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久力做為這只有驢族活的最久的獸人,他一直覺得人族是孱弱和懦弱可欺的,只有獸人才是強壯和雄武殘暴的。
殘暴,這個詞在人族那邊可能是一個讓人不喜歡的詞,可在獸人這個崇尚強者和武力的地方,就是一個分量很重的贊揚之語了。
綠久力看著那個正在挑肉吃的男人,心中第一次生出,人族也殘暴的想法。
有馬族的領(lǐng)地和有驢族挨著,離得并不是太遠。即使不太遠,石青他們也是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才趕到。
石青他們?nèi)サ倪@支有馬族,族里也有一名筑基修為的族人,石青在到了之后,也不說話,直接就是一山頭砸將下去,在一山頭將那名筑基修為連同大部分族人砸死后,石青才對著剩下的十幾名有馬族人說明來意。
“從今以后,有馬族的地盤歸有驢族。同意,做附庸,不同意,死。”話很干脆。剩下的有馬族也很有骨氣。
“你們不樂意做附庸,我卻很樂意你們不樂意?!彪m然這些獸人的肉對石青的修煉已經(jīng)沒有了多大幫助,可架不住好吃。石青將最后一塊脊肉扔到嘴里,咀嚼咽下后說道:“先在這里休息,明天早上去有豺族。”
“是,族長?!?p> 有驢族所有人低頭答應(yīng)著。他們現(xiàn)在是真的懼怕這位新族長了。
嗜殺,嗜吃。這是此時所有有驢族人對石青的印象。
夜很涼,心卻不靜。石青本想打坐修煉,可他心中總是有種莫名的煩躁感。他想要追著這種煩躁感去探知源頭,卻又總被一種黑霧阻斷,讓他朦朧中看不真切。
谷三金雖是日夜兼程,可她畢竟是用雙腳走的,所以速度并不快。
今天白天,谷三金終于走到了雙柳鎮(zhèn)。
雙柳鎮(zhèn)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變樣。
和以前一片破敗景象相比,現(xiàn)在更破敗了。偌大的一個鎮(zhèn)子,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兩座建筑。一座破敗,一座嶄新。
破敗的那座房子是谷一山的家,也是谷三金的。這是鐵錘他們商討后,共同決定保留的唯一一間房屋。
嶄新的那間還算不上一間,只能算是半間。因為房屋是鐵錘他們新建的“皇宮”。
谷三金還沒有走到鎮(zhèn)口,就被負(fù)責(zé)放哨的一名老兵發(fā)現(xiàn)了。
隨著那名老兵的一聲歡呼高喊,留在鎮(zhèn)子里的所有人都走了出來。
谷三金看著從鎮(zhèn)子里沖出來的一群人,看著他們熱情的叫著自己盟主,仙師。她覺得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這些人我不認(rèn)識,可是看他們的樣子,他們又好像和我很熟的樣子??晌覟樯恫挥浀盟麄兡兀俊惫热鹦闹写嬗幸苫?,就沒有和鐵錘他們交談。
向著鐵錘他們點點頭,谷三金循著感覺走到了自家門前。
看了一眼熟悉的大門,走進院落,看著那顆歪倒的桂花樹,谷三金心中疑惑愈發(fā)強烈。她能清晰感到自己似乎遺忘了什么,可到底遺忘了什么又總是想不起來。這種抓不住的感覺讓她十分難受。
難受就不要自找。感到越發(fā)不舒服的谷三金快速離開了這個破敗的家。
“盟主,我們這些人都是一些大老粗,還請盟主指示一下咱們金刀盟和武風(fēng)國今后該如何走。”鐵錘沾了媳婦的光,成了現(xiàn)在武風(fēng)國武力最高的那個。作為武力最高的人,大家有什么事情自然要來找他問主意。
一個兵漢子,哪里懂治國方略,更不要說建國了。栁仟仟以前也是一門心思修行,對于如何管理國家這些學(xué)問也是一竅不通。
鐵錘在見到谷三金后,心中大喜,他沒好意思追進谷三金的家里。就一直守在了門口,見谷三金出來,趕緊湊到近前討要對策。
“三權(quán)分立,武風(fēng)成立兩個司署,一個司署管人,一個司署管事。金刀盟有監(jiān)國權(quán)。以后盟內(nèi)弟子不得在武風(fēng)國朝堂任由任何職務(wù)?!?p> 谷三金腳步不停,邊走邊說,一氣呵成的將武風(fēng)國和金刀盟以后的路講了出來。
“我為什么要和他說這些?我怎么會這些呢?”谷三金細長眉毛蹙起,心中難受感覺越發(fā)強烈,猛的發(fā)出一聲“啊”,待感到心中難受之意稍有舒緩后,她腳底發(fā)力,整個人向著沙海狂奔了出去。
看著突然發(fā)狂的谷三金,鐵錘呆立在了原地,心中暗暗說道:“盟主不會被護法拋棄了吧?”
