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有空,來了兩位客人,正好我做東,請幾位吃飯。”王牧笑著說道。
對于兩人談話間的隨意,岑文本與許敬宗有些驚訝,目光在兩人臉上看了好幾次。
王牧不由分說,也不管兩人是否反對,站起身來向后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走吧,我請大家吃飯,正好敘敘舊?!?p> “將軍性格直爽,兩位不用奇怪?!绷杈瓷焓质疽鈨扇苏堖M,同時嘴里說著。
壓下心中好奇之心,岑文本和許敬宗,跟著來到縣衙后院。
“爹!凌先生!”
“平兒,帶兄弟做幾道菜,今天家里來了客人?!蓖跄谅氏乳_口。
“這是我大兒子王平?!蓖跄列χ榻B了一下。
為了孩子的安全,王牧把他們接了過來,和自己住在一起,還安排了四個護衛(wèi)貼身保護,主要是防止有人刺殺,畢竟王牧帶人在南詔殺了不少,還抓了俘虜,難保其中有人想要報仇的。
不過他不習(xí)慣使用下人,所以做飯平時都是護衛(wèi)和王平他們做。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做飯對于王平他們來說,都是輕車熟路,如今雖然身份轉(zhuǎn)變,習(xí)慣卻沒有變,而且因為糧食多了,可以隨心所欲的做食物,反而有些樂意。
“將軍不喜歡下人伺候,許多事都是親力親為,如今姑復(fù)城,除了護衛(wèi),也沒有下人?!绷杈磶椭忉屃艘痪?。
“不是不喜歡人伺候,只不過到處都缺人手?!蓖跄列χf道。
有下人伺候,他還是想的,不過蜀中人屬于嫡系,本來就不多,到處需要他們,而南詔人他又不放心,所以就沒有考慮這個問題。
岑文本和許敬宗,雖然才三十出頭,不過那都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見多識廣的人物,說話處事非常老練,剛才略微失態(tài),那也是因為見到了凌敬的緣故。
“坐,坐,不用客氣,來我這就當自己家里。”王牧伸手示意。
王牧說完,自己坐下,同時拿起一個水壺,倒了三杯水。
這是一個茶幾,比平常的案幾要略高,比起書桌又略低,高度一米,做這么高的原因,是因為沒有沙發(fā),坐椅子上,這個高度比較合適。
要說王牧給自己弄的特權(quán),除了給幾個孩子安排護衛(wèi),就是家里弄了一些家具,主要是他怎么說也是一個官,管理著不少人,來往人這么多,總不能像以前村里開會,大家坐到屋檐下地上說事情吧?他又不習(xí)慣跪坐,所以就打造了一批家具。
岑文本和許敬宗有些不知所措,看著眼前的桌椅,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做。
凌敬似乎看出來了,拉開椅子示意了一下說道:“請!”
看著凌敬坐下,岑文本和許敬宗也輕輕拉開椅子,坐了下去,身子還微微的在椅子上壓了一下。
“這胡凳,頗為精妙?!痹S敬宗有些尷尬的笑著贊嘆。
“你們喜歡,改天讓人幫你們打造一套就是,請喝茶?!蓖跄廖⑿χf道。這是他剛剛心里閃過的念頭,朝廷安排的官員,無論目的如何,總得好好招待。
“一切聽太守安排?!贬谋竟笆值?。
“這是把姑復(fù)該為了郡城?”凌敬問道。
“正是,這兩位是朝廷任命的岑長史,許參軍?!蓖跄两榻B道。
“見過二位上官?!绷杈垂笆值?。
“不敢,不敢,我二人不過是朝廷安排,前來輔助將軍的?!贬谋炯泵φf道。
“看兩位的樣子,對凌主簿相當忌憚,不知道凌主簿以前是何身份?當然,不方便說就算了,我只是好奇?!蓖跄馏@訝的問道,他確實好奇,怎么說許敬宗,岑文本都是有來頭的人,為何對凌敬居然帶著一絲敬畏之色。
“沒啥不能說的,都是一些往事。”凌敬神色一暗,語氣淡然的說道。
“凌主簿原本是夏王麾下軍師祭酒,足智多謀,當年如果不是小人嫉妒,洛陽一戰(zhàn),勝負難料,夏王兵敗之后,秦王派人多方打探,想請凌祭酒出山;你在這里,我來完全就是多余的?!痹S敬宗解說道。
“是啊,當年我作為使者,出使河北,祭酒對天下的分析,如今一一應(yīng)驗,后來聽說祭酒失蹤,還以為遭受奸人所害?!贬谋疽彩歉袊@了一聲。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大唐一統(tǒng)天下,還說這些干嘛?!绷杈磾[擺手道。
王牧驚訝萬分,他沒想到,在這偏遠的城里,找的一個讀書人,只是看他也是漢人的份上重用,居然會是竇建德的軍師祭酒。
軍師祭酒這個職務(wù),可不是一般人能擔(dān)任的,最有名的就是曹操屬下,鬼才郭嘉,當然,王牧不知道,這個官職也是曹操設(shè)立的,但是不影響他知道這個職務(wù)的人都很牛,而且這對于王牧來說,完全就是如雷貫耳啊。
“想不到凌主簿居然如此厲害,真是委屈你了,我這是大材小用啊?!蓖跄馏@嘆道。
“太守說得哪里話,屬下早已不想在混跡官場,不是幫著安置百姓,這個主簿我也不愿意做?!绷杈纯嘈χf道。
“不行,不行,必須得做,你也看到了,如今姑復(fù)城可是一片混亂,你不幫忙,我更加抓瞎?!蓖跄良泵φf道。
“你太過謙了,雖然說有些生硬,不過姑復(fù)地方和人員組成特殊,軍隊管理,反而不錯?!绷杈凑f道。
“雖然如此,不利于長治久安,一兩年還行,時間長了,還是不妥。”王牧搖搖頭道。
以前人口少,有各村村長管理自家村子,加上同為漢人,沒那么多事,管理自然輕松,真的掌控姑復(fù)城,王牧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都不足,想要安置村落,調(diào)控人手,處理各種政務(wù),就有些力不從心,不止是缺少人手,關(guān)鍵他沒有經(jīng)驗,只能讓人強制執(zhí)行。
好在這地方是被征服的地方,對于軍隊管理,沒人敢反抗,不過這要想把他們變成自己人,就不容易了,哪怕他用利益誘惑,這其中都有很大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