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
洪武年間。
天下不平,烈日酷暑,京城南京已經(jīng)多年未收到半點糧草,而正巧又逢疾疫。
清心觀內(nèi),朱元璋無心用膳,手中竹筒中晃出余影也無半點用處,空中依舊透出股大地的熟土味。
劉伯溫看著朱元璋,手指來回掐算,兩條細眉一升一降,過了半響才笑道:
“陛下!臣有天機告知!”
“伯溫!”,朱元璋眉頭一皺,他冷笑一聲嘆道:
“這寺里又沒別人有屁就給咱直說!少來說這些花花腸子!”
“咱可以告訴你,你是國師!咱是陛下這場天劫你得和咱一起抗!”
聽了朱元璋的責(zé)問,劉伯溫也是哭笑不得,他也想替朱元璋分憂可是沒有任何辦法…
太子朱標(biāo)又不身處京城,幾位藩王又都分發(fā)在各封地平息如今態(tài)勢。
劉伯溫輕嘆口氣笑道:
“陛下!”
“陛下可去城外尋一位叫朱康的年輕人!”
朱元璋呆在原地,看著劉伯溫,他又氣又好笑的說道:
“啥?咱姓朱!還有人敢姓朱?”
劉伯溫不在言語,起身推開木窗用手指向不遠處的郊區(qū),“去查一下吧,陛下會有收獲!”
…
城郊
朱康伸著懶腰,左右來回跑上幾步,又用手在泥地上畫出個圈。
沒錯他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穿越者,這身套裝就是來到大明時系統(tǒng)送的。
吧唧吧唧嘴…
朱康看著木門上的日冊,仔細算起來應(yīng)該是快到日子了。
“也不知道系統(tǒng)讓我等的貴人是誰?”
收拾好東西,朱康瞅了眼鍋鼎中咕咕冒泡的稀飯,撓撓頭走進屋里搬出一張椅子。
曬著太陽握著冰棍,朱康在椅子上悠閑自在的看著兵書。
“吃了稀飯混咸菜,皇帝老子不及吾!”
他方才所畫的那一畝三分地,就是朱康打算放置實驗室用于研究些新型糧食…
他的要求很簡單,反正自己在舊世界中也是個平平凡人,過著朝九晚六的生活。
機緣巧合下,竟然穿越了倒不如即來之則安之,況且還有傳說中的系統(tǒng)打卡。
又逢大明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災(zāi),這不得抓緊機會當(dāng)回有錢人體驗體驗?
想到那榮華富貴的生活,朱康嘻嘻的笑起來。
晌午的燦陽照射在朱康臉上,午后的蟬鳴讓他從夢中醒來,伸了個懶腰后。
朱康將手旁的冰水一飲而盡,干渴酷熱的晌午,這一杯冰水著實讓他一陣清爽。
“得勁!”
放下水杯,收起板凳,正當(dāng)朱康以為沒有人會來時,遠方不處升起數(shù)陣黃塵。
“咦?”
朱康有些害怕的左右看看,他手下收東西的速度更快了。
在如今的世道中,一個小小的米粒都可能會讓人們大打出手,更何況向自己這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
“淦,就離譜!”
縱然朱康手下動作在怎么迅速,可依舊還是被人家追到門口。
為首坐于馬背上的一名長胡黑衣的男人,在他身后除了幾十名家仆打扮的人外,還有一個身穿黑白道袍仙風(fēng)道骨的男人。
朱康瞪大眼睛,很明顯這種情況下不慌是不可能的。
劫匪?
不可能吧。
朱康搖一搖頭,他知道大明如今情況雖然說有些混亂可還不至于到在京城出現(xiàn)匪禍。
“這幫人怎么油光滿面?不是沒飯吃嘛?”
朱康不敢多講話就站在門前看著他們,兩幫人就這么站著。
馬匹背上的長胡男人剛準(zhǔn)備開口,那一個“朕”字剛躥到喉嚨眼處,就被道袍男人打斷。
“老爺!我來問吧!”
不錯,開口的正是劉伯溫,另一個則是朱元璋。
不過劉伯溫暫時并不放心朱康的身份,他可不愿朱元璋暴露身份…
朱元璋也是心領(lǐng)神會,微微含首默許下去。
站在門前的朱康也不管鍋中稀飯,他也開始打量起朱元璋等人。
認不出朱元璋與劉伯溫,可他卻從他們的衣飾上看出,這些人衣樣簡易,圖形統(tǒng)一,可這衣用絲綢皆是上品。
“大人物啊!”
秉承著要想當(dāng)首富眼光很重要的原則,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主意。
朱康盯著油亮的綢衣,琢磨片刻后雙手做揖笑道:
“喲,幾位爺是京城的那位大人物?。坎恢佬〉哪睦锟墒堑米锪四鷤??”
“好聰明的小子”。朱元璋心中暗嘆,轉(zhuǎn)頭望向劉伯溫。
看著朱元璋與劉伯溫漸露笑意后,朱康松了口氣。
說實話,他并不覺得叫個一兩聲爺有什么吃虧的,畢竟身為穿越者,自己沒有背景也沒有足夠本事。
能認個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樂不為?
要傲氣要腦袋,朱康還是掂量的清楚。
“你叫什么?”
劉伯溫和氣的詢問道。
“回大人的話朱康”
朱元璋瞇起眼打量起來,突然一股逆風(fēng)吹來,在風(fēng)中包裹著的粥香味讓他渾身一顫。
“米香?”
