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dāng)時就沒什么想法?”劉貞顯端詳?shù)闹鴹钤奖砬榈淖兓?,特別想要從里面找出一些東西來。
楊越趴在小桌上,擺弄著茶碗:“說實(shí)話,當(dāng)時確實(shí)有一些挫敗感。只是我們兩個根本就沒見過面,再加上我當(dāng)時一直沉迷十方易界這款游戲,后來就淡忘了。”
“什么叫,根本沒見過面。”楊寶榮感到有些奇怪,關(guān)系那么近的兩家,這兩個人怎么會沒見過面。
對此,楊越是這么解釋的。
也許,還在襁褓的時候,兩個人確實(shí)見過幾次面。
只是都那么小,誰還有那時候的記憶。
后來,陳家因為工作所需一直都住在國外,直到兩年前才回來。
雖然,在那一段時間里面陳家都會邀請楊家去那里游玩,可是沉迷于十方易界的楊越哪里有功夫去什么國外。
只有楊爺爺自己,憑借著身子骨還算硬朗,獨(dú)自去拜訪一下自己的老戰(zhàn)友。
而楊越則是潛伏在家里,每一次都是等二哥下線之后,偷偷上線去遨游那個新的世界。
“你什么時候開始玩的十方易界?”劉貞顯算著時間,總覺得哪里不對。
“七歲的時候?!?p> “七歲那年?!眲⒇戯@心算著時間,“這么說,你二哥還是內(nèi)測玩家,這么厲害的嗎?”
“我記得那時候,第一年內(nèi)測賬號就五百個吧。”
楊越的大哥也是內(nèi)測玩家,只不過大哥的賬號管理的比較嚴(yán)格,從來都不讓楊越碰。
而二哥,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樣,每一次藏的地方楊越都可以找到。
“劉貞顯,聽楊越說。要不你就告訴楊越,你到底想聽哪個。”楊寶榮沒有好氣的瞪了一眼劉貞顯,在這么扯下去一會兒時間都到了。
“哦?!眲⒇戯@吐了吐舌頭,摳著手指,“那,還是聽原來那個吧?!?p> 在之后幾年里,除了聽到一些關(guān)于自己那位過去式的未婚妻優(yōu)秀的成績之外,就沒什么其他交集了。
不過,那些優(yōu)秀的成績,倒是讓楊越記憶猶新。
因為,是別人家的孩子。
“老楊,你知道嗎,莉莉她獲得了小五全年級考試第一名?!?p> “喂,老楊,莉莉她獲得了初中生階段的奧數(shù)大賽金獎?!?p> “老楊啊,莉莉在歌唱比賽里面,獲得了最佳聲音獎?!?p> “老楊,老楊,我跟你說?!?p> 某天,楊爺爺坐在大廳里面,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
“楊越,去哪里啊?!鄙碛翱焖匍W過,可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與不動聲色的楊爺爺對視楊越只覺得后背有些涼颼颼的,十分不痛快,心想這哪是自己的親爺爺啊。
“去和同學(xué)打球。”楊越垂下頭,期望著不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還有一個月,就是你十一歲的生日吧。”楊爺爺眼睛微瞇,仰著頭享受著照射進(jìn)來的陽光。
“是?!睏钤胶芮逍?,如果只是給自己過生日那么簡單,就不會叫自己過來了。
楊爺爺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性還算不錯,知道察言觀色了,這么一想我的小孫子也沒有那么不堪嘛?!?p> 楊越低著頭滿臉黑線,心道自己可能就不是親孫子。
“龍虎山,你知道吧。”楊爺爺起身來到楊越面前輕輕的摸著腦袋,“去修行個三個月怎么樣,能堅持下來嗎?”
與龍虎山結(jié)下的緣分,楊越早就聽哥哥們說過很多次了。
雖然知道這三個月會很苦,但是對未知的求知欲,對艱險的挑戰(zhàn)心,讓他對那三個月充滿了期望。
盡管,他的二哥總是逗他,可能會丟掉小命也說不定。
“爺爺,我明天就去行嗎?”楊越躍躍欲試,都有些急不可耐了。
楊爺爺聽到后,哈哈的笑了起來。
M國,陳家別墅。
“老公,你是瘋了嗎?莉莉還那么小,你就把她送到龍虎山呆一個月,你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啊?!斌w態(tài)端莊的婦人,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結(jié)果,傷心的落淚。
“沒有那么嚴(yán)重。再說在這里,莉莉她不也是參加過許多夏令營嘛,你見何時出過事情?!庇行┬《亲拥闹心耆朔鲋鴭D人,生怕出什么事情。
“我不管,是老天賞賜給我們這么一個健康的女兒。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別說對不起老天,咱們自己心里都過不去。”婦人撒著嬌,期待著事情有轉(zhuǎn)機(jī)。
然而,看過一封信,婦人再也不說話了。
那是,陳雅莉的親筆信:媽媽放心,女兒一定會完完整整的回來的。
“咳咳。”滿是黑灰的小臉,可愛的一對大眼睛已經(jīng)被煙氣熏得通紅通紅的。
剛開始還是可以哭一會兒,現(xiàn)在哭都哭不出來。
如果只是在廚具灶具一應(yīng)俱全的廚房里做飯,這難不倒陳雅莉。
但是在土灶臺前將濕柴點(diǎn)著,這個工程對于她來說可就很大了。
她一開始自告奮勇,原本是想著給大家做一頓豐盛的午飯,可沒想到卻害大家餓了肚子。
就算最后沒人指責(zé)什么,從小就是天之驕子的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整整哭了一個下午。
