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老奸巨猾
但，很可惜，她們事先已經(jīng)大致了解了下市場價。就是剛剛，何素說就近當(dāng)面交易比較好，雖然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交易很方便，但是論壇里龍蛇混雜，真假參半，何素是想盡快拿到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方式最為妥當(dāng)，她不想節(jié)外生枝。
林姚也非常同意，本想說要是官方不回收，可以說服店里幫忙，讓她們把東西放在這里寄賣。
可眼下，這個老店員想欺負她們是學(xué)生，以為她們不識貨，想用低價格忽悠她們賣寶，對這樣的人，她們怎敢把東西留下。
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
林姚笑著要收回袋子，老店員拉著沒松手，指著他左邊的頭盔道：“要不，我用這款和你們換，這可是我最大的讓步了?！?p> 林姚皮笑肉不笑，暗自不爽中：還真當(dāng)她們是白癡啊，或是菜鳥？姑奶奶好歹玩了一年的獵神戰(zhàn)了，那款頭盔也就是那年就見過了，好看是好看，但是活動一下來就半價，那時人買的是多，也因為減價，有的人多，她才沒看上眼。一年過去，價格回漲，也就純屬成了店里的擺設(shè)。現(xiàn)在擺價算是高檔貨，實則怕是店里最便宜的。
這下這個老店員算是看出點門道來了，這兩人還是懂一些的。
讓小伙子看著前臺，老店員對林姚說：“明人不說暗話，跟我到里面?！?p> 林姚視何素，何素對她放心一笑，挽住了她的手：“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跟隨老店員通過暗沉的走廊，在走廊最里處到了像是員工休息室的地方，雜七雜八堆放著很多的雜物，狹小的房間只有他們?nèi)?，老店員又把門關(guān)上了。
不知這人打的什么主意，何素只有握緊了林姚的手，讓她安心。
不知道為什么在她身邊的，都是外強內(nèi)弱的人，何明也罷，媽媽也罷，都是表面堅強，實則內(nèi)心脆弱的很，稍有些打擊，或是受到些威脅，面上不會表現(xiàn)出來。心里其實是難過的要死，怕的要死。
現(xiàn)在林姚就是如此，怕這個店員會打什么歪主意，畢竟一個大男人，她們只是兩個高中女學(xué)生，如果用搶的，什么搶不過去。當(dāng)然這里要排除何素的特殊，是兩個普通女學(xué)生的情況下。
不過何素也有些擔(dān)心，在這狹小的空間里，真的要是動起手來，不是怕保護不好林姚，只怕會波及到，害她有個小碰小傷的。
老店員鎖了門，就在房間里找些什么，從這里拿了個裝著東西的黑袋子出來，那里拿條厚襪子出來，都擺在了中間的矮桌子上。前前后后，足找出了大大小小十幾件不明所以的東西，有眼鏡盒，有香煙盒，也有小本子，字典等。
隨后就見老店員從這些東西里面翻找些什么，隨著一張張被蹂躪成不成樣子的紅毛爺爺，被攤開整齊的放在桌子上，疊成了有些厚度的一疊。
老店員又數(shù)了數(shù)分成了三疊對林姚道：“你們數(shù)數(shù)這里是兩萬八，我用兩萬八買你們的頭盔，這夠誠意了吧？”
早上出門前網(wǎng)上的價格是被抄到了一萬九，之后她們匆匆上學(xué)，就不知道價格有沒有上漲。
不過后面的價格波動幾十幾十的漲，波度到不大，林姚也分析過，就算半晚論壇上人多起來，看情況價格也不會相差太大了，價格已經(jīng)飽和，撐死到兩萬五。這是參加過無數(shù)次網(wǎng)上拍賣的林姚的經(jīng)驗之談。
現(xiàn)在老店員拿出這兩萬八，算是超出了意料，主要是現(xiàn)在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人貨兩清，也不用怕麻煩。
見她們還是不說話，老店員也沒辦法了，苦口婆心道：“第一代頭盔值這樣的價格已經(jīng)很不錯了，給別人，別人能拿個兩萬三出來就罕見了。我是因為喜歡獵神戰(zhàn)才辭了以前的工作在這里做員工，也是因為喜歡，我才有誠意給出這樣的價格給你們。這些已經(jīng)是我五個月的工資，再多我也拿不出來，你們商量一下，看著辦吧?！?p> 真的勇士是不會把背后交給敵人的，林姚想拉何素到角落里商量，何素說：“你看著辦吧，按你的想法，我沒意見?！?p> 對這件事，還真有些難辦，雖然給的價格很讓人心動，但對于網(wǎng)上的報價，林姚很想去看看。若是有高的，自然是價高者得，畢竟錢不嫌多。但也怕麻煩，網(wǎng)購有風(fēng)險，風(fēng)險不止對買家來說，對賣家也是，若是碰上無賴買家，克扣了東西，山高皇帝遠的，她們也不可能上門去理論。
還真去上門理論，一則別人的地盤，二則若是那人卷鋪蓋走人了，人海茫茫也不用找了。
林姚想了下，道：“叔叔，你看這樣，再給我們些時間考慮考慮，明天給你答復(fù)如何？”