隨手,鐵錘撓撓腦袋,口中嘀咕道:“三權(quán)分立?這盟主說的也太深奧了,算了,還是讓他們研究去吧。十八我該回家和媳婦練功去了。”
書徑城,天憲書院,霍亂腳步急匆的走進劉國語平常處理事情的房間。
“院長,我對那個女娃用的謎字效用在減退,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會醒轉(zhuǎn)。”
劉國語放下手中書寫用的中豪筆,筆桿上端用刻有時離兩字,字是古體。這支名叫時離的筆正是劉國語的本命法寶。
抬起頭,劉國語語氣略顯責(zé)備的說道:“遇事要有靜氣,你也是有本命字的筑基修士了,怎會還這樣慌亂。”
“是,院長教誨的對。是屬下失態(tài)了。”霍亂被責(zé)備,心中不憂反喜。連忙承認(rèn)是自己失態(tài)了。
“醒轉(zhuǎn)就醒轉(zhuǎn),本來就是一個用來惡心那個家伙的閑棋。”劉國語口氣輕松,端起桌上半溫的茶水喝了一口后接著說道:“種子已經(jīng)種下了?”
“種下了,雖然不知道會長成什么樣,但效果肯定有。”
劉國語嗯了一聲。隨后輕笑道:“你說,一個不講理的魔頭,身邊跟著一個愛講道理的女人,想一想那個畫面是不是挺有意思?”
霍亂陪著笑:“是,是,那個小子恐怕以后有的煩了?!?p> 如果有月光,晚上在沙海趕路是不覺得黑的。當(dāng)然,體質(zhì)孱弱不能抵抗夜晚寒冷的凡人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在巖谷,有好幾十個門派都安排了弟子在此守候,這些在此看守的人基本都是門內(nèi)資質(zhì)差或者得罪門內(nèi)權(quán)貴的人,他們也知道自己情況,所以除了一些有親友被石青殺死的人外,其他許多人都是來此混日子的。
谷三金來到巖谷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一群修士圍在一堆篝火旁,有的唱有的跳,有的吃有的喝。
“這里建有村落了?這些人在搞慶?;顒??”谷三金一腦袋疑惑。
“嘿,新來的,你是哪個門派的?”谷三金剛走近,就有人向她招手詢問
“管它哪個門派,來到這里就是一家人。來,一起跳一段啊?!币幻凶右姷焦热穑p眼一亮,開始熱情的邀請谷三金到場里歌舞。
谷三金皺皺眉,不悅的說道:“你們作為在這里駐守的修士,不思如何提高修為,卻沉迷享樂,你們真是太過分了。”
“呦,還是個有大志向的?!?p> “哈哈,哈。”眾人一陣大笑。
“不可理喻?!惫热鹄@過他們,向著巖谷深處走去。
“廖兄?”一個臉龐黑粗的男人向坐在中間的唯一一名筑基修士低聲詢問了一聲。
“練氣三層?!?p> “成了?!焙谀樐腥讼蚺赃吜硪幻凶邮沽艘粋€眼色,兩人起身,向著谷三金離去的方向尾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