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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里尋她千百度之國師篇

175.重逢

  錢方磊很快就弄明白了玉錦兮的身份,哪里是什么微服私訪的王爺?只不過是一個姨娘的兄弟罷了!

  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竟是和堂堂尚書混在了一起。不過見榮尚書對他也不過了了,怕這位不過就是個打雜的罷了。

  錢方磊的心中便生出了一絲鄙夷,果真是不講究的人家,家里有個當(dāng)人家妾室的姐妹,居然還好意思大咧咧地在大庭廣眾之下認親?

  不知道稍微講究些的人家,就算是窮死餓死,也不會讓自家女兒為人妾室好么?

  怪不得連個官身都不是,就算是家里有錢又如何?還是讓人瞧不起!

  錢方磊臉上笑容不減,對著榮世廣和李海寶勸酒,連跟玉錦兮關(guān)系密切的郭明生也不想理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出來的子弟,定然不是什么高門大戶。能和這樣的人關(guān)系密切,想來也是差不多的家境。居然還說要去拜訪一個妾室?嘖嘖,這樣的人不提也罷。

  都是浸淫官場多年的老狐貍,榮世廣和李海寶也不揭破郭明生的身份,對于玉錦兮那邊的事情也裝著沒看見,心照不宣地和錢方磊你來我往地說些沒營養(yǎng)的話題。

  玉錦兮心中有事,對于上首幾位的應(yīng)酬并不參與,只管低頭吃飯,吃了五分飽便放下了筷子,對郭明生低聲道:“我先去看看,你只管跟著他們倆,咱們在糧倉匯合吧?!?p>  郭明生問;“要不要我?guī)兔???p>  玉錦兮拒絕了:“不過是些許小事,無妨?!?p>  她這邊站起來的動靜太大,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她看去。錢方磊身為主人,正想隨意說幾句客套話,卻見這位直接沖著李海寶道:“李兄,小弟有事先失陪,一會兒咱們糧倉見?!?p>  錢方磊激烈地咳嗽了起來,剛想說話就被口水嗆回來的感覺實在不好。

  李海寶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頭對玉錦兮道:“好,牧哲若是有事,想著說一聲。”

  玉錦兮謝過,又對榮世廣拱了拱手,見錢方磊實在顧不得別的,便也省了這個禮節(jié),帶著柳梅揚長而去。

  錢方磊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驚魂未定地看著李海寶,怎么這位姓玉的竟是如此稱呼李大人?

  李海寶關(guān)切地問:“錢大人沒事兒吧?”

  錢方磊扯著嘴角:“沒事,不小心嗆了一下。”

  郭明生好笑地舉起了筷子,嗯,這道紅燒獅子頭味道不錯。

  不提這邊觥籌交錯的熱鬧,玉錦兮在柳梅的帶路下,一路七扭八拐地出了知府后衙的小角門,沿著一條狹長的巷子又走了五六分鐘,這才到了一戶破舊的院門之前。

  柳梅一路上已經(jīng)把玉錦芳如今的日子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了,免不了又流了許多淚。玉錦兮雖然不至于和她一般,卻也心中不忍。玉錦芳在玉家里的時候雖然不受玉老太爺重視,但好歹也是被三夫人呵護著長大的。命運不濟當(dāng)了林德田的妾室,可由于離娘家不遠,玉家時不時地送些金銀衣食過去,日子雖然寂寞了些,可物質(zhì)上卻是沒受過苦的。

  誰知道那個錢夫人看著挺和善的一個人,下起手來卻十分無情,直接把人扔到了自家兄弟手里。

  若沒有柳梅這個忠仆,那母子倆怕早就餓死了。

  玉錦兮在見到柳梅之初,是打算給玉錦芳留些銀兩度日的,就像給原身的生母秦姨娘銀兩一般,只要有了錢,日子就能過得舒服。聽柳梅這么一說,立刻改了主意,還是把這母子二人連同柳梅這個忠仆一道帶走吧。

  能把他們母子扔到老家不聞不問,林德田對這對母子的態(tài)度也就可想而知。反正都是守活寡,還不如找個舒服的地方待著。等她這邊的事情了了,再想法子弄張休書,再給玉錦芳重新找家人家嫁了就是。

  當(dāng)然,這種事情總要咨詢一下玉錦芳的意見,若她堅決不再嫁,養(yǎng)著他們母子便是。

  至于外甥將來會不會被林家要回去,那個以后再說。京城離高倉遠著,離贛地也不近,等錢家送信到贛地,林家就算是立刻派人去京城,那也至少是兩個月之后的事情了。

  再說,李海寶幾個人自然是不會管她的閑事,將她的住址告知錢方磊的。錢方磊也沒那個膽子找他們打聽,三人之中唯有郭明生看起來像個軟柿子,可偏偏他是最不可能透露她地址出去的人。

  這么一來,等林家找到她,還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等以后外甥長大了讀書做官,也不怕林家來找了。被她養(yǎng)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會跟林家親?

