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的陰雨,破屋子到處漏水,吳墨兩人呆的地方?jīng)]事,他們修過自己所在區(qū)域的屋頂。其他人有手有腳,自己不愿修怪誰。
吳墨特地去隔壁屋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吳敵不在。自那天讓他去城主府之后,就再也沒見過。
天氣不好,于長老心情卻很好。天氣的原因,參賽選手們都在屋內(nèi)修煉或者研究丹方,讓他安逸了好幾天。
今天,天氣放晴,希望明天也是個好天氣。煉丹大賽,明日開始。
稍后,昆侖、凌虛、莫氏山莊等6大派的評委、嘉賓、參賽選手都會抵達。傾城派的中間力量,分神期和合體期早已全部抽調(diào)回來,用于加強安保措施。
昆侖李掌門特意交代,妖洲的那批潛入者還在中洲并沒離開,這次比賽一點要小心再小心。
看著遠方空中不斷靠近的人群,他意識到,其他六大派的修士來了。
幾日的陰雨,把人都憋久了,今天青山城格外的熱鬧。尤其是藥材鋪子,前幾天人就不少,今日更是人滿為患。這里可買到許多中洲的特色藥材,價格比參賽選手所在的地方便宜不少。
要不是這是傾城派的產(chǎn)業(yè),要不是藥材存貨無數(shù),估計為了搶藥材又要打起來。
吳墨路過,看見這種情況,讓他想起神木城丹藥交易中心,似曾相識的場景。
他還看到那天在同??蜅蕚淝写璧腻扌奘俊R运牧私猓弈壳暗膶嵙Γh遠超過海底遺跡中少女留下的信息。他看不到無極島一絲獲勝的希望。
還有一件事值得他思考,來到九洲快6年,從無極島撤離的天涯海閣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好歹當初也是一個一流門派,幾千年時間,是斷了傳承,還是改名換姓?
很快,他們兩人再次被一條排隊的長龍驚到。順著隊伍,他們的目光延伸,看到隊伍的終點是競技場。
詢問之下才得知,觀看煉丹比賽是要購買門票的。初賽階段的票價不貴,可是越到后面幾日的比賽,票價越高,關(guān)鍵還買不到。
兩人竊喜,于長老給他們的憑證,可以隨時隨地自由出入,又能省心不少錢。
他們倆快速走到隊伍的前面,后面不少人叫罵,說他們插隊。只是兩人都沒有理睬這些閑言碎語,在隊伍的盡頭朝后面做了個鬼臉,然后拐個彎,在傾城派弟子的默許下,大搖大擺地走進競技場。
“呃…”叫罵聲戛然而止,叫罵的那些人尷尬無比。
吳墨他們今天來此,是對他們制造的桌子進行最后的檢查。
競技場中與他們完工時稍有不同,每個桌子上放置了一個精美的丹爐。這是傾城派為比賽準備的通用型煉丹爐,比賽時根據(jù)要求,有時候可以使用,有時候必須使用。
會場邊上,還有一排各種型號的丹爐,兩人猜測,這些可能在特殊比賽中使用。
巨大無比的草藥架子上,依舊一片空白,想來是明天比賽前再放上去。
這場比賽消耗的藥材價值絕對是天文數(shù)字,難怪傾城派這種“大富人家”都要賣門票。
其實,吳墨對自己做的桌子完全放心,他檢查的不是桌子的質(zhì)量問題,而是在檢查桌子有沒有被人做手腳,免得在比賽時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檢查過程中,桌子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倒是地面,他覺得太光滑了一些,在老彭不解的目光中,吳墨對地面進行了一番細微粗糙化處理。不仔細觀察,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你干嘛多此一舉?”
吳墨笑著說道:“反正空著也是空著,就當修煉。”
兩人從競技場出來,排隊的人群依然人山人海,看不到盡頭。
瘋狂。
可能是九洲的娛樂項目太少,不管是修真者還是普通人,都空虛怕了,不想錯過這樣的盛典。
“小子,前邊有兩個美女。我其實很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一路上,你居然對女色一點興趣都沒有。20出頭年輕人血氣方剛,都像發(fā)情期的公狗,你怎么這般冷漠?”老彭嘲笑。
修真者也是人,也要傳宗接代。關(guān)鍵是他們的后代,天賦一般比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要好許多,一流二流門派核心弟子,基本上全都是修真者后代。因此,修真者結(jié)婚生子,一夫多妻的現(xiàn)象并不少見。
“老彭,你是不是想去青樓,錢給你,你自己去,別拉上我。”吳墨打趣地說。
不知道是兩人的說話聲大,還是前方兩位美女聽力好,齊刷刷地轉(zhuǎn)過身來,笑呵呵地看著他們。
她們正是當日在同??蜅V械陌倩▽m的兩位少女。
許天驕朝邊上的人說道:“師姐,是那對拿命賣桌椅的,膽子不小,看上我們兩了。呵呵?!?p> “你別瞎說,人家只是在開玩笑,沒聽見那青年的話嗎?他對我們不感興趣?!?p> “有趣,我們倆在宗門內(nèi)追求著不少,你看看著街上,多少人盯著你的胸脯?呵呵!”許師妹笑得花枝招展。
張媛反駁,“看你腰的目光也不少?!?p> 吳墨點頭示意并表示歉意,對老彭說道:“你自己溜達,那邊有我認識的人,我過去一下。”
吳墨認識的人不多,多數(shù)都在禹洲興元派和瓊洲的商行和碼頭。但是,他口中認識的人不在上述行列。
“你好,興元派,忘盡。”吳墨追上去直接說道。
那人想了一會,原來幾年前在凌風派有過一面之緣的興元派弟子。當時他們一起靠在墻腳,那次要不是他們,自己估計就交代在凌風派。
他客氣地說道:“禹洲,醫(yī)學院,周慶陽?!?p> “周師兄,我離開禹洲快三年,現(xiàn)在興元派狀況如何?”
