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山越國皇宮中的龍椅上,豺暴手里拎著一顆人腦袋。腦袋的下巴上留有胡須,顯然,這是一顆男人的頭顱。
龍椅下面,以前負(fù)責(zé)在一旁照顧皇帝和官員的幾十名宮女太監(jiān)如今已經(jīng)空無一人。原先擠滿文武大臣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名老侍郎癱坐在地上,渾身一抖一抖的看著龍椅上正在啃食人頭的豺暴。
老侍郎能夠活到現(xiàn)在,是因為他年歲大,肉不新鮮。豺暴手里的人頭是山越國皇上賈政的。豺暴在人頭上每啃一口,下面癱坐在地上的老侍郎就會控制不住的抖一下。
“啪”
豺暴將手里啃食干凈的人頭扔到了老侍郎腳邊。
老侍郎看著在腳底滾動的人頭骨,再也控制不住,一股尿騷味從褲襠里傳了出來。
“人族,真是沒用,全是廢物?!?p> 廢物不配活著。這是有豺族信奉的信條。
豺暴從龍椅上走下了,他的目光從老侍郎的四肢和軀干上掃過,在考慮先吃哪個后吃哪個,怎樣才能讓味道變得好一些。
走到老侍郎面前,蹲下身子,豺暴伸手捏住老侍郎下巴,戲謔說道:“投降我們的時候,想過你們會被我們?nèi)粤藛??你們該不會是在投降的時候還想著從我們這里撈點好處吧?”
豺暴笑了兩聲接著說道:現(xiàn)在有沒有后悔?后悔就對了,我最喜歡看你們后悔時痛心疾首的樣子了。
渾身顫抖,體若篩糠的老侍郎現(xiàn)在后悔了,很后悔,悔青腸子的那種。想當(dāng)初,是不是投降獸人,他和那些已經(jīng)被吃掉的大臣在朝堂上發(fā)生過激烈的爭吵。結(jié)果是,他領(lǐng)頭的主降派贏了,最后結(jié)果是,山越國朝堂大臣被獸人吃了個精光。而他,也即將被他親自迎進來的獸人活活啃食掉。
“呸”
老侍郎在悔恨之下竟然爆發(fā)了不知名勇氣,一口老痰對著哈哈大笑的豺暴臉上就吐了過去。
抹掉粘在臉上的老痰,豺暴反而停止了嘲笑。
“你們要是早有這種勇氣,像那個叫武風(fēng)的國家一樣,我們有豺族的勇士也會給你們留一個全尸的。現(xiàn)在嗎!你們只配做口糧。”說完,他一口咬在了老侍郎的脖子上。
老侍郎被咬住脖子,聽著對方咕咚咕咚吞咽自己血液的聲音,他在心中嘆息了一聲,然后就閉上了雙眼。
地上,有老侍郎滴落的血液和幾滴淚珠。
飛到山越國皇城上空,看著下方金碧輝煌的宮殿,石青在稍稍降低符舟高度后,將化作小山的青石扔了下去。
轟隆一聲,被青石砸中的地方殿宇倒塌,地面上飄起一大片灰塵瞬間遮擋住了人的視線。
石青一臉冷漠,將青石從地面升起,向著剛才砸中地方的南方轟隆隆一路砸壓了過去。
“魔頭爾敢。”
逃跑的白以文,在將同門幾人被石青將肉身砸碎,靈魂被吃的消息傳給天憲書院后,天憲書院院長大怒,重新派了人手來此緝拿石青。
和前來的同門匯合后,白以文這些人用秘法終于追到了石青。見石青如此不顧凡人性命,紛紛上前怒罵喝止。
一些性子急的天憲書院修士已經(jīng)將法寶祭出,向著石青攻去。
“不依不饒,緊追不放,真以為你們無敵了?我怕了你們?”石青口中呢喃,見寶物攻來,也不抵擋,只是身形一閃,人已經(jīng)遁走消失不見。
“此獠遁法不凡,下次碰到時咱們先布置陣法?!敝г畞淼臅幸幻隁q較大的建議著。
“鈡兄所言極是,下次再見到那魔頭咱們第一時間布下限制遁術(shù)的陣法,到時候看他還怎么跑。”
書徑城倒塌的茶樓旁,有不少人圍觀著,也有人幫著書院弟子在清理倒塌的茶樓。