  玉錦兮就這么打定了主意,等柳梅掏出鑰匙來打開院門,邁步走進了院子。

  鋪地的青磚已經(jīng)破碎了不少,走起路來坑洼不平,須得小心。院子只有一進,正房三間,雖然也是青磚壘的,可窗戶上的紙也破損了不少,在寒風(fēng)中呼啦啦地飛揚。

  柳梅見她看向窗戶,紅著臉道:“前些日子小姐身上不好,錢都拿來看病吃藥了。等奴婢這個月發(fā)了月錢,就有錢買紙糊窗戶了?!?p>  玉錦兮嘆了一聲:“如今可好了?”

  “好了,好了?!绷芳泵Φ溃熬褪腔ǖ腻X有些多,幸虧小姐身上還剩下一副玉鐲子……”

  剩下的話就再也說不下去了。錢夫人下手毫不留情,一點兒傍身的東西都沒給他們留下,玉錦芳隨身戴的首飾不多,又養(yǎng)著一個孩子,這兩年陸陸續(xù)續(xù)地也都典當(dāng)了出去。

  玉錦兮不說話了,都拮據(jù)到這個份兒上了,對那個林德田也就沒有什么指望了吧?

  柳梅抬高了聲音道:“小姐,奴婢回來了,六少爺來了!”

  一個孱弱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玉錦兮不由瞪大了眼睛,這是玉錦芳么?這怎么會是玉錦芳?!

  身上的舊衣晃晃蕩蕩的,顯示著如今這幅身軀的孱弱。原先嬌美的臉龐上多了許多愁容,眼角多了些皺紋,就連頭發(fā)也隱約有些銀絲閃爍。她今年還不到三十歲,怎么就老成了這個樣子?!

  玉錦芳愁苦的臉上在看到玉錦兮的時候,多了些真誠的笑:“六弟。”

  玉錦兮的淚水奪眶而出,玉錦芳的聲音都帶著些嘶啞,看來那場病生得不輕。

  玉錦芳的眼淚也流了下來,卻還強笑著道:“讓六弟笑話了?!?p>  一個小男孩跑了出來,竟然跑得很穩(wěn)當(dāng),也不怕生,抬著頭直視著玉錦兮:“你是我舅舅嗎?”

  玉錦兮蹲下去:“對啊,我是你六舅舅。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居然嘆了口氣:“別提了,我還沒名字呢?!?p>  玉錦兮不由一愣,這孩子,是兩歲吧?

  玉錦芳擦去眼淚,微笑道:“他爹爹還沒給他起名字,在家里排行第五,我就一直小五小五地叫著?!?p>  “小五,你想不想跟舅舅去京城住?”玉錦兮問。

  小五歡喜地問:“我娘也去么?柳梅姨也去么?”

  玉錦兮回答:“都去!”

  “好,我去!”小五興奮地大聲道,“舅舅你真好!”

  玉錦芳不敢置信地看著玉錦兮:“六弟……”

  玉錦兮站起身來,對柳梅道:“倒是忘記問你了,看你這打扮也是嫁了人的,若是不想離開……”

  柳梅連連搖頭,她怎么可能不想離開?

  玉錦芳見她已經(jīng)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干脆替她道:“柳梅沒嫁人,她是自梳了照顧我們母子的。幸虧有她,要不然你就見不到我們了?!?p>  玉錦兮環(huán)顧四周,一個家徒四壁的家,也沒有什么放不下的。她只問了一句:“可有什么一定要帶走的?”

  柳梅歡喜道:“就是小少爺?shù)膸准∫路?,收拾起來容易得很,六少爺咱們什么時候走?”

  這般迫不及待,想來是對此地一點兒也不留戀的了。

  玉錦兮道:“現(xiàn)在就收拾,立刻就走?!?p>  柳梅立刻歡喜地進了屋,玉錦芳猶豫地問:“六弟你怎么來高倉的?咱們怎么走?天氣太冷,小五怕是受不了路上顛簸。”

  玉錦兮笑道:“這個姐姐就不用擔(dān)心了,你去幫柳梅看看吧,早些收拾了,早些離開?!?p>  在看到玉錦芳之后,她是絕對不會再讓他們母子離開自己視線的了,定要第一時間把他們母子安頓好了才成。

  一會兒直接帶著他們走,大不了她路上繞個彎兒,先把人放在京城,然后再趕路就是。

  玉錦芳是個懦弱的性子,聽從別人的話聽慣了,玉錦兮這么一說,她便也跟著去了屋里,東西不多,那些粗笨的東西又都在玉錦兮的建議下舍棄不要,很快便收拾了兩個包袱。

  小五也不閑著,見柳梅要把他的布老虎也要放進包袱里,開口制止道:“柳梅姨,這個我不要了?!?p>  這個布老虎是柳梅給他做的,已經(jīng)舊了,柳梅還以為他不再喜歡,立刻笑道:“好,等到了京城,奴婢再給小少爺做新的?!?p>  “新的我也不要?!毙∥逭J真地道。

