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留下
砰砰！外面的敲門聲把空間里的祁芊芊喚醒。
一個意念離開空間，出現(xiàn)在浴桶里。
邁出浴桶擦干水，穿好衣服打開門，看著不停拍門的薛之煒：“有什么事嗎？”
薛之煒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祁芊芊：“你的臉……”
祁芊芊摸了摸臉頰，察覺到那些膿包都小了些。
“有什么問題嗎？”祁芊芊說道。
“你洗了這么久，我還以為你淹死了呢！”薛之煒不爽地噘嘴，“既然沒死，是不是該干活了？以后家里的事都交給你?！?p> 祁芊芊摸了摸薛之煒的頭頂：“總是這么兇巴巴的，一點兒也不可愛。”
“不要亂碰我，男女授受不清懂不懂？”薛之煒拍下她的手掌，臉頰有些紅暈。
“你才多大？屁大的小屁孩，居然說男女之別?！逼钴奋沸α?，“算了，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做家務是吧？我做?！?p> 祁芊芊剛才只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有仔細觀察薛家的環(huán)境?，F(xiàn)在拿著掃帚，站在鋪滿雞屎的院子里，有種想要反悔的沖動。
薛之煒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盯著她，仿佛只要她撂挑子不干，他就有理由把她趕出去。
“你們爹呢？”
“我爹上山了。”薛之安站在房檐下。
“安兒怎么出來了？我這里正在掃地，到處都是雞糞，你還是進屋坐會兒?！逼钴奋芬姷窖χ?，語氣柔和許多。
薛之安不好意思：“我躺得太久了，有些不舒服。有沒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p> “嗯，還真有?！逼钴奋讽斨χ疅槂春莸哪抗庹f道：“你收拾一下你們爺仨要洗的衣服。我不方便進你們房間?！?p> 薛之安爽快地答應下來。
薛之煒在聽見她說的‘幫忙’時，臉色好看了許多：“算你識相，那些重活兒粗活兒不要讓我哥做，要不然馬上把你趕出去?！?p> “安兒這么可愛，我怎么舍得使喚他？就算要使喚，也是使喚你這個臭脾氣的小孩?！逼钴奋穼ρχ疅樧隽藗€鬼臉。
薛之煒看著她的樣子，嘟囔：“好丑。”
不過看著她臉上的膿包，難得的沒有說什么難聽的話。
村里的那些丑女人明明長得很丑還整天臭美，這女人的臉變成這樣，心里怕是很難過吧？
算了，只要她不欺負他們兄弟，他就……好男不和女斗，暫且容她在他家呆幾天，等她臉上的傷好了自己走。
當祁芊芊把院子打理干凈的時候，薛之安已經(jīng)把臟衣服收拾出來。
雖是臟衣服，但是并沒有什么異味，只是染了不少泥土。
她把臟衣服放進木盆里，端著木盆從院子里走出去。
“你這樣出去不怕嚇著別人？”
薛之煒蹙眉，“把衣服給我，我去洗?！?p> “這樣不好嗎？沒有人與我爭，我就可以清清凈凈的洗衣服?！逼钴奋坊仡^看薛之煒，似笑非笑：“你不會是在……擔心我吧？”
薛之煒瞪大眼睛，一臉別扭：“我會擔心你？”
“幸好幸好?！逼钴奋放闹乜?，一幅心有余悸的樣子，“我好歹是個大人，才不需要你這個小孩 擔心。”
說著，朝薛之煒揮揮手。
薛之煒翻了個白眼，就聽見大哥站在那里笑看著他，于是別扭地鉆進房間，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祁芊芊見狀，朝薛之安揮手：“安兒，我先去洗衣服，等會兒再回來陪你玩?！?p> “姨小心些，要是聽見什么閑言閑語，只管他們不存在就是了?！?p> “放心好了，姨不會與目光短淺之人一般見識?！?p> 一直到祁芊芊的身影走遠，薛之安眼里的愉悅也沒消失。
他沒有在她眼里看見做作的同情，只有欣賞和喜愛，尤其還溫柔無比。
祁芊芊抱著木盆往河邊走，一路上，大家對她都是一幅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
“那是誰呀？以前沒有見過這么一號人?！?p> “我知道，剛才我看見她從薛獵戶的院子里出來。王媒婆不是說薛獵戶娶了個媳婦嗎？難道就是她？”
“我的菩薩啊，她就是王媒婆說的那個女人？這也太丑了吧？薛獵戶還真是不挑?！?p> 閑言閑語傳入祁芊芊的耳朵，她故意仰著臉，試圖讓那些人遠遠避開，這樣就能少許多麻煩。
她的動作麻利，很快便把那些臟亂的衣服洗好了，離開的時候，無意間看見游動的魚兒。頓時，她的眼睛亮了。
她馬上放下手里的木盆，找了一根尖銳的木頭，然后專注地看著水面。
突然，她動了。
嘩啦！
手里的木棍就這樣刺了下去。
再提起來的時候，上面插著一條肥大的魚。
圍觀的村民：“……”
祁芊芊把魚取下來放到地上，再次刺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一條，兩條，三條……
每刺一下都叉住了一條魚，沒有落空。
“夠了吧？”祁芊芊自言自語。
村民們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紛紛來到她剛才站著的地方。
看著扔在地上的木棍，其中一個壯實的村民彎腰撿了起來，再往 水里一刺。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那人提了起來，只見上面——什么 也沒有。
他不信邪，再次刺下去。然而不管他刺多少下，木棍上面仍然什么 也沒有。
“這女人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真是運氣嗎？刺中一次是運氣，次次中就不是運氣好這么簡單了?！?p> 祁芊芊不知道村民們的復雜心情。她看著木盆里的幾條魚，想著今天晚上怎么做這個魚。
原主是被薛竣救下來的，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薛家的廚房里有什么。不過沒有關系。她剛才看見院子里有薄荷，大不了熬薄荷魚湯。
回到薛家，只見薛之煒站在房檐下往外面探看。見她的身影出現(xiàn)，便裝作做其他的事情。
祁芊芊嘴角上揚：“有點可愛?！?p> “哪來的魚？”薛之煒看見祁芊芊提著的魚串，眼里滿是驚訝。
祁芊芊把魚串遞給薛之煒：“我在洗衣服的時候抓的。你先放進廚房里，我晾好衣服就來做飯?！?p> “啊？你下水了？”薛之煒說著，視線掃過祁芊芊的衣服。
祁芊芊的衣服沒有濕，不像是下水的樣子。
而這些魚死得極慘，血肉模糊的，像是被什么東西刺死的。
“沒有下水。我拿著木棍往水里刺，沒想到運氣不錯，刺中了這么多條。”祁芊芊笑瞇瞇地說道：“問了這么多，是不是該接過去了？我手好酸?！?p> 薛之煒一臉茫然地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