自己宗門眼皮子底下,發(fā)生了二十多名弟子被人用法寶砸死的事情,天憲書院雖然知道主兇是誰,可還是要將后事處理干凈。此時正有十多名書院的書生在指揮著大家清理雜物,仔細(xì)的收集著砸死弟子血肉和衣物,希望能夠?qū)⑺麄兊纳眢w拼湊“完整”。
“小心?!?p> 一名在外邊負(fù)責(zé)指揮的弟子發(fā)現(xiàn)場中有人影突然出現(xiàn),立刻發(fā)出了警示。
“我就知道你們會有人在這里處理?!毙闹欣浜撸嗉榔鹎嗍瘜χ铇沁@里就砸了下來。
“啪嘰”
十多名書院弟子和一些工人被青石壓在了下面,筑基修士尚且扛不住青石的重量,更不要說是這些練氣期弟子和普通人了。只聽啪嘰一聲,這些人全部變成了“肉餅”。
“賊子該殺?!?p> 天憲書院院長劉國語一聲怒吼,人還沒到,一個閃著幽光的“打”字已經(jīng)打到了石青眼前。
“跑?!?p> 石青心中暗道不好,連忙運起遁法逃走。
雄安城柏家大院里,石青一個踉蹌從空中跌落到地上。
勉力爬起,他的前胸衣襟已經(jīng)破開,胸腹間一道尺許長的傷口在石青從空中跌落后就開始有鮮血涌出。
石青一心二用,一邊散開神念掃視全城,一邊用手點數(shù)著被打斷的肋骨。
“沒想到金丹修士這么厲害,看來以后要躲著點了。”肋骨被打斷五根,讓石青充分認(rèn)識到了筑基和金丹的差距。
用法力將肋骨斷裂處封住,固定。石青突然面上一沉,他遁來雄安城就是為了看一眼一年前留在這里的墨雨??伤谶@里已經(jīng)感受不到墨雨的氣息了。
“雄安城。”石青聲音低沉,濃郁的殺氣讓周圍飛舞的蚊蠅一陣亂撞,憑著本能紛亂的飛離了石青周圍。
陳直這一年來幾乎沒有一天舒服過,每天他都過得提心吊膽。
在得知槐木山被人將整個宗門滅了后,他的直覺告訴他,滅掉槐木山的人一定是那個年輕人。心中有了這個只覺,他開始瘋了一般讓手下尋找墨雨和丁甲。在得知兩人已經(jīng)隨著鏢隊和馬幫去了別處后,他也派人追出去過,可惜的是,去的人不但沒有傳回任何消息,就連去的人都沒有了訊息。
陳直今天總有一種坐臥不安的感覺,心中隱隱感到會有大事情發(fā)生。
陳直擔(dān)任槐木城城主已有多年,這么多年,雖然他修煉不再勤勉,可修為在身,在石青用神念掃視全城時他還是感受到了。
“他來了?!标愔蹦樕仙裆贿B變了幾變。
“來了也好。”陳直吐出一口氣,人倒是坦然了。一年的提心吊膽對他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折磨。石青今天的到來,無論好壞,對他都是一種解脫。
“如果提前離開······”搖搖頭,陳直將這個馬后炮的想法拋出了腦外。不說槐木山?jīng)]了后,槐木城已經(jīng)變成他的私產(chǎn),他舍不得城主一職。就說一年前正值獸人肆虐的時候,就是出城逃命,活命的機會也沒有多少。
從柏家直接遁到喬玉的醫(yī)館。石青不等正在醫(yī)館忙碌的喬玉說話,直接開始用神念翻檢喬玉的記憶。
喬玉被石青神念侵入,人立時變成了呆傻站立不動姿勢。正在找他問診的那人在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后,一邊喊著喬大夫一邊試探性的將一只手掌放在喬玉眼前,上下左右晃動。
那人見喬玉眼睛被晃后,眼皮連動都不動一下,他心頭發(fā)毛,悄悄撤回自己正在被把脈的手,就想就此離開。
“我還是離開的好,萬一喬大夫有個三長兩短,恐怕官府還要找我麻煩。”那人臨走時眼睛無意中看見藥架,他邁出的腳步頓時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