員是否都是官兵打扮時，農(nóng)民否認了。農(nóng)民說，那些人都沒有統(tǒng)一的制服，但紀律很好。
這也不算什么怪事，東方竹雖然沒有什么社會經(jīng)驗，但她曾今在辭云書房的一本小說上看過朝廷為了運輸貴重貨物不被發(fā)現(xiàn)，也時常打扮成普通老百姓。所以東方竹認為，那些運送糧草的才是真正的官兵。
至于包圍他們的，應(yīng)該是別人偽裝的。不過先收拾了憑欄關(guān)這個隱患，朝廷一定有重賞。對于吃飽飯都難的自己，這自然是美差事。
但自己孤身一人，怎么對付得了憑欄關(guān)上的那么多衛(wèi)兵呢?
但路總是要向前走的，東方竹毅然踏上了充滿未知變數(shù)的征途。
注：從此章開始，番外與主線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