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
上黨郡在劉備嘔心瀝血的治理下,逐漸朝著欣欣向榮的方向發(fā)展。
加上劉備任賢是舉,任命了一大批具有真才實學(xué)的本地人出任上黨縣令,整個上黨郡的形式一片大好。
就連上黨郡境內(nèi)殘存的黃巾余孽,都鮮有下山犯民的舉動。
根據(jù)哨馬探報,只有那盤踞在太行山脈的黑山大首領(lǐng)張燕,前不久下山,入侵冀州上艾、井徑劫掠了一大批糧草。
這讓韓馥氣得暴跳如雷,可這黑山軍從不與韓馥大軍交鋒,往往搶完就走。
直接躲進太行山,太行山四通八達,南北溝壑縱連,韓馥還真拿張燕的黑山軍沒什么好辦法。
潞縣,作為上黨治所,街道上一掃往日冷清蕭條的境遇。
隨著上黨郡的百姓安居樂業(yè),潞縣南來北往的人也多了起來。
高順訓(xùn)練的陷陣營也初具戰(zhàn)力,只待實戰(zhàn)的檢驗。
潞縣,一家酒樓里,這里也是張飛暗中設(shè)立的情報地點。
酒樓南來北往,往往能從過往客商的口中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張飛正坐在大堂里,一盞酒接著一盞酒狂飲。
這些天,他一直在想一件事,張燕的黑山軍是農(nóng)民起義,黃巾也是農(nóng)民起義,這二者之間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
黃巾起義失敗之后,大部分黃巾余孽都流竄在河北四州,上黨郡境內(nèi)的黃巾加起來,雖說有十多萬人。
但黃巾拖家?guī)Э冢偃ダ先醪?,真正具有?zhàn)斗力的黃巾青壯應(yīng)該不會超過五萬人。
張飛正喝著酒,忽然瞧見從門口走進來一男一女,那男的大概三十出頭,身高八尺,不仔細辨認,長相倒和他有幾分相似。
那女子年紀大概二十出頭,身高六尺,面容姣好,眉間英氣十足,腰間還掛著一把長劍。
一看就知道這女子打扮就知道不是一般人,普通人恐怕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二人坐下,叫來店家,要了五斤燒酒,五斤熟羊肉。
忽然正在喝酒的那男子,瞧見對面張飛正在打量自己。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的長相面容,竟然差不多是從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就算說是親兄弟恐怕也會有人信。
那男子瞬間來了興趣。
提起酒盞,走向張飛那桌,徑直坐下。
“這位兄弟不知道如何稱呼?你我能在此碰見倒也算緣分。”
“在下張三,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張飛的大名早已傳遍天下,但見過本人樣貌的卻并不多,故此,張飛隨便編了一個名字。
“原來是張三兄弟,在下褚燕,不知張三可有表字?”
褚燕?
張飛略感驚訝,原來是這尊大神!
別人不知道褚燕是誰,張飛心里可是清楚得很。
張燕原名褚燕,東漢末年黑山軍大首領(lǐng)。
中平元年,黃巾起義爆發(fā),褚燕聚集一幫少年為強盜,在山水間轉(zhuǎn)戰(zhàn)出擊。
待回到真定時,部眾已經(jīng)達到一萬多人。中平二年當(dāng)時博陵人張牛角也聚集起一伙人,自稱將軍。
與褚燕合兵一處。褚燕推舉張牛角為首領(lǐng),進兵攻打癭陶張牛角被流箭射中,身受重傷。
臨死之前,命令他的部下尊奉褚燕為首領(lǐng),張牛角死后,眾人一起擁戴褚燕為首領(lǐng),于是褚燕改姓張,喚作張燕。
官渡之戰(zhàn)時投降曹操,被封為平北將軍,安國亭侯,食邑五百戶。
至于這女子是什么來歷張飛就不得而知了。
這些天外出打探情報也以黑山軍為主。
張飛搖了搖頭,回到。
“窮苦人家出身那里有什么表字?”
張飛想要摸清楚,這張燕突然來到上黨郡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若是要劫掠上黨郡,為何安排出去的哨探?jīng)]有提前收到風(fēng)聲。
再說了哪用黑山軍大首領(lǐng)親臨上黨險地涉險。
“原來張三兄弟與我一樣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在下見兄弟面容與我有幾分相似,一時沒忍住,這才來打攪,還請張三兄弟不要見怪?!?p> 褚燕略帶歉意,親自為張飛滿上一盞酒。
“褚燕兄弟,這是哪里話,咱們都是粗人,那里還用講這么多禮節(jié),來干!”
張飛端起酒盞,一飲而盡,直呼好酒。
“不知張三兄弟可是本地人?”
“正是!”
“聽聞朝廷任命劉備為上黨太守,并為百姓分發(fā)田地,免費提供農(nóng)具?”
“褚燕兄弟,你這可算問對人了。”
張飛咂了咂嘴。
“原先吧,上黨太守張揚可真不是個什么好鳥,橫征暴斂,不顧百姓死活,兄弟我一家三口,辛辛苦苦勞作一年,到頭來還吃不飽飯?!?p> “加上黃巾余孽,太行山的黑山軍,時不時下山劫掠,你是不知道,就連山上的野菜都被挖光了,一到冬天,那餓死的人可是一抓一大把?!?p> “身在亂世,張三兄弟受苦了?!?p> 褚燕的黑山軍下山劫掠也是被逼無奈,黑山軍六十余萬人,拖家?guī)Э?,太行山上耕地稀少,實在難以養(yǎng)活這么多人。
冀州富足,黑山軍的劫掠目標一般以冀州為首,其次并州。
張飛大罵一聲。
“他奶奶的,褚燕兄弟,你說黃巾和黑山軍都是農(nóng)民起義,他們不去劫掠官府,劫掠我們這些平民干什么?”
“大家都是窮苦人家,你說何苦為難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當(dāng)初起義不就是因為世道混亂,大家都沒飯吃,官府賦稅沉重,這才決定起義?!?p> “到頭來可好,起義不但失敗,被扣上反賊的帽子,現(xiàn)在整日里東躲西藏,靠劫掠平民百姓為生,這樣的起義又有什么意義?”
“他們這一輩人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到死都是個賊,他們的后人又該何去何從,難道繼續(xù)當(dāng)賊?”
后人又該何去何從?
褚燕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xiàn)在的黑山軍依托太行山脈,來去自如,官府的確拿他們沒辦法。
“誰是賊,黑廝我殺了你!”
聽到這里,那女子卻是忍不住了,拔出長劍,作勢要刺向張飛。
褚燕連忙呵斥道。
“小妹,簡直胡鬧,還不把劍收起來!”
“大哥,他……”
那女子氣得跺了跺腳,最終還是將長劍收了起來。
“褚燕兄弟,這位姑娘,我張三只是一名粗人,說了說自己的看法而已,若是剛才的言語中有冒犯之意,還請海涵,我先自罰三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