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呼嘯而過的狂風(fēng)中莫恩抓住車廂的扒手,準(zhǔn)備用力往車頂上爬,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了拉塔托斯克曾給自己下達的任務(wù)——那就是保護好櫻島千憶。
他不知道那女人為什么要給自己下達這樣一個奇怪的任務(wù),而且就算不用她說他也會保護好自己的學(xué)生。
拉塔托斯克那女人是不信任自己嗎?非要以任務(wù)這般強調(diào)。
莫恩咬牙,抓住鋼鐵的手竟生出了一絲顫抖,是啊……他被拉塔托斯克托付的任務(wù)幾乎失敗了,在櫻島千憶被人捉住的瞬間他就注定要失敗了。
以現(xiàn)在這個局面來說,他確實沒有盡到他口中所述說的責(zé)任,也確實連拉塔托斯克下達的任務(wù)都沒有履行好,一切都是那么的糟糕,雖然他也不是什么完美之人,但發(fā)生這種事確實是他疏忽考慮了。
但沒有關(guān)系,一切還來得及……還有逆轉(zhuǎn)的機會。
莫恩躍上車頂,看著正在僵持著的菲爾與陰影人,目光落在了陰影人的右手中,櫻島千憶正被陰影人拎在手上顫抖著,或許是列車呼嘯的寒風(fēng)冷的,也或許只是因為害怕。
真是一副討厭的景象啊……
莫恩面無表情,心中的烈火仿佛被點燃,要噴涌出來燃盡這些該死的陰影人。
“哦?正角之一也出現(xiàn)了嗎?”陰影人見到莫恩,忽地發(fā)出冷笑。
“小心點,那家伙很不對勁。”菲爾握著手腕上的傷勢,對著在身邊停下腳步的莫恩說道。
“這么說可就難聽了,我可是很正常的?!标幱叭藢⑹种械纳倥脚e,在狂風(fēng)中少女的發(fā)絲凌亂,眼神是那么的孤寂,宛如山間走失的幼獸。
莫恩又想到了9月17日救下少女后在醫(yī)院的時光,他雖然與七彩神侍戰(zhàn)斗傷得最重,但由于身體的原因恢復(fù)得很快,表面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反倒是少女在經(jīng)歷那個雨夜后就陷入了重感冒,在病房里躺了好多天,那時的眼神也如現(xiàn)在這般,孤寂而哀傷。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莫恩發(fā)現(xiàn)了少女身上如流水般的魔力,然后便開始與之頻繁接觸,將她帶入魔法的世界。
也就說,要不是他,少女根本就不會受到這種傷害,那怕她依舊沉浸在她那孤獨的世界中。
“說吧,你想要什么?”快速思考過后,莫恩最終說出了這句話。
以陰影人的實力,大可早早逃脫,不必與菲爾苦苦糾纏,也不必在這里露出嘲諷等著他出現(xiàn)。
所以得出的結(jié)果就是,陰影人想從他身上謀取某件東西,而他恰好就有。
比如——真正的神之遺物。
讓愛蕾留在大廳里也是這個緣故,因為愛蕾也有。
莫恩不可能與陰影人打起來,因為櫻島千憶在他手上,可真的要將神之遺物交出去嗎?
莫恩猶豫了下,如果陰影人真的要,他會選擇交出去,那怕有沉痛的后果,雖然說這樣有點虛偽,但他不能再傷害那個在雨夜里帶回來的女孩了。
陰影人無趣的嘆了口氣,將少女放在車廂頂上,“你這樣說就很無趣了,太直白了。不過——這人啊,就是這樣,一但抓住了他心中的軟肋,無論什么要求他都能接受。
“你說對吧,老朋友?”
菲爾驚訝地看向莫恩,后者依舊面無表情,只是握緊著拳頭。
陰影人見狀,雙手一攤,“算了算了,我也不要你什么寶貴的物品,把你干掉的那只鳥人的遺物給我就好?!?p> 莫恩皺眉,驚訝陰影人的要求,他手里面確實有那只羽人的偽·神之遺物的骸骨,不過這東西應(yīng)該沒有真正的神之遺物寶貴吧?
他一時間竟愣住了。
“哎呀哎呀,別露出那么一副困擾的表情嘛,還是說……你要拿出真正神之遺物來交換?”陰影人微笑,“你身上那件東西你還是先留著好了,對我們也沒有什么大用。如果是你們學(xué)院里的‘心臟’部位就另說,不過你也拿不出來。
“而我呢,可是很期待能與你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沒了神之遺物的你我可沒有興趣,況且你現(xiàn)在也太慘了吧?能發(fā)揮出多少實力?五成?三成?我看是連一成都懸吧?
“所以——交換吧!”
陰影人的黑袍飄動,身影緩緩向后飄去,對著莫恩說道。
莫恩面無表情,只是將骸骨拿出來,走向陰影人。
菲爾突然伸手拉住了他,“小心有詐?!?p> 莫恩搖了搖頭,“不會的,我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正如他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
他上前,走到一半之后將骸骨拋給了陰影人,然后抱起了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的少女,并為其披上自己的黑外套。
“那么,交易愉快?!标幱叭私拥胶」呛螅⑽澭鼘χ髋c櫻島千憶,“那么,再見了,櫻島小姐,祝你今晚過后仍有好夢。”
狂風(fēng)穿梭,陰影徹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菲爾趕忙跑上前來,看著顫抖著的少女,擔(dān)憂的說道:“沒事吧?”
櫻島千憶麻木的點點頭,像仍沉浸在驚恐之中。
莫恩強忍著身體的倦意,終于開口出聲:“回去吧。”
今晚真是一個不值得令人回味的夜晚。
列車快速穿梭在夜色中,陰影人站在樹枝上看著列車遠去,露出之前所沒有的狂笑,“那么櫻島小姐,你會如何行動呢?契約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啊……”
……
櫻島千憶睜開眼睛,暖和的陽光落到她身上,有舒適的風(fēng)正吹動著她的發(fā)絲。
“醒了?”莫恩看著櫻島千憶的動作,推著輪椅笑道:“現(xiàn)在大概是早上七點左右,我們正在克洛諾斯的火車站外,宴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雖然最后并不是很完美。
“——抱歉,讓你遭遇了這么不美好的事情?!?p> 櫻島千憶伸出手掌五指張開迎著陽光,低落的心情突然就暖陽陽的,她嘴角揚起微笑,說道:“沒事的呢老師,也算是一段難以忘懷的經(jīng)歷,但比次雨夜中的那次,就顯得不那么可怕了。而且老師——你最后不都救下我了嗎?反倒是我一直在拖你的后腿呢?!?p> “話不能這么說,你如今還未成長起來,身為老師自然要多照顧一點,保護好你。”莫恩停下了腳步,讓少女繼續(xù)享受著陽光,“況且還是發(fā)生了這么危險的事。”
“那雨夜中的那次也是一樣?”少女微笑。
“……那是個偶然,而且救一個人并不需要什么理由,那怕我不是你的老師。”
“……那剩下的日子可要多多關(guān)照哦,莫恩老師?!?p> “那是自然。”
青年與少女沐浴著陽光,遠方是青色的樹與溫暖的陽,有什么正無言的飄浮于空中,那是被風(fēng)吹起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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