老店員面露難色，猶豫再三開口道：“實不相瞞，愛好不能當(dāng)飯吃，我老婆已經(jīng)給我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把這工作辭了，去找個更有發(fā)展的工作就跟我離婚。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上班，下午我就要提交辭呈不干了。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就可能已經(jīng)在火車上，去我老婆的娘家那邊找工作了?！?p> “我就想最后瘋一把，買了你們這個，就正式收手，把這些當(dāng)作回憶珍藏起來。就算讓我老婆知道，既然我已經(jīng)打算收手，她也勢必會原諒我，我是這么打算的?！?p> “這……”林姚犯了難。
何素心里犯了嘀咕。對這位大叔，她不認為他是個老實的，就之前想誑她們這點，他這張老實人的模樣就變了味兒?，F(xiàn)在這種掏心掏肺，直言不諱的話語，不說太巧了些，感情用的也太假了。
正要和林姚說，外面?zhèn)鱽砹藝娦β?，隨著門被打開，拿著鑰匙倚在門邊的衛(wèi)晨笑道：“老成啊你什么時候娶老婆了，我怎么不知道?。窟€是說連女兒都有了，就是對我們保密？”
老店員一直在對衛(wèi)晨擠眉弄眼做手勢，何素和林姚轉(zhuǎn)頭看他的時候，正見他手指抵著唇做噓聲狀。
衛(wèi)晨倒是沒在意這里的氣氛，奪過了林姚手上的袋子，拿出里面的頭盔，看著何素道：“這是你的？”
何素望向了別處，輕“嗯”了聲。
衛(wèi)晨看了看頭盔，裝了回去，還給了林姚，道：“這不是第一代的頭盔?！?p> 林姚以為衛(wèi)晨是來搗亂的，雖然衛(wèi)晨長的人高馬大，她是有些怕的，但為了素的利益，她就敢為之一拼，抬高著下巴，挺著胸道：“這不是第一代是什么？難道還是第三代?。俊?p> “素花姐的頭盔是零代的頭盔?！甭牭竭@老店員算是心死了，搖搖頭道：“你特嗎的衛(wèi)晨，早不死晚不死，非要在這時候跑出來攪局。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p> “別怎么說啊，我每月都要關(guān)顧你店里好幾趟，給你賺的錢夠多了，這兩位小姑娘的小錢，你也要賺，小心被雷劈啊?！毙l(wèi)晨笑呵呵道。
“去你大爺?shù)??！?p> 林姚聽的傻眼，急急插進來道：“這是零代？有零代的嗎？”
“我去！衛(wèi)晨，你哪認識的這種菜鳥，是游戲里認識的，還是現(xiàn)實里的相好??？不對啊，你才來X市幾天，如果不是游戲里認識的，還能直接和這里的小姑娘好上？以游戲里你的地位，也不可能認識這種菜鳥吧?！?p> 衛(wèi)晨不理他，回答林姚的問題：“零代是獵神戰(zhàn)內(nèi)測時用的頭盔，當(dāng)初就只有一千個，現(xiàn)在怕是全球也只剩數(shù)百個不到了，這個的收藏意義跟第一代根本不是一個等級。雖然兩款頭盔外形差不多，但會認錯的也只有剛接觸獵神戰(zhàn)沒多久的菜鳥，老鳥們是一眼就能分辨的?！?p> “對了，若第一代的最高價是兩萬八，零代的保守價是十萬。這位那么急切的想得到，你們可想而之了。順便說下這位人稱老成的老家伙，根本不是什么愛好者，他是個商人，專做低價買進高價賣出的行當(dāng)。”
被揭了老底，老成也不見尷尬，笑呵呵道：“我們現(xiàn)在正式來談?wù)劙?，你這頭盔，我出十二萬，我也知道你們好像急著用錢，比起賣給不知道在哪的家伙，賣給我，你們可以省去一切麻煩。當(dāng)然你們也可以到網(wǎng)上去問了價格后，再來找我，既然是衛(wèi)晨認識的人，我給的價自是最實在的?！?p> “實在不一定吧，老成。你看這頭盔可是保養(yǎng)的很好，多年過去都有七成新，指不定還能用哦?！?p> 何素接上了衛(wèi)晨的話：“兩年前，我還曾用它上過游戲?！?p> 衛(wèi)晨呵呵笑著：“看吧，人家寶貝的緊，你的價格怎么也得提點上去，才有誠意吧?！?p> 老成又想說臟話了，想到做生意要緊，“草”了聲，說：“最多十二萬三，最多了?！?p> “痛快點吧，十三萬，不多不少，人家還得回去考慮考慮，你這價格不在點上，人家考慮過后可能就不來找你了哦?！毙l(wèi)晨痞痞的笑著，進來搭著老成的肩膀笑道：“人家妹子還在等著呢?！?p> 隨著他的進入，已經(jīng)夠擁擠的空間更顯狹小，狹小到連空氣都少了大半，空氣沉悶的壓人胸口。
老成不吃他這套，拍開了他的手，問：“你和她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這么幫她們?！?p> 衛(wèi)晨手指一指，道：“我是專程為她而來，你說是什么關(guān)系？”
曖昧的話語，曖昧的笑，林姚懷疑的在兩人間掃視。
老成卻聽明白了，“好，十三萬就十三萬，這也算是我為家族的貢獻，老大，你可不能忘了我?！?p> 衛(wèi)晨笑罵道：“得了你，以你的經(jīng)營手段，賣給別人還能刮層油水出來?！?p> 這時候何素的電子表響了起來，看時間已是不早，道：“我們會考慮考慮，明天來找你，小姚我們走?！?p> 衛(wèi)晨在她身后補充道：“十三萬的價格已經(jīng)不錯了，別想貪便宜上了別人的當(dāng)?！?p> 這口氣就好比是母親囑咐女兒外面的男人危險，別給點甜頭就傻傻的跟人跑了。
何素耳里聽來，這人當(dāng)她是三歲小兒，一粒糖就能被誘拐的那種。尷尬的腳下不免加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