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誰再說通訊中斷是正常現(xiàn)象我打誰
“這是怎么回事??？”
達·芬奇等到通訊恢復，看到的卻是已經成為階下囚的立香和修瑪。這大廈有牢房不奇怪，畢竟安全部門也在這里。
可為什么突然把兩人給關進來了？
“因為之前的猜測成真了?！?p> 立香無奈地說，把通訊中斷后的事講了一通。達·芬奇不時點點頭。
“連從者都有，想必圣杯已經被她藏在非常安全的地方了?！?p> “這些先不提?！?p> 修瑪?shù)哪抗饧性谶_·芬奇的手邊。那里明顯有一杯冒氣的飲品。
“你好像沒怎么擔心??？”
達·芬奇不慌不忙地端起杯子。
“畢竟通訊中斷也是常事啦。而且我們一直能觀測到藤丸君的存在，說明他還活著。有時候著急也沒用，不如泡杯咖啡?！?p> “還是可樂更好啊?！?p> 旁邊的刑部姬抱著瓶子，喝著肥宅快樂水。立香也只能苦笑，修瑪厭惡地瞥了那兩人一眼。
“都這樣了還不著急？特別是刑部姬，你不是說雪兒溫柔善良嗎？這根本是兩個人吧？還是說她其實有個雙胞胎的姐妹？”
“這個事剛才我也和刑部姬討論了一下?！?p> 達·芬奇輕吹著杯子的熱氣，一邊吹一邊說。
“看來我們過于依賴原作劇情來判斷人物性格了。這里不是游戲場景，而是和我們的地球一樣，是活生生的世界。何況現(xiàn)在這個時間段沒有對應的游戲劇情，人物出現(xiàn)超乎意料的言行完全可能?！?p> 修瑪嘖著嘴。
“要是這樣。那個肥宅的知識豈不是派不上用場？”
噗——
可樂從刑部姬嘴里噴出來。她顧不得擦，一個勁地朝修瑪抗議。
“公，公主還是有點用處的啦！還有公主也不肥！只是微胖，微胖而已！”
“知道啦知道啦，你先把可樂擦干凈?！?p> 達·芬奇把刑部姬推到一邊去，牢房里安靜下來。
立香笑著看大家。偶爾也需要這樣放松一下，才好整理思路。
修瑪走到牢門旁邊觀察了一番。
“總之先離開這里吧。既然這個世界沒有魔力的概念，那他們也只能依靠這扇門來鎖住我們了?？雌饋砦夷芨愣??！?p> “那樣咱們就沒法繼續(xù)待在城市里了，”立香擔心地說，“還沒找到圣杯的線索?！?p> “總比在這里等死強吧？”
“雪兒要想殺人早就動手了?；蛟S她有別的想法?！?p> 立香的話得到了達·芬奇的贊同。她悠哉地喝了口咖啡表示同意。
“那藤丸君的意思是？”
“我想先等等，說不定有機會再跟她談談?！?p> 修瑪厭惡的表情一覽無余。
“談？談什么？她明擺著不會交出圣杯，那還有什么好談的？”
“但要想進一步獲取情報，也只有這個途徑了?！?p> 立香毫不退讓地回答。兩人的眼睛瞪在一塊兒。
刑部姬不敢說話，達·芬奇則是冷靜地喝完了咖啡。
“好啦修瑪，我理解你的想法。只是現(xiàn)在我們確實需要一些跳躍性思維?！?p> “說得好聽，不就是冒險？我只是想找一個更安全平穩(wěn)的途徑?！?p>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有時候真正的線索只能通過冒險得到。干這行，可不能被常識束縛頭腦哦?！?p> 修瑪覺得再討論下去簡直是浪費口舌，干脆往角落里一靠。
“行吧，隨你們便?！?p> 真是別扭的性格啊，達·芬奇心想，跟當年瑪修接受完調整，剛能下地活動那時候差不多。
不過瑪修還要好些，畢竟當時她身邊有……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
就這樣，立香和修瑪在牢房里等，靜靜地等。
不知過了多久，這份寧靜被腳步聲打破。立香豎起耳朵，修瑪也望著牢門外。
出現(xiàn)的是一個小伙子。
“喲，幾位待得還舒服嗎？”
元氣十足的招呼，與這略顯陰暗的牢房所不相稱的陽光笑臉，看來是個好溝通的人。
立香走過去。
“請問你是？”
“我叫托雷，Archer。是雪兒的從者?！?p> “托雷……啊，托雷·哈特涅特……”
刑部姬打量著托雷，很快就說出了他的全名。
“《黑貓》的原時間守護者，代號13的殺手。不過看那身衣服，現(xiàn)在應該是清掃者了吧？”