夕陽西下,陳雅莉也要回宿舍休息了。
肚子餓的咕咕直叫,她也不去理會,只當(dāng)是對自己的懲罰。
石板路被露水一打顯得有些滑,在加上那時候的陳雅莉個子也不太高,腿短使她的行動更加不方便。
或許是真的不走運(yùn)吧,陳雅莉腳下一滑,跌了下去。
一瞬間的求生欲望,即便是用已經(jīng)被劃破的胳膊,也死死的抓住了裸露出來的小樹根。
此時的陳雅莉還不算慌張到極點(diǎn),在以往夏令營中她學(xué)過一些自救手段。
雙腳向下摸索著,沒有任何能踩的地方,眼睛觀察著周邊的情況,也沒有依靠攀爬的借物。
隨著體力的流失,再加上傷口的疼痛,陳雅莉終于還是絕望了。
甚至,她都開始想,這或許就是她的命吧。
而就在她體力不支松手的那一刻,一個強(qiáng)有力的小手拉住了她。
溫暖,有力,甚至是安全感。
“等等,你不會告訴我突然出現(xiàn)的那個人就是你吧。”劉貞顯再一次忍不住,詢問道。
“你別打岔。”楊寶榮一下子就把劉貞顯按在了椅子上,因為力道過大還引起了旁人的注視。
楊越點(diǎn)了點(diǎn)頭:“其實(shí)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是她,當(dāng)時我在偷。額,學(xué)武功??刺焐芡恚艔哪抢锵律降?。”
隨后楊越繼續(xù)講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
“你沒事吧,這片山晚上都沒什么人在的?!睏钤娇戳艘谎叟闹品澳闶窍牧顮I的學(xué)生,我記得他們應(yīng)該都回宿舍了,你怎么在這里。”
見女生一直都不說話,而且拽著他的衣角,楊越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直到,注意到女生手臂上的傷。
“你流血了,先去我那里吧,我那里還有一些跌打損傷的藥?!睏钤揭娕c(diǎn)了點(diǎn)頭,就準(zhǔn)備往下走。
他見到女生嘗試了幾步后,雙腿總是有些打顫走不動路。
“你不嫌棄的話,我背你好了,我也剛好能完成晚上的訓(xùn)練?!睏钤酵馇懊孀吡俗?,蹲了下來,隨后輕輕的擺好了女生伸過來的受傷的胳膊。
“我要涂了,可能會有些疼?!睏钤叫⌒囊硪淼呐钡缴虾昧怂?。
“給,吃點(diǎn)東西吧,我這一路上都聽見你肚子叫了好幾次了。”提過去一袋餅干,楊越也開了一袋自己吃了幾口?!霸趺矗幌矚g吃嗎?我現(xiàn)在這里現(xiàn)在只有這些,要不我去問我?guī)煾敢恍〇|西來吃。”
楊越剛想走,就感覺背后的女生用盡全身力氣抓著自己,不讓他走。
“我,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标愌爬蚵曇艉苋酰撬F(xiàn)在只能依靠眼前的這個男生。
楊越坐了下來,一時間犯了難,不吃東西肯定是不行的。
也不知道他當(dāng)時是怎么想的,竟然拿起了一片餅干放到了女生的嘴邊。
下一刻,女生的動作,真的讓他有些心動了。
嘴唇輕啟,伸出小舌頭將楊越手里餅干帶到嘴里,慢慢咀嚼。
這算是陳雅莉中午以來吃的第一口東西。
就這樣,陳雅莉慢慢的吃了三包餅干。
“這個給你。自己喝吧,我怕嗆到你?!睏钤竭f過去的是溫過的果汁,山上的夜晚都很潮濕,喝一些溫的東西會讓身體覺得很舒服。
能感覺到一些溫度,卻不燙口,很快半瓶果汁就被陳雅莉喝到了肚子里。
“謝謝你?!逼綇?fù)了一下心情,這是陳雅莉第一次和救她的男生正式交談。
楊越看著女生,撓了撓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長這么大,這是第一次被女生感謝,“你等一會兒,我去找一些東西。”
一會兒,一兜子?xùn)|西被楊越擺到了竹床上。
“給你,這是換洗的衣服,洗發(fā)水,沐浴露,拖鞋,手巾?!彼坪跏强闯隽伺念檻],“放心這些東西我都沒動過,只是這套衣服可能會有些大?!?p> “等你去洗澡的時候把衣服脫給我,晚上我去給你洗了晾在外面,明天中午的時候可能會干?!?p> 說完,楊越一路小跑準(zhǔn)備的各種東西。
取水,取柴,把木桶擺出來。
一切完畢,開始生火。
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男生在做什么,陳雅莉好奇的走了出來。
她看見,楊越用打火機(jī),耐心的炙烤這一根粗細(xì)均勻的木條。
“你在做什么?”
“這個嗎,今天出去的太早。有一部分柴火沒收到屋子里去,被露水打濕了,我現(xiàn)在烤烤它試試還能不能燒?!?p> “如果不能用呢?”
“不能用,就把屋子里的干柴拿出來燒唄?!?p>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用干柴燒呢?”
“都說了,是試試呀?!睏钤綋u了搖頭,“看來是不行了。”
“你這又是在干什么。”
“利用這些火,把濕柴烤干留作備用。提醒一下別離的太近,因為烈火能把濕柴燒。”
陳雅莉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如果只有濕柴怎么辦。”
“那能有什么辦法,找個太陽足的地方曬一曬,實(shí)在沒太陽就吃餅干。”楊越笑了笑,又遞給了陳雅莉一片餅干。
這次陳雅莉沒有猶豫,很自然的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