“你啊,不該離開興元派,現(xiàn)在他們就差一位渡劫期修真者,規(guī)模、財力、人員都達到一流門派的水準。凌風派事件后,興元派吞了幾家門派,弟子眾多,又依靠興元商會,賺了太多的財富?!?p> “距離一流門派也沒幾年了,只要胡宗主能在九洲大比后活著回去,興元派晉升一流門派是鐵定的事情?!敝軕c陽以為忘盡是退出興元派來到中洲的,覺得有些可惜。
經(jīng)過短暫交流,吳墨得知,現(xiàn)在興元商會的大掌柜是司馬義,還好。胡宗主被三大門派選定為九洲大比合體期的參賽選手,以及沖水馬桶風靡禹洲等零零碎碎的小事。
吳墨也把這邊知道的一些有關(guān)比賽的細節(jié)告知了對方,兩人互相道謝后離去。
看來自己被神帝城宋希蕓拋在瓊洲的事情沒有傳開,被壓了下去。興元派在事后也沒有為他發(fā)聲。除了司馬義,曹長老,興元派能讓吳墨的信任的人不多了。
修真世界,弱肉強食。事后吳墨了解到,那次行動禹洲出動的人不少,要么宋希蕓故意瞞下了自己的事情,要么就是他告訴了大家,可能所有人覺得自己這樣的小人物死了就死了,無所謂!
可是,強迫是一碼事,拋棄是一碼事,欺騙是另一碼事。
他的拳頭握緊有松開,自嘲道,自己又不是大人物,何必把自己太當回事。九洲的行事風格一向如此,要是自己站在宋希蕓他們的位置,十有八九也會拋棄一位金丹期修真者。
九洲,弱者沒有選擇的權(quán)力!自己和老彭去爭流浪漢的床位,也沒給他們選擇的權(quán)力。原來自己和他們是一丘之貉,都是把自己的意志強加于弱者身上。
唯一的區(qū)別在于,有的人經(jīng)常干,有些人偶爾干。
這個世界,活成自己想要的活法太難,強者們在爭取自己的活法,弱者的活法,多數(shù)是別人強加的活法。在強迫、妥協(xié)、退讓的過程中,他們漸漸忘了自己的初心。
吳墨的追求自始至終都很簡單,到處走走,到處看看,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在九洲弱者完成這樣的追求,太難太難。
半生吟欲過,一命達何難。
希望于長老能找到辦法解決他的天賦固化問題。
找到老彭,他居然還與那兩位漂亮的姑娘在一起,有說有笑,好像在討論這屆煉丹比賽中的高手。喊上他,兩人吃過飯,回到老地方。
“之前碰到禹洲的修士,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看你的樣子,心情不是很好?!?p> “被人坑了你會高興?自己的宗門把你拋棄你會不會高興?”吳墨嘲諷了兩句。
“對不起。我不知道有這些事情。”彭立衍明白,這家伙應(yīng)該藏了不少事情。
“沒關(guān)系,等咱們在中洲混出名堂,回去羨慕死他們,呵呵?!?p> 彭立衍看著異想天開的老板,不想說話。
他們聽到外面有人進來,腳步聲還不是一兩個人。他們快速地闖進吳墨他們所在的房間。
“所有人,滾出去。”邵兵正在氣頭上,兇狠地說道。由于來得太晚,青山城所有酒樓客棧全部滿員,許多居民家臨時改成客棧,也都住滿了人。
實在沒地方住,他與門派師兄弟就盯上了這里。
流浪漢們驚慌失措,帶走自認為值錢的玩意快速離開,前往隔壁更破的兩間屋子擠一擠,熬一熬。等比賽一結(jié)束,這些人就會離去,他們自我安慰。
哎,吳墨之前才想到搶床位的事,這么快報應(yīng)就來了,輪到自己被搶。
臨走前,吳墨瞟了十幾人一眼。有男有女,統(tǒng)一著裝,應(yīng)該是同一個門派的弟子。人太多,一下子記不清,他只能記住對方門派的這套衣服。
他們之中有女弟子埋怨道:“高高興興來看比賽,居然要在這樣的地方落腳,太掃興了。”
邵兵內(nèi)心郁悶,但只能好言相勸:“姜師妹,忍幾天,一有房間我們就換地方。好在我們可以修煉,不需要躺在草堆了睡覺?!?p> “哼。”
吳墨越走越遠,聲音越來越模糊。
到了半夜,幾個月來,吳墨第一次被老彭從修煉中拍醒。破舊的屋子里,擠了很多人,氣味已經(jīng)非常難聞。
老彭對吳墨說:“出去一下就知道?!?p> 吳墨走出屋子,伸個懶腰,大口呼吸著室外新鮮的空氣。突然間,一股濃濃的,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傳入他的鼻腔。
哪來的血腥味?吳墨轉(zhuǎn)頭看向老彭。
“我起來撒尿,就聞到這股血腥味。好像是從我們之前的那個房間里傳過來的?!?p> “臥槽!”
我們心中念到:“我就知道,老子在的地方怎么可能風平浪靜。”
又攤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