“都是過去時啦。唔……”
托雷用比刑部姬更仔細的目光注視著刑部姬的臉。
公主連忙縮了回去。
“啊，對，對不起，公主有些激動了……”
“沒事沒事，”托雷咧嘴一笑，“我只是覺得你的聲音有點耳熟。”
“哎？真的嗎？”
“咳咳?！?p> 立香適時地咳嗽，打斷了兩人奇怪的對話。該說不愧是刑部姬嗎？一上來就能跟初次見面的二次元人物打成一片。
接下來輪到立香問話。
“是雪兒讓你來的嗎？”
托雷一點頭。
“她讓我來給你們兩個選擇。要么回到你們的世界去，再也別回來。要么與她合作?！?p> 達·芬奇馬上聽明白了。
“合作……該不會她想要我們提供控制圣杯的方法吧？”
“是啊，因為她覺得你們更熟悉圣杯。”托雷聳聳肩，“哦對了，如果你們這兩個都不選，其實也有第三條路?！?p> “直接說死就得了唄？拐彎抹角?！?p> 角落里的修瑪不耐煩地搶話。托雷投去一個“你真聰明”的眼神。
“就是這樣?？紤]一下吧。”
“我們不會回去?！绷⑾泷R上作答。
“也不會就圣杯的事情合作?！边_·芬奇補充道。
托雷耷拉著眼睛，歪歪頭。
“所以你們打算死咯？”
立香走近托雷，直視他。
“我們更不打算死。事關我們世界的命運，我們必須帶走這個世界的圣杯?！?p> 托雷不解地望著立香，就像看一個傻子。
“老兄，你這樣很任性啊?！?p> “因為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可言，再難也要走下去?！?p> “唔，說得不錯?！?p> 托雷靠住牢門。這個動作讓修瑪有一瞬間產生了打倒他直接逃走的想法。
但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人只是看上去很隨意而已，其實他的視野早就鎖定自己了。
不能輕舉妄動。
“所以老兄，”托雷說，“不介意的話，聊聊你們那邊的事吧?！?p> “嗯?！?p> 終于找到對話的機會了。立香把從維吉爾入侵到轉移至奈恩星遭到阻擊，還有地球上正在發(fā)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托雷似懂非懂地點著頭。
“也就是說，你們?yōu)榱舜蚱颇莻€黑色屏障，要從圣杯下手。嗯嗯……”
“所以能請你跟雪兒再說一下嗎？”立香說，“圣杯根本不是什么許愿的東西，它只會帶來混亂，是個禍害。你既然是從者，應該多少能明白吧？”
“這個嘛……我倒是比較理解，其他從者可就不好說了?！?p> “等等，其他從者？雪兒到底有多少從者？”
托雷調皮地一眨眼睛。
“現(xiàn)在是六個。”
*****
關于圣杯，托雷沒怎么了解，也不知道雪兒從哪搞來的。他現(xiàn)界后就宣誓效忠，然后開始了自由自在的異世界生活。
他也是后來被雪兒訓話的時候才知道，雪兒在大概兩個月的時間里總共召喚了八個從者。
第一個據(jù)說是男人。一被召喚就拒絕效力，還殺了幾個士兵逃走。此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很可能躲在新阿爾坎迪亞某個地方。
最近城里偶爾有奇怪的殺人案件發(fā)生，他是頭號懷疑對象。
“拒絕效力？真奇怪?！?p> 達·芬奇自言自語。按說從者再怎么不滿御主，只要被召喚出來，那就代表契約的締結，不能違抗御主命令。否則你以為令咒是干什么用的？
好吧，某些特別有個性的從者例外。他們確實能反過來制約御主。
但達·芬奇更關心的是，雪兒持有的令咒或許和迦勒底一樣不存在強制力。說不定是因為這個世界與圣杯關聯(lián)不強，所以導致契約也會出問題。
怪不得是四個圣杯反應中最弱的。
“能讓從者一落地就逃走，”達·芬奇說，“到底是從者問題還是御主問題？”
“誰知道呢？”托雷攤著手，“總之因為那次意外，雪兒加強了類似事件的應對措施。后面的召喚還算順利?！?p> 第二個從者也是Archer。是什么人托雷沒說，只說這人被雪兒安排去了某個地方。
第三個就是在立香和修瑪面前出現(xiàn)的少校，也是從者們的指揮官。因其過去的經歷，她還有指揮軍隊的權限。
