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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中間的過程出了點岔子,但我最終還是成功完成了第一天的全部修煉計劃。
上丹田內(nèi)真氣的增長速度肉眼可見,這也讓我信心大增。
很好,看樣子我開了個好頭!
不過我并不想就此滿足,因為我能感覺到自己還有提升的空間。
尤其當(dāng)我的身體逐漸適應(yīng)了寒冰池中的酷寒后,我的一顆心就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一開始的時候,為了安全起見,我會在入水前預(yù)先準(zhǔn)備一些保護措施,防止第一晚的險象再出現(xiàn)。
但是之后我發(fā)現(xiàn),當(dāng)我做了保護措施后,我在寒冰池中能支撐的時間反而變短了,有一次甚至直接被凍暈了過去。
當(dāng)我醒來后我開始思考哪里出了問題。
明明我的修為更強了,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變得更有經(jīng)驗,我也做了充足的準(zhǔn)備,可為什么最后的結(jié)果反而退步了呢?
排除了所有干擾項后,我將目光放在了唯一可能的答案上。
——那些保護措施。
是那些保護措施讓我變?nèi)趿恕?p> 死亡,既是我的敵人也是我最忠誠的盟友。
它會奪走的我的性命,但與此同時也激發(fā)出了我身體里所有的潛力,越是臨近那最后一刻,我就越是強大。
前所未有的強大,仿佛突破了造物者所施與的層層禁錮,變得無可阻擋!
意識到這一點后,我很快就進行了改變,拋掉了所有的保護措施,甚至還會在小腿上再綁上鐵塊,增加上岸的難度。
而當(dāng)我這么做的時候,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我的修為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瘋狂暴漲!只用了十七天,僅僅十七天,我就成功突破到了筑基后期,比計劃中還提前了三天。
之前的時候我其實一直無法理解那些從事極限運動的修士。
為什么他們?nèi)绱税V迷于一種可能會害死他們的游戲。
并且這些游戲的確也害死了他們中的不少人,即便他們做好了所有準(zhǔn)備,擁有豐富的經(jīng)驗,但只要他們踏上征程,始終有百分之五的概率,會殺掉他們。
這百分之五非人力所能改變,屬于不可預(yù)知的風(fēng)險。
但也正是因為這百分之五的存在,讓那些運動變得如此充滿魅力。
那種游走于生死之間,一次次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就仿佛是在直視命運的雙眼,然后嘲弄它。
其中的爽感比鴉片還要讓人上癮,一旦沾上,便很難再戒掉。
我也不例外。
…………
在這一百多天里,我所遇到的挑戰(zhàn)當(dāng)然并不只有險些在寒冰池被凍死這一樣,實際上,等到了后面五十天,我的身體就一直在以各種方式對我發(fā)出抗議。
提醒我,它的負(fù)荷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
我每天只睡不到兩個時辰,剩下的時間幾乎一刻也停下來過,因為睡眠不足,讓我的大腦一直昏昏沉沉。
為了能讓我的腦袋重新運轉(zhuǎn)起來,我決定將我的飯量減半,通過饑餓來保持清醒。
而這么做的結(jié)果就是我沒法攝取到足夠的營養(yǎng)來彌補一天下來的高強度消耗。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我的體重就掉了二十幾斤。
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時不時的還會出現(xiàn)低燒,胃痛和莫名的惡心,就更別說那些全身上下的凍傷了。
但是我一天也沒有停下來過。
就算是我的胃痛到幾乎沒法走路,我也依舊死死握著手中的青云,不曾松開。
在這期間蘇蘇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她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鼓勵著我,安慰著我,給我力量,在我瀕死的時候一次又一次拯救我。
我有時候也會感到困惑。
當(dāng)我們說我們愛一個人的時候,究竟愛的是那個人本身,還是他們投影在我們心中的幻象?
我以前一直以為我愛的是蘇蘇這個活生生的人。
可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離我而去,留下我和一大片長長的回憶。
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好像能回答小師兄之前的問題了。
我們之所以會喜歡上另一個人,是因為她或他身上的某些特質(zhì),比如出眾的外表,溫和的脾氣,錢,正義感……甚至單純只是因為他打游戲的時候樣子很帥。
我們因為這些特質(zhì)被彼此吸引,走到一起。
然而特質(zhì)是會消失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再好看的美人也會衰老,皮膚松弛,牙齒脫落,溫和的脾氣可能會被日常瑣事消磨殆盡,有錢的人也可能因為一次失敗的冒進而一夜返貧,變得身無分文……
那這時候維系著一段感情的又是什么?
或者說愛情里所謂的忠誠到底是指什么。
那股在冥冥之中拉扯著你們,讓你們無法放手的力量,我想大概就是那些你們曾在一起的回憶吧。
它們是如此的美好。
住在里面的人永遠陽光,溫柔,不會變老,他們一心一意的愛著你,無條件的包容你所有的缺點。
如此的溫暖善良。
或許我們從一開始愛的就是他們,而不是現(xiàn)實里那個和我們一樣平凡又脆弱的凡人。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既感到一絲莫名的釋懷,又不知為何心中隱隱有些難過。
不過很快,我就搖了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趕出了我的腦海。
繼續(xù)舉劍練習(xí)起揮砍來。
而除了蘇蘇外,還有一人也陪在我的身邊。
那就是偷米賊,自從那日她開始重新進食,身體也在不斷恢復(fù)。
她康復(fù)的速度很快,三天后就能下地了,一周后開始跑跳,一個月后先前引以為傲的速度也回來了。
我已經(jīng)抓不住它了,不過她那條已經(jīng)禿了的大尾巴,卻再也沒能重新蓬松起來,原本紅棕色的茸毛現(xiàn)在看起來灰不溜秋的,不復(fù)往日的光澤。
養(yǎng)好傷后她并沒有離開我,回歸自然去,而是就這么在我的小屋里住下了。
我每次盛粥都會分她一些,而我練劍的時候她也經(jīng)常會在一旁觀看,跳到附近的石頭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我。
有時候天氣不錯,她還會跑進樹林里。
頭幾次我以為她不會再回來了,可等到了太陽落山,又總能再次看到她的身影,嘴里還會叼著些野花野果什么,大概是想送給我做謝禮。
而這時候我通常也會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和小肚子。
相處兩個月后我決定給她起個名字。
畢竟總是偷米賊偷米賊的叫有點不好聽。
我看著她,想了半天后道,“要不我叫你米老鼠吧,你看,咱倆是因為你偷我米認(rèn)識的,我知道你不是老鼠,但是你現(xiàn)在的樣子相比起你的那些樹鼠同類,的確更像是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