“唉…?!”
朱元璋和劉伯溫大眼瞪小眼。
要知道南京已經(jīng)斷糧許久了,這小子上那弄的大米?
朱元璋翻身下馬,走到朱康面前,雙手叉腰質(zhì)問道:
“小子!你院中的米香是怎么回事?”
聽著朱元璋的質(zhì)問,朱康尷尬一笑看來今天碰不到系統(tǒng)說的貴人,倒是可以碰上一幫大爺。
“唉…事世無常啊!”
朱康也不好撒謊,這京城許久無糧,怕是說買的實在解釋不過去啊。
朱康示意朱元璋低聲,他勾搭著朱元璋的肩膀看著臉色鐵青的劉伯溫招招手示意他也跟上。
劉伯溫見他這動作心中都驚的慌,那可是朱元璋?。??
這天下除了馬皇后外,還有什么人敢勾搭朱元璋的肩膀?!
“臭小子…你真的是嫌命長!”
劉伯溫揮首命令錦衣衛(wèi)待命,他匆匆也跑進去。
進了府門,朱元璋看著朱康這堆滿木箱的大院無奈的一直搖頭。
朱康關(guān)上院門,招呼二人坐下后說道:
“二位爺要不一起吃點?”
朱康在前世干過銷售眼力還是有的,他在人群中輕而易舉的找出他們的頭頭還是可以的。
現(xiàn)如今只有搞清楚他們的目地,才知道該怎么處理…
“吃!”,劉伯溫用手肘撞了下面色凝重的朱元璋。
“我們家的老爺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如此香的飯食了!”
朱元璋無奈,為了不暴露身份,他也只能順著劉伯溫走,畢竟他也想看看朱康到底從哪里弄的如此多米。
“難不成真是天人?”
想到這里朱元璋忍不住冷笑一聲。
朱康從廚房中取出碗筷與幾個罐頭往桌面上一擺,轉(zhuǎn)眼見又從木箱中取出兩三只易拉罐啤酒放到朱元璋與劉伯溫腳邊。
滅掉煮稀飯的鍋爐,朱康用勺子攪了攪確認沒有煮毀這才為朱元璋和劉伯溫一人勺了一份。
“咔嚓!”
打開罐頭,油膩的肉塊映入朱元璋和劉伯溫眼中,他們皆是格外詫異的看向朱康。
“這是何物?”
朱康接過劉伯溫的詢問,他答道:“肉罐頭!”
“什么?何為罐頭?”
劉伯溫替朱元璋多問幾句,免得自家陛下嘴一快說漏了身份。
“哦,你們可能確實沒有見過!”
朱康自言自語著將三個肉罐頭盡數(shù)打開,用碳鏟將爐灰均勻分布開來。
鋁皮的罐頭在碳灰的余熱中不斷受熱,與里面的肉油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剎那間整個院中皆是彌漫著肉香。
這股子肉香別說屋外的士卒探頭探腦的,就連每日還有一條魚吃的朱元璋都露出了錘讒的表情。
數(shù)月不食大油在這一瞬間,朱元璋恨不得拿皇位來換口肉吃。
紅燒的三層五花肉,由于用的是現(xiàn)代科技工藝,無論是味道還是別的方面都到達了味蕾感知的頂峰。
一個字香!
“小兄弟…這…這可是豬肉?”
劉伯溫倒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人,手中的筷子久久不敢落下。
他自己貴為國師,也不敢說豬半分不好,更不敢吃豬肉!
被劉伯溫這么一提點,朱康回過神來,他想起來了!
朱元璋開創(chuàng)大明,朱為國姓,他又告訴這兩位京城來的大人物自己叫朱康,已經(jīng)是犯了死律。
想到這,朱康看著冒著泡的豬五花罐頭心中五味雜陣…
在看向朱元璋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后,朱康恨不得把這桌子菜給推倒了。
“二位大人…”
“香!”,朱元璋率先夾起一塊肉狼吞虎咽起來,幸福的笑容也在臉上揚溢。
“吃?。吭趺床怀??!”
朱元璋用筷子指了下冒著騰騰熱氣的罐頭。
“吃!吃吃…”
劉伯溫嘴上這么說,可手卻抖的厲害。
…
片刻飯飽后,朱元璋愜意的看著朱康,他并不打算要了朱康的腦袋反而開始有些欣賞起他。
“小兄弟!”,朱元璋指了下殘粥,“你姓什么吃什么,我們都當(dāng)不知道可你這米是哪里來的?”
見朱元璋如此執(zhí)著,又拿方才的兩件事做條件,無奈下朱康笑道:“種的!”
“種的”
朱元璋饒有興趣的反問道:
“我們這可是替陛下溜面的,如今大旱土地干裂水勢甚少你當(dāng)真可以種?要知道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
劉伯溫與朱康對視一眼也補充道:
“對啊,你這種糧總得有條件吧?”
執(zhí)拗不過二人,朱康起身走到屋門后從里面挪出幾個土壇子。
只見每個土壇上都有幾株綠苗來回搖曳,那正是朱康用系統(tǒng)簽到領(lǐng)取的特種水稻。
這種稻苗優(yōu)點有用水少,用地小,使用簡單三天出產(chǎn),并且還產(chǎn)量高,尋常稻一株十五粒左右,而朱康的則是五十粒,唯一的缺點就是口感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