  玉錦兮有些奇怪地看著他,這個孩子目前也不過就是兩周歲吧?話說得這么好?想想北北小時候可沒有這么強的語言表達能力,這孩子倒聰明。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玉錦兮趁兩個大人不注意,先把小五收進了空間,還特地把他放在了珍姐兒的小床上,讓他舒服一些。

  然后才是玉錦芳和柳梅一起,把人收進去之后,再收包袱,最后自己才進入空間走人。

  她是直接進入保鮮區(qū)的,還順手在貨架上拿了幾塊熱乎乎的糕點充饑,剛才在知府衙門沒吃飽。

  只要進入她空間里的人,都會立刻昏迷,玉錦兮就沒想著去檢查,卻不知道這回出了意外情況。

  小五只覺得眼前一花,就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所在,眼前是開滿了各色月季花的花墻,身子下面是軟軟的被褥。過了片刻,玉錦芳和柳梅也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床上,將一張床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透過花朵的縫隙,他看到了外面的院子,那院子越來越小,一副街景出現(xiàn)在了半空之中。街景不斷延伸,很快又放大,幾輛馬車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

  就如上輩子熟悉的游戲畫面一樣,視野變化,車簾被風(fēng)掀起,控制此處的人沿著縫隙進入一輛行進之中的馬車。

  玉錦兮的聲音在外頭響起:“李兄,光德?!?p>  小五的眼淚立刻奔涌而出,老天待他不薄!

  他趴在床上,左右扭動著小小的身體,讓自己順利地溜到了地上,在腳丫子觸及地面那一剎那,他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溫暖。

  他用自己這副身體所允許的最快速度沖著記憶中的地方飛奔而去,入眼的除了青翠的莊稼,艷麗的花朵,卻不見那個溫馨的小木屋。

  他停住了腳步,心中的狂喜如被澆了開水的雪地頓時消融,不是嗎?小木屋怎么不見?那可是他和老爸親自一塊木板一塊木板組裝起來的?。±蠇屖墙^對不可能把它給拆了的。

  沒有小木屋,難道這個地方不是老媽的那個地方?那個便宜舅舅只是和老媽一樣,擁有奇遇?

  對了,石碑!

  他跳了起來,還有石碑!

  眼前看到的空間十分巨大,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他如今身體還沒長足的緣故,小孩子眼睛里的東西,總是比大人看到的大上許多的。他轉(zhuǎn)了一圈,確認了方向,向著這片空間的中心走去。

  越走越失望,不但小木屋沒有,花園也沒在原來的位置,連那條老爸親手挖的小河也不是原來的形狀了。至于開滿了荷花的池塘,也多了一個,甚至還有兩個養(yǎng)了菱角的池塘。

  或許這真的是另外一個人,老媽有那樣的奇遇,別人也有類似的奇遇也沒有什么奇怪的。這樣的地方?jīng)]準兒有什么奇怪的吸引力什么的,所以能讓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來。

  沒錯,席哲源就是這樣定義自己經(jīng)歷的,一睜眼就變成個古代剛出生的嬰兒實在太悲催了,他簡單粗暴地把這種情況定義為穿越。

  要不是兩周歲的孩子沒有生活自理能力,他早就包袱款款去周游這個沒有工業(yè)污染的世界了。

  他連自己便宜爹的模樣都沒見過,還覺得這樣被舍棄也沒什么不好的,還省得有人管自己呢。

  誰知道今天居然讓他遇到了一個和老媽一樣的人,哇,更妙了!

  這個便宜舅舅的大腿,一定要牢牢地抓緊了。這就是免費的私人飛機啊,還是空間站版的。

  原名席哲源的小五想通了,外頭的玉錦兮還在和李海寶郭明生閑聊,他一邊偷聽,一邊觀察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一溜兒貨架組成了一面墻,沿著墻走過去,拐了個彎兒,找到了一個入口,他慢慢地走進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無比的東西:一塊石碑。

  在那石碑前面,是個有著好多箭頭的控制臺,這個控制臺也是他十分熟悉的東西。

  貨架上有許多東西,其中有不少還散發(fā)著熱氣,只是那熱氣只縈繞在器皿周圍,并不向外散逸。這樣的食物,不管什么時候拿出來吃,都是熱乎的。

  席哲源慢慢地走到石碑下面,昂頭看著那上面的文字。功德點,信念之力?

  他的心如做過山車一般忽起忽落,這到底是不是老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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