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開講前的大戲
“老板,咱們的茶客都跑到東風(fēng)茶坊那邊去了?!?p> “你說什么?”
秦肖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茶客全跑了,那他這話本還怎么推行?
“老板,東風(fēng)茶坊有人砸招牌,茶客們都跑去看了,拉都拉不回來啊!”
茶坊遲遲不推話本,人家茶客喝上幾杯之后,感覺無趣便跑到東風(fēng)茶坊看熱鬧也實屬正常。
“去,快點去崔侍郎府上,看看他出門沒有,不能再拖了!”秦肖道。
他很清楚,再這樣拖下去,等到東風(fēng)茶坊的話本先他們一步推出,他一切努力都將白費。
“喏?!辈┦苛⒖膛荛_。
坐在一旁的祝榛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今天可是他最關(guān)鍵的時候,那個姓曹的一再誤他大事,這口氣若是不出,他念頭不通達。
“祝公子,你莫急,他們不過是跳梁小丑,就讓他們再多蹦跶兩下又何妨,你的話本我看過,絕對不會比張進士的《游仙窟》差!”秦肖嘿嘿笑道。
聽到這話,祝榛的臉色才好看了許多,“秦老板,話是這么說沒錯,可再讓他們鬧下去,茶坊無人,那位真過來會作何感想?”
“會否也像那些人一樣,跑到東風(fēng)茶坊去?”
這……
秦肖也有些犯難了。
要是真像祝榛說的那樣,崔侍郎來了之后,被這熱鬧的場景吸引到東風(fēng)茶坊,那可就麻煩了。
“祝公子可有法子對付那曹駿?”秦肖問。
他已經(jīng)沒轍了。
現(xiàn)在去找東風(fēng)茶坊的麻煩,無疑是將所有人都推到那兒去。
與那些砸牌匾的人無異。
秦肖都懷疑,那些砸牌匾的人就是曹駿安排的。
既然已經(jīng)得罪了大唐整個文壇,區(qū)區(qū)砸牌匾,不過就是在大火里添點柴罷了。
所以,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更不能去找東風(fēng)茶坊的麻煩。
可不找他們的麻煩,難道就這樣看著?
辦法?
祝榛氣不打一處來,他若是有辦法,何須在這里干坐著受氣。
“我倒要看看,他東風(fēng)茶坊推出的話本到底如何,任他手段再花,實力不夠也是枉然!”祝榛道。
“是極是極?!鼻匦じ胶偷?。
沒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手段都是徒勞。
……
東風(fēng)茶坊。
李正二人已經(jīng)坐在了茶坊二樓。
這是曹駿給他們準(zhǔn)備的vip專座,不僅可以看到茶坊外的景象,也能看到茶坊內(nèi)的茶客。
不過這時的東風(fēng)茶坊嘈雜的很,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
“這話也放出去了,牌匾也砸了,什么時候開始講你的話本???”裴慶遠四處張望。
“曹老板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要是不等到那個考官到場,戲不就唱早了嗎?”李正道。
裴慶遠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誒,你瞧,那是誰?”
李正順著裴慶遠的眼神看去,只看到了一個背影,“……上官先生?”
裴慶遠賊兮兮地笑道,“行啊你,就一個背影便認出是上官先生了,說,平日里是不是總偷看她?”
李正白了裴慶遠一眼,“誰像你那么猥瑣?!?p> 裴慶遠奇怪道,“上官先生今日怎么會來茶館聽書,她可是從來都只對詩詞歌賦感興趣的啊,而且來的還如此隱蔽,連妝容衣著都改變了?!?p> 李正倒是沒什么驚訝,“人人都有自己的小愛好,我也沒覺得你晚上看《游仙窟》自由活動有什么問題啊?!?p> 裴慶遠老臉一紅,“我沒有,你休得胡言!”
李正鄙視地看著裴慶遠,切,不就是左右互搏嗎,多正常,害羞個屁啊。
這有什么值得藏著掖著的。
二人說話之際,上官婉兒已經(jīng)來到了茶坊的秘密隔間。
這個地方視野寬敞,最主要的是,這里可以看到李正所在的房間。
“先生,曹某的安排,你覺得如何?”曹駿笑道。
“會不會風(fēng)險太大了?”上官婉兒擔(dān)憂道。
她雖然知道李正所寫的西游記很是精彩,但普通百姓是否喜歡還另說。
倘若他們都不認可,此事不就成了一出鬧劇么?
曹駿將茶杯推到上官婉兒面前,“放心,曹某可從不會做虧本買賣,既然答應(yīng)了先生,自然要竭盡全力?!?p> “可我只是讓叔簽下話本,沒讓你弄出這么大動靜??!”上官婉兒責(zé)怪道。
事情已經(jīng)不再按照她原有的計劃去走了,這讓上官婉兒有些不安。
李正的仇家本來就多,如果因為一個話本直接得罪整個大唐文壇,那今后的路會走的更加艱辛。
趁現(xiàn)在事態(tài)還不算太嚴重,及時收場才是上上之選。
曹駿抬手壓了壓,“婉兒,你是關(guān)心則亂了?!?p> “我查過李公子的背景,國公之后,阿耶曾造過反,如今家道中落,來到這長安城也是裴家?guī)头??!?p> “他現(xiàn)在的處境并不樂觀,如果一無名,二無權(quán),那對付他的人便會毫無顧忌,且手段會很下作,裴尚書總有離京的一天,到那時他又該如何自處?”
“再者,科舉將近,此時揚名才是最佳之選,那位崔侍郎可與他們李家無仇無怨,若是李公子能結(jié)識這位,想必對他也有大有幫助?!?p> 上官婉兒不傻,她很清楚曹駿的意思。
一時的自保固然好,可日后等李正步入朝堂呢?
大唐文壇可是有不少先賢在朝為官,這些人在朝廷的地位舉足輕重。
他們要是針對李正,那李正還能有好果子吃。
不對,我憑什么這么關(guān)心他。
他只是我的廚子而已!
哼!
幫他賣話本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憑什么還要為他以后操心。
“那就聽?wèi){曹叔安排?!鄙瞎偻駜旱馈?p> 曹駿從上官婉兒的面容中看出少女懷春的樣子,頓覺時間過的真快,當(dāng)年糯糯的小丫頭如今也亭亭玉立了。
看來這個李正,得好好磨練磨練。
“先生,崔侍郎到西市了?!毕氯藖淼椒块T前,輕叩兩下。
總算是到了!
曹駿笑著抿了一口茶,“吩咐下去,準(zhǔn)備開場!”
“喏?!?p> 東風(fēng)茶坊,碩大的舞臺上,博士們陸續(xù)將擺件搬了上去。
一桌、一椅、一扇、一撫尺。
這一番景象,瞬間牽動了所有看客的目光。
要開始了???
這個讓長安所有名家都不能立文的話本,到底如何,今個算是能真正見識見識了!
二樓,李正和裴慶遠俯身下看。
“終于能瞻仰到你的大作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比《游仙窟》更好!”
李正笑了,“從今日起,你恐怕就不會只喜歡女人了?!?p> 裴慶遠臉一黑,“什么?你寫的是那龍陽之癖的話本?”
李正面色一滯,“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