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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田講百日故事

出租房

淺田講百日故事 昆山有水 2185 2021-08-28 21:13:17

  回到四面墻壁的出租房,依然沒有電,小屋子里一片漆黑,一張床占去了五分之四的位置,油膩凌亂的被褥散發(fā)著經(jīng)久不見陽光的霉味兒。車處升一陣心煩,拎起枕頭隨手扔了出去?!斑郛敗币宦暎迷业搅舜差^的水杯上,水杯掉在地上,里面的水在褥子上濕了一大片。突然,他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老鼠在啃床屜,又像指甲撓在石灰地上,又像不知名的動物磨牙,“咯吱咯吱”的聲音不大,但近在耳畔,瞬間取代了外面的偶爾響起的人聲。屋子里的溫度瞬間降低了,涼颼颼的空氣漂浮著,撩撥著他的汗毛尖。

  “咯吱、咯吱”……他汗毛直豎,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他在心里安慰自己:這只是老鼠在叫,一會下樓買包鼠藥?!皣u、噓”他試著用手拍了拍床,并發(fā)出兩聲驅(qū)趕的聲音,那聲音竟然瞬間消失了。

  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另一個人聲猝不及防的響起:“我的心,好痛啊,好痛啊,快把你的心賠給我、快把你的心賠給我、快——快——”聲音雖小,但格外清晰。

  他“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都是你自找的,你自找的……”他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往后一點點退著,但狹小的空間已經(jīng)退無可退。他只好背靠墻壁,兩手捂住耳朵。

  這時,他眼前一道藍光亮起,幽藍的臉孔緩緩升起,逐漸放大。這臉孔越來越清晰,眉眼間竟有幾分熟悉。

  “啊——”他大叫出聲,眼前分明是被他殺死的人。這個人,如今來索命了嗎?

  眼前幽藍色的人,兩眼反白,口鼻流出鮮紅粘稠的血,穿著破爛的T恤,一步步逼近。

  “我的心,好痛啊,好痛啊,快把你的心賠給我、快把你的心賠給我、快——快——”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飄動。

  “你別過來,別過來,走開、快走開!”他用手揮舞著,但手卻穿透了對方的身體。他眼睜睜看著那人血淋淋的手伸向了自己的心臟。

  他蜷縮在墻邊,兩手抱頭,使勁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撕心裂肺……

  過了兩分鐘,他并沒有感覺到疼痛。是死了嗎?他想到,然后慢慢睜開眼睛。

  屋子里依然漆黑一片,恐怖的人和聲音竟然消失了,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他徹底虛脫,癱倒在地上。

  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眼睛,四周仍是一陣漆黑!他打開門,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外面也是一片黑暗,不知道是什么時間。他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走……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周圍竟然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昏黃的路燈,在路兩邊慘淡的亮著,有的一閃一閃,似乎快要壞掉了。

  他走到一個路燈下,靠著路燈桿子坐了下來。那路燈,昏昏沉沉,實在照不了多遠,街墻的黑影,占去了一半的馬路,黑漆漆的,不知道里面藏著什么。他也不敢去想,更不敢去看。

  “你后悔了嗎?”一個聲音忽然響起來,聲音蒼白的沒有一絲色彩。他被嚇了一激靈,抬頭四處尋找,但昏暗的大街上,只有他一個人,他不禁緊張起來。

  “你好歹毒的心,我死的好無辜啊、我死的好冤枉……”聲音開始戚戚簌簌,像一個歷經(jīng)磨難的人在訴說著滿腹委屈。路燈下一個漆黑的影子越長越長、越長越長。

  “不怪我、不怪我,都是你敢挑釁我,都是你、都是你……”他嘴里有氣無力的念叨,但身子卻向后一點點的蜷縮著,挪動著。

  “你下手好狠啊,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那個黑影逐漸接近他,眼看就要碰到他的腳,卻突然停住了。

  “你想干嘛?要殺要剮隨你的便,老子就是殺人了,你、你,大不了你動手殺了我、我!”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反抗著。

  “殺了你,我不就跟你一樣了嗎?”這時,一個明朗的聲音響起來,三兩個帶著口罩的人從墻邊黑影處走了出來。

  “你們、你們是誰?”見到了人,他膽子開始恢復了。

  “你看看我是誰?”走在前面的黑影把口罩摘下來,路燈雖然昏暗,但他能夠認出那張熟悉的臉,一個月前,他揮刀殺死的那個人正是擁有著這一模一樣的臉。

  “啊——”他慘叫一聲,再次跌坐在地。

  “哈哈,果然是做賊心虛?。 迸赃呉粋€聲音年輕一點的人笑道,“你殺死的那個人,是他弟弟,親兄弟,自然長得很像了。還有,你的話,我們已經(jīng)錄音了,你是去自首還是我們‘陪’你去?”

  “你們、你們——你們合伙算計我!”車處升圓瞪雙眼,“老子就是死,也不會去自首!”

  “好吧,那我們就再給你講講。這個世界上本沒有鬼,一切作祟的都是人內(nèi)心的鬼。你第一次在胡同里遇到的‘鬼’,也是我們假扮的,我們提前埋伏在了胡同里,你摸到的那個涼涼的東西,是冰凍的鴨血泡,鴨血化了,在你手上留下了血痕。我們提前掐斷了你那小屋子的電線,把致幻劑放在你的水杯里,順便取走了你留在打火機上的指紋。屋子里那藍色的‘鬼’,是我們用投影儀投進去的,當然,聲音也經(jīng)過了一些處理,你半迷糊狀態(tài),當然看不出來。包括今天的事情,也是我們搞出來的。”這個人一口氣說完了。

  聽到這幾天的戲弄,車處升想發(fā)作,卻覺得渾身無力,他已經(jīng)分不出現(xiàn)在是真實,還是夢中了。

  “你們?yōu)槭裁床桓纱喟盐医坏焦簿秩???p>  “你殺了我弟弟,就這么容易交到警察手里?我要把我失去親人所受的折磨從你身上找回來,我要玩玩你,直到我玩膩了為止!”為首那人眼神中除了痛苦,還有犀利。

  車處升,一步步后退,突然從褲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往自己胸上刺下來。三個人想上前拉住,但已經(jīng)晚了,匕首深深刺進了他的心臟部位。

  “老子就是死,也要死的痛痛快快的!”車處升呲牙咧嘴的說道。

  “要死也不能讓他這個時候死,把東西準備好?!?p>  為首那人顯然沒有預料到是這個結(jié)局,愣了一下,趕忙讓旁邊倆人打了急救電話,又撥通了派出所的電話。

  十分鐘后,車鳴聲遠遠響起,這三個人把收集整理好的錄像資料放在了車處升的旁邊,迅速離開了現(xiàn)場。

  第二天,報紙頭條登載“車站殺人案告破,兇手已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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