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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從見武皇開始

第六十二章 王子安和杜少府(上)

大唐從見武皇開始 十二棠 2145 2021-11-16 12:00:00

  “這是醒酒用的……”

  杜蕭杳湊到李正一耳邊,悄悄說道。

  “你,不給你阿耶嗎?”

  李正一也小聲問道。

  “不用擔(dān)心,我阿耶他,酒量好著呢……我就怕你喝不過他……”

  杜蕭杳依舊是耳語道。

  說罷,杜蕭杳眨了眨眼,微微使了個眼色,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能看出,杜少府對杜蕭杳,甚是寵溺,就算剛才杜蕭杳那般語氣說話,杜少府都沒有生氣,只是悶聲不說話。

  甚至于,李正一還感覺,私下時,杜少府倒有幾分像“女兒奴”。

  正如之前杜蕭杳所說,他阿耶對她,從來都很開明,不論是學(xué)醫(yī)、學(xué)武,還有學(xué)文,一向都是傾力支持,而唯有“不讓她入太學(xué)”一事,讓她感覺很奇怪……就是想不通。

  而今日,來姚府這一趟,尤其是見到了杜蕭杳的兄長——杜知鄰之后,李正一連蒙帶猜,倒是明白了幾分。

  只不過,這最后的真相,還得要杜少府來告知。

  因為對于推斷出的結(jié)果,李正一自己,都是持懷疑態(tài)度的……

  “杜少府,您為何不讓知鄰兄,還有阿杳,入太學(xué)呢?”

  李正一也懶得拐彎抹角了,畢竟杜鏡也是個直爽人。

  “不是不讓,是不能啊……”

  杜鏡說著,便抬頭看天,一臉沉思。

  “為何不能?”

  李正一追問道。

  “這些陳年舊事,你們,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說罷,杜鏡見之前那壇酒見底了,就又換了一壇酒,喝了一大口。

  “那我就隨意猜猜……不讓阿杳入太學(xué),并非您本意,對嗎?”

  李正一也喝了一大口酒,反正有杜蕭杳給的醒酒丸,可勁喝!

  聽罷此話,杜鏡坐正了身子,有些不可思議,問道:

  “你,怎知?”

  “阿杳和我說過,無論學(xué)文、學(xué)武,還是學(xué)醫(yī),您一向都全力支持她,更不是個古板、遵循男尊女卑思想之人,所以,您不讓阿杳去太學(xué),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您想一碗水——端平!”

  李正一的一番分析,讓杜鏡瞠目結(jié)舌,不由得放下了酒壇子。

  “接著說!”

  杜鏡很想聽聽看,眼前這個年輕人,如何繼續(xù)分析此事。

  “您并非不想讓阿杳入太學(xué),可您如此做,其實就是想讓知鄰兄,知難而退,看到您的一視同仁,從而不要再固執(zhí)科舉……”

  頓了頓,李正一接著說:

  “至于原因嘛,也很簡單。阿杳入太學(xué),不會有什么影響,因為女子終歸是難入仕途,可知鄰兄,就不一樣了,他若參加科舉,一朝金榜題名,定是能為官一方的……而您,不想知鄰兄做官!”

  分析了這么多,李正一拿起酒壇子,猛地喝了一口酒。

  杜鏡卻沒心思喝酒了。

  他盯著李正一,半晌,才擠出一句話:

  “這些,你為何知道?”

  “我不僅知道這些,還知道,您這樣做,是因為,不希望知鄰兄,重蹈他阿耶的覆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知鄰兄的阿耶,應(yīng)該是……”

  李正一深吸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正確的。

  若他是正確的,那么歷史留下的只言片語,就是錯誤的。

  若他的判斷,是錯誤的。那么,今夜和杜少府的聊天,同樣,也是一場錯誤……

  “你知道是誰?”

  杜鏡的心思,已經(jīng)全然不在酒上了。

  “是……王勃前輩吧?”

  李正一還是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他很清楚,歷史留下的結(jié)論,是王勃無后而終,但擺在他眼前的,卻是不一樣的結(jié)果。

  “你為何這樣說?”

  杜鏡沒承認(rèn),只是繼續(xù)追問。

  “杜少府,知鄰兄的名字,不就是來自于王勃前輩那首《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中的詩句‘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嗎?”

  李正一倒是又喝了兩口酒。

  “那也可以是……為了紀(jì)念子安?”

  杜鏡反問道。

  “外人看來,的確如此,但是您這么多年,都一直呆在益州,不肯回長安、洛陽,甚至都不去看看王勃前輩的幾位兄長……是不是因為知鄰兄,長得太像他的父親——王勃了?”

  “你一個毛頭小子,又未曾見過子安,怎知杜知鄰和子安,長得相像?莫不是……在詐我?”

  杜鏡還是不肯相信。

  “我怎敢詐您呢……雖說我確實未曾見過王勃,但是我見過他的畫像,所以方才,見到知鄰兄的第一眼,就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本來只是猜測,但剛才,阿杳過來,說了那番話,再加之您現(xiàn)在的表情,我倒是基本可以肯定了……”

  李正一很淡定地分析著。

  此時的杜鏡,滿臉震驚,已經(jīng)不能用瞠目結(jié)舌來形容了。

  隔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對李正一說道:

  “正一,你既猜到知鄰的身世,那應(yīng)該也知曉,我不讓他參加科考的真正原因……此事,可否替我保密?”

  “那是自然,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

  李正一承諾道。

  “想當(dāng)年,我和子安,是何等地胸懷壯闊、意氣風(fēng)發(fā)……如今,卻只剩我一人在此頹喪……”

  杜鏡一臉頹然,舉起酒壇子,猛地喝了一大口。

  “杜少府,您……能和我講講,你們當(dāng)年的故事嗎?”

  李正一見杜鏡悒悒不樂的樣子,想著若是能把憋了這些年的心事,都說出來,說不定心里會好受些。

  “都是些陳年舊事,你愛聽?”

  杜鏡喃喃自語。

  “愛聽!”

  李正一語氣很堅定。

  杜鏡回頭,看著李正一。

  他雖是不知眼前這個少年,為何能猜出杜知鄰的身世,且看他誠摯的眼神,杜鏡就決定:信他!

  于是,把當(dāng)年之事,徐徐道來:

  “二十七年前,我還是那個不服命運安排的蜀州少府,子安他,亦是年少天真,因了一首《檄英王雞文》,被先帝貶黜……灰心之余,便來蜀州尋我,結(jié)果,在蜀州,遇到了元溆……”

  “元溆?”

  李正一問道。

  “元溆,就是姚元崇的小妹,可那時元崇兄還未入官場,元溆初到蜀州,見公婆可憐,就留在蜀州照顧他們,沒想到,竟因此偶遇子安,兩人在蜀州相守三年,漸生情愫……卻遲遲沒有成親……”

  姚元崇,就是姚崇,現(xiàn)在的夏官尚書(兵部尚書)。

  姚元溆,就是姚崇的親妹妹,也是姚謹(jǐn)雙的親姑母。

  “為何不成親?”

  李正一滿是好奇。

  “我問過子安,他說自己是被貶之身,前途渺茫,不敢耽誤元溆,可元溆卻固執(zhí)地認(rèn)為,是因了她寡婦的身份……”

  “寡婦?”

  李正一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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