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看著江斯年吃完了面條,沒有立即離開。
江斯年擦嘴,抬眸,問道:“吳媽,怎么了,您有什么事?”
吳媽內(nèi)心是不愿現(xiàn)在離開的,但并沒有辦法,組織了語言,說道:“江先生,我女兒懷孕了,我要去照顧她,所以……”
“好,我知道了”,江斯年當(dāng)即明白吳媽的意思,“你什么時候要走?!?p> “盡快,最好這兩天?!?p> “好,我這段時間都會在家,你不用擔(dān)心需要離開的話隨時可以?!?p> “好,謝謝?!眳菋屝χ?,很是欣慰。
這樣好說話的雇主家其實是不多的,雖然吳媽這樣的保姆在市場上是很搶手的,但去做了,很多有錢人家也不見得就會有高素質(zhì)。
“你在這等一會?!苯鼓暾f著便起身朝臥室走去。
再出來時,江斯年手里拿了一沓現(xiàn)金,他伸手給吳媽:“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出門在外,可能需要一些現(xiàn)金,這個月就不給你轉(zhuǎn)賬了?!?p> 吳媽笑了笑,接過。她看著燈光下仍然有些冷峻的江斯年,心里壓了許久的話,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江先生,你如果了解過保姆市場,就應(yīng)該知道我一個月的工資肯定不止這八千的?!?p> 江斯年愣了愣,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這種可以教小孩,可以照顧老人,還可以將家里大小事務(wù)處理妥當(dāng)?shù)谋D?,的確不止這個價格,但一直忙碌的他,也未去細(xì)想這其中緣由。
“本來紫怡是讓我千萬不要告訴你的,他說你剛買房壓力大。讓我和你說工資就是八千,剩余的,她會補給我?!?p> 這個答案,江斯年倒是不意外。聽著吳媽的話,他只是淡淡笑了笑,沒多說什么。
“江先生,按理來說,你和姜紫怡小姐的事,我不該多嘴。但是,人生苦短,兩人若真心相愛,不必太拘泥于一些小事,那些在人生中都微不足道?!?p> 江斯年淺笑,道了謝。
他回房看了已經(jīng)睡下的樂樂,望著他稚嫩的睡顏,心里深處軟下來。
吳媽在江斯年這留了兩天,受不住女兒的催促,離開了。
江斯年原以為要開始找保姆,畢竟以后工作,樂樂身邊總會需要人照顧。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吳媽前腳剛走,后腳姜紫怡就提著行李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江斯年劍眉微蹙:“你這是干什么?”
姜紫怡尷尬地笑了笑,卻是一本正經(jīng)回答:“吳媽不是走了嗎?我想著來照顧你和樂樂?!?p> 江斯年一頓,回答:“不用?!?p> “江老師,我不會打擾你的,你就當(dāng)我是隱形人,行嗎?”
“你這么大一個人擺在這,怎么能成為隱形人?!?p> “可以的可以的”,姜紫怡趁機借著狹小的縫隙從江斯年臂彎下溜了進(jìn)去。
進(jìn)去就開始呼喊樂樂,搬救兵,“樂樂,樂樂,快出來,姜媽媽來了?!?p> 話剛結(jié)束,樂樂就從房間里跑出來,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呵呵地抱住姜紫怡:“姜媽媽,你好久都沒來看我了?!?p> 姜紫怡心下一緊,心里愧疚多了幾分。不過這樣的情緒只是轉(zhuǎn)瞬即逝,她馬上溫和地笑起來:“樂樂,姜媽媽最近好忙,所以顧不上樂樂。以后啊,姜媽媽就在這里住下了,好好照顧你和爸爸好嗎?”
“姜紫怡!”江斯年升高了些許分貝,氤氳著怒火。
“爸爸,你干嘛兇姜媽媽?!睒窐繁磉_(dá)著對爸爸強烈的不滿。
江斯年冷了聲,沒回答。
姜紫怡倒是很理智得明白現(xiàn)在需要和他說清楚一些事,便支走了樂樂:“樂樂,爸爸沒有兇我。姜媽媽有些事要和爸爸談,你先回房自己玩會,待會我來找你玩,好嗎?”
