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老爺?shù)乃綆?,這是要做什么?
芍藥一聽這話,當(dāng)即站了起來,往外走去。半夏跟在她后頭,一路緊張兮兮地左看右看,像極了要去做賊。
雖說這會是深夜,但周圍卻是一片漆黑。
李萱萱除了前頭的主仆兩人外,什么都沒能看到,直到她們停下來,她才見到眼前上了鎖的房間。
“這場景可越來越不用心了……”李萱萱小聲地吐槽了一句。
正在開鎖的芍藥,聽了這話,不由捏緊鑰匙,她亦是忍不住地在心里回了句:
‘那還不是因為你未婚夫?’
此時三人中,唯有半夏最是真心實意地走場景劇情:“小姐,你偷拿老爺?shù)乃綆扈€匙,這也沒什么,反正你也不是沒干過!但是——”
芍藥掃了一眼過去,半夏連忙噤聲,隨后轉(zhuǎn)身將私庫房門關(guān)好。
她再回身時,芍藥已經(jīng)走到一暗格處,隨著她按下開關(guān),私庫里的一面架子連著墻壁一起,向左右打開,顯現(xiàn)出一密室來。
密室不大,沒有任何裝飾物,只在一面墻上掛著一張人像,在其底下有一張供奉桌,桌上有一個香爐,一把香,還有一個……花盆?
芍藥走近后,對墻上的人像鞠了一躬,輕聲道了一句“母親”后,便走到花盆前。
李萱萱重新看向畫像,發(fā)現(xiàn)芍藥同她母親長得還挺像的,不過她很快又被半夏的話吸引了過去。
“小姐,你真的要拿走這株仙草嗎?這可是咱們府上最珍貴的藥草了,你真的要拿去給段公子嗎?老爺要是知道了,他一定會打斷你的腿的!”
芍藥沉默不語,只低頭看著只長出兩片綠芽的藥草,許久過后,她終究還是抱起它:“作為修仙路的敲門草,段公子需要它,而我,需要段公子?!?p> 芍藥說完,便抱著花盆離開。
李萱萱看著她的背影,不知為何竟看出幾分落寞寂寥。
喜歡,究竟是什么呢?
單看芍藥,只因為一次相救,便喜歡得如飛蛾撲火一般,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樣子嗎?
李萱萱覺得: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眼見著芍藥已經(jīng)走出密室,李萱萱正準(zhǔn)備跟上時,忽然發(fā)現(xiàn)以往緊跟著自家小姐的半夏并未上前,李萱萱轉(zhuǎn)頭一看——
結(jié)果,她再次同境中人對上眼!
上一次同芍藥對視后的場景快進,李萱萱如今心里還有余悸,因此她同半夏視線對碰時,心跳也不由快跳一拍。
下一秒,李萱萱驚得睜大雙眼!
因為半夏朝她微笑了!
這詭異的一幕,看得李萱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然而更驚悚的是,半夏笑著笑著,她的身體突然出現(xiàn)潰散,一陣風(fēng)吹來,她整個人像粉末一般,瞬間被吹散!一點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李萱萱見狀,不禁伸手往前踏了一步。
“咔嚓!”
是場景切換!
這幾次的場景,持續(xù)時間短,又換得頻繁,李萱萱其實經(jīng)歷得已經(jīng)有點煩躁,但眼下,她卻是有些慶幸。
李萱萱下意識地看起周圍,她想要找一下半夏,但卻先看到了謝時訓(xùn)。
李萱萱一邊打招呼,一邊走過去,然而沒走幾步,便有屏障擋住她。
很快李萱萱又發(fā)現(xiàn),她看得到謝時訓(xùn),可謝時訓(xùn)卻看不到她,說話聲也聽不到,更不用說靠近了。
這肯定是控境者搞的鬼。
如此一來,李萱萱的視線自然是落回到芍藥身上。
場上除了芍藥和段魁在之外,谷老爺也在場,三人如鼎立的三足,似是彼此對立。
不過,半夏怎么不在?
謝時訓(xùn)和半夏的異常,令李萱萱心中閃過一絲不安。
場景開始運轉(zhuǎn),最先開口的是谷老爺,只見他滿臉陰沉地說到:“交出仙草,既往種種,我都不與你們深究!”
“從今往后,你們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我都不管,只要你們交出仙草!”
“甚至銀兩、藥材、住宅、田地等等,我都可以給你們!”
谷老爺?shù)倪@番話,可謂是誠意滿滿,連著段魁聽后,都有些心動地看了芍藥幾眼,然而芍藥卻是不為所動。
“爹爹追過來,就只是為了仙草嗎?”
谷老爺聞言皺眉,“你應(yīng)該知道,那株仙草存在的意義!”
芍藥聽后卻是笑了:“是啊,我知道,我當(dāng)然知道!那是母親的遺物嘛!”
“可我還知道我存在的意義!”
“呵呵,芍藥?芍藥!既是愛情花,又是將離草!”
芍藥滿臉哀容:“爹爹,這么多年來,您對女兒真的有過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愛嗎?”
“您怨恨過我嗎?您又愛我嗎?”
谷老爺看著芍藥,目光很是復(fù)雜:“你就因為這個?而連同外人,盜取仙草?”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愧為我的女兒,更愧對你母親!”
“我們寧愿沒有你這個女兒!”
在谷老爺?shù)闹卦捪拢炙幱行┍罎⒌孛蛽u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隨著芍藥聲嘶力竭的否認,場景在沒有“咔嚓”聲下,發(fā)生幻變:
谷老爺消失了。
芍藥和段魁則站在了對立面。
李萱萱發(fā)現(xiàn),她也看不到謝時訓(xùn)了。他是不參與這個場景嗎?還是說……
李萱萱的目光落到對面的段魁身上,還是說,謝時訓(xùn)此時此刻已經(jīng)在段魁身上?!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遭了!
李萱萱看回旁邊的芍藥,芍藥這會無論是頭發(fā)還是衣服,都有些亂,但更重要的,是她的雙眼很是空洞,嘴上卻是在回憶她同段魁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李萱萱忽然意識到,這極有可能就是謝時訓(xùn)所說的最終的目標(biāo)場景。
另一邊的段魁,正面無表情地聽著。
哦不是,現(xiàn)在是謝時訓(xùn)了,剛剛場景發(fā)生幻變后,他直接就被吸入段魁的身體內(nèi)。
雖然還控制不了,但透過段魁的眼睛,謝時訓(xùn)不止能看到對面的傀儡芍藥,也能看到自己旁邊真正的芍藥,甚至連面露急色的李萱萱,也看得清清楚楚。
芍藥雙手環(huán)抱在身前,好整以暇地看著謝時訓(xùn):“怎么?心疼了?”
謝時訓(xùn)不答,反而點明道:“你沒有將密境的場景完整地進行?!?p> 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