第四個是托雷。
托雷不喜歡聽御主命令干活，他是個追求自由的人。但既然被召喚了也沒辦法，目前算是得過且過的狀態(tài)。
第五個是阿麗莎，可愛的機器人女孩子。不過打起架來會立刻變成另外一個人，下手特別狠。
說到這里，托雷頓了一下。
“最后三個從者基本是連鎖召喚過來的，相隔都只有一天。前兩個一男一女，很快宣誓效忠，這會兒正在挺遠的地方忙著呢。最后一個女人，唉，又叛逃了?！?p> “看來你家御主根本沒控制住召喚系統(tǒng)啊，”達·芬奇冷冷地說，“倒也在我意料之中?！?p> “也許吧。反正雪兒不會在意這些，今后還會繼續(xù)召喚的?！?p> 這簡直是胡鬧。達·芬奇的臉色開始變得嚴肅了。
“那我就直說吧，從者召喚可不是說進行就能進行的。這個世界沒有魔力的概念，也不存在魔術和魔法。那么雪兒是如何召喚呢？”
達·芬奇十指相扣，支著下巴。那面色儼然化身福爾摩斯。
“她必定是得到了蛇影的幫助，然后用這個世界的科技代替本來需要的魔力。作為核心的圣杯絕對來自蛇影?！?p> 立香沒有驚訝。達·芬奇的話只是證實了一個可能性。
“雪兒果然和蛇影有來往……”
“可是雪兒為什么要召喚從者呢？”
刑部姬說出了她一直沒想明白的問題，又看向托雷。
托雷嘿嘿一笑。
“當然是為了對付異常體啊。你們在外面沒看到過嗎？異常體現(xiàn)在簡直可以說是災難了，仿佛無窮無盡。唉，我的工作之一就是去收拾他們?！?p> 聽起來就跟病毒傳播一樣可怕。不過現(xiàn)在……
“比起異常體，我更擔心你們這些從者?！边_·芬奇直言不諱。
“是嗎？”托雷不以為然地抓著頭發(fā)。
“據(jù)我所知，新阿爾坎迪亞剛剛擺脫能源危機，現(xiàn)在卻要進行連續(xù)的從者召喚，我想這不可能不影響城市的能源系統(tǒng)吧？而且如何管理這些從者也是個大問題?！?p> 達·芬奇指著托雷。
“作為擁有管理眾多從者經驗的迦勒底代理所長，我敢斷言。繼續(xù)使用圣杯召喚下去，從者很快就會成為比異常體更危險的存在，會有越來越多的從者失控，這無異于飲鴆止渴。你好歹是雪兒的從者，不該把這些跟她講明白嗎？”
“對了托雷，”刑部姬也想起一件事，“你好像知道自己是來自名為《黑貓》的二次元作品？”
“嗯，我知道?！蓖欣姿斓攸c頭。
“呃，你就不感到奇怪嗎？”
“這算是從者被召喚之后賦予的知識啦。當然在這個世界生活的人是不會明白的?！?p> 也就是說，被召喚的二次元從者知道自己是二次元人物，來自某個二次元世界。而在這世界里生活的原住民并不知曉。
達·芬奇暗暗記住這些。
“然后關于你說的飲鴆止渴，代理所長?！?p> 托雷站直身子，不知從哪掏出個紙團，順著牢門的空隙扔進去。
“我還是心里有數(shù)的?！?p> 立香接過紙團打開，是一張手繪地圖。
“這是？”
“你們有你們的苦衷，但我也同情雪兒的遭遇。她失去了最信任的雷普利……不，那已經不是一個雷普利那么簡單了。說不定是戰(zhàn)友，甚至更近一層的關系?！?p> 托雷的臉上現(xiàn)出短暫的黯然，但很快恢復了。
“所以我稍微幫你們一次。半個小時后，這扇門會自動打開，你們按照地圖的標注走就能逃出大廈。之后你們可以去找我的一個朋友，地圖上標了。他會幫你們逃到郊區(qū)。不出意外你們會很安全，但有一點……”
托雷指了指立香的手環(huán)。
“……逃出市區(qū)前最好不要通訊。雪兒雖然還沒法監(jiān)聽，不過追蹤你們的通訊信號很輕松。如果不想暴露位置，就別開著那玩意?！?p> 立香感激地看著托雷。
“謝謝你?！?p> “這么簡單就相信敵人的話了？”修瑪皺著眉。
“我覺得托雷值得相信?！?p> “就是嘛，”連刑部姬也說，“他可是主人公角色啊?！?p> 達·芬奇有點無語?？偢杏X刑部姬好像挺偏袒托雷的，難道那是她理想中的類型？
“不客氣老兄，那就祝你們能順利逃走吧。然后……”
托雷轉過身去，臨走時留下一個略顯深沉的眼神。
“……我畢竟是從者之身。所以下次見面，咱們就是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