姜紫怡的眼神很真摯,單純無邪,和孩子大的樂樂別無二差。
樂樂很快同意:“那好吧,要是爸爸欺負(fù)你,你就喊我?!?p> 一旁的江斯年:到底是誰帶了這孩子幾年,胳膊肘拐得可真快。
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春,姜紫怡坐在沙發(fā)上,行李箱放在一側(cè),江斯年坐在她旁邊。
和一年前的那晚,她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勸他演《花神》極其相似。
今日,夜幕降臨,她依然懷著緊張不安的心情,她依然是勸說的一方,而他仍然是被傾訴聆聽的一方。
只是上次,她想好了一大堆的理由,把他所有拒絕的理由都分析的透徹,至少她心里是有些底的。
但今日,姜紫怡可謂是毫無把握,甚至不知道從何說起。
作為主人,江斯年仍然給她倒了一杯水。
姜紫怡喝了兩口,開始說:“江老師,我真的不會打擾你的,你不叫我,我絕不打擾你。”
“姜紫怡,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你這樣一個大小姐,跑來照顧我和我的兒子?!?p> “我……”姜紫怡沒想到剛開始就被問的啞然。
江斯年卻是和她直視,俊臉上吐出來的話卻是冷漠的,“還是你覺得對不起我,想要彌補?”
姜紫怡仍然沒有回他,呆呆地接受他直直的審視。
半晌,她終于躲開,將剩下的大半杯水喝完,將想說的話一口氣說完:“江斯年,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擔(dān)心你,我害怕你一個人過不好,我害怕你瘦了,我害怕你沒有好好睡覺,我害怕你半夜想哭沒有人傾聽……”
江斯年雙眸一滯,沒說話。
“還有樂樂,我也很擔(dān)心他。我就是想陪在你們身邊,我說了,你可以把我當(dāng)隱形人?!?p> 江斯年雙眸柔和下來許多,姜紫怡瞧見了,快速說下去:“而且,我并不是一股腦的那么傻,我已經(jīng)將一樓那套房子買下來了?!?p> “買下來?”江斯年疑惑道。
“對啊,最近會開始裝修,我打算把那里當(dāng)成我的工作室,重新拾起我以前學(xué)的專業(yè),服裝設(shè)計,我打算從事這個工作了?!?p> 江斯年依舊沒說話,打量著她。她還是那樣,有一絲絲緊張,卻仍舊沒有丟失那份努力與理智。
“斯年,你以后工作了,家里總需要人的對嗎?所以,你就當(dāng)我是工作,順便上來照顧你們的好嗎?”
江斯年終于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容,還是看著她,靜靜地,沒有說話。
她今天難得的把披著的頭發(fā)扎了起來,梳了一個高高的馬尾,穿著也是很舒服的運動裝,一看,就是打算大干一場的架勢。
姜紫怡舔著唇,不敢去看他,感覺自己心臟在砰砰地跳。
夜色悄無聲息流過,不知過了多久,姜紫怡聽到他問:“樓下那么大,全是工作的地方?沒有可以住的地方?”
“沒有,現(xiàn)在還在裝修,而且我打算全部打通,只留一兩個房間給以后工作和開會什么的?!?p> 江斯年笑了笑:“把服裝設(shè)計開在這樣的住宅公寓里?確定可以嗎?”
姜紫怡繼續(xù)回答:“這個又不是賣衣服,前期打開了知名度,就好了?!彼蝗恍ζ饋恚袷窍肫鹗裁春荛_心的事,“等我做的很好了,也設(shè)計一套西裝給你,我設(shè)計的,一定是最適合你的?!?p> 話完,兩人皆是一愣。
姜紫怡暗罵自己怎么說著說著就忘了兩人現(xiàn)在的身份,怎么有些話就那么脫口而出了。
江斯年倒是很快回了正常神色,看不出多余表情地說:“我去收拾一個客房給你?!?p> 姜紫怡看著他起身上樓的背影,彎著唇瓣,眉開眼笑,暗暗比了一個耶的手勢。
七彩嬋
姜紫怡果然還是太有錢了嗚嗚,咱說買就買哈哈,人家當(dāng)初江老師可是幾乎掏了家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