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是二班人
張臨扣了扣自己的耳朵。
他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對方竟然邀請他拜入小衍山?
小衍山的名頭,對張臨來說自然是如雷貫耳。
畢竟是他家所在的青州乃至附近三州修行界執(zhí)牛耳的勢力,也是包括大乾乃至附近疆域范圍的頂級勢力,龐大無比,底蘊(yùn)深不可測。
小衍山每一代都會有一位小衍真人和大衍真人。
實力極端恐怖,乃是真正站在大乾修行界頂峰的存在。
況且。
陰神境真人壽數(shù)兩百載,那么小衍山里面到底藏著多少位老怪物就可想而知了。
只是一想,張臨就一陣頭皮發(fā)麻。
這等龐然大物,多少修士削尖了腦袋都擠不進(jìn)去,怎么就突然對他拋出了橄欖枝?
完全沒有道理!
思來想去,張臨覺得還是慎重一點比較好。
不怪他這般小心。
實在是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讓他徹底明白了。
修行界,就是一個人吃人,人吃妖魔,妖魔吃人的世界。
良善在這里有些奢侈了。
他摸不準(zhǔn)眼前寧文博到底是什么意思,自然也只能婉拒了。
想到此,張臨對著眼巴巴的寧文博,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
“道友,且容我在考慮考慮吧,畢竟這是一件大事?!?p> 寧文博意味深長地看了張臨一眼,隨后笑著說道:
“道友有所顧慮也是正常,既然如此,那就后會有期了。日后道友若是改換了心意,再來尋寧某便是了,小衍山的大門依然會對道友敞開。”
沖著張臨拱了拱手,寧文博便瀟灑地離開了。
張臨對著他揮了揮手,一臉的懵逼。
這又是玩得哪一出?
想得腦殼疼,張臨也沒有想出個一二三來。
最后干脆不再想這個,直接出了坊市。
不知道走了多久,估摸著離陵陽縣很近了,張臨驟然發(fā)現(xiàn)一個山洞,鐘靈敏秀,靈機(jī)濃郁。
深吸了一口氣,他面露陶醉之色。
好地方!
張臨索性也不走了,在山洞修繕整理了一番,便開始修行了起來。
他盤坐在一塊被切削的平整如鏡的石頭上。
腰間的儲物袋光華一閃,一枚白色的玉簡頓時出現(xiàn)在張臨的手中。
他將玉簡貼在眉心,用意識向著里面探去。
然而。
只是接觸的瞬間,張臨的意識就被磅礴的信息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差點直接宕機(jī)。
過了好長時間才緩過勁兒來。
張臨的眉頭舒展開來,隨即開始閱讀起玉簡里面關(guān)于《三轉(zhuǎn)太素?zé)掙幏ā返膫鞒小?p> 良久,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有些昏暗的山洞中頓時閃過一道清冷的光,就好像是月光照了進(jìn)來一般。
“始起先有太初,后有太始,形兆既成,名曰太素?!笨谥胁挥X間念出聲來。
張臨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滄桑意味。
“好一個太素,好一個煉陰法,好一個三轉(zhuǎn)!”
他連著說了三個‘好’字!
直到現(xiàn)在,張臨才明白這個《三轉(zhuǎn)太素?zé)掙幏ā返降资鞘裁捶ㄩT。
本質(zhì)上是修煉太陰之炁。
太陰,乃是天地之間最本源的力量之一。
太陰之炁,則是天地間承載著太陰道與理的炁。
但是太陰之炁太過于冰冷深沉,引氣境消化不了。所以這本功法便另辟蹊徑,以特殊的方式將太陰之炁在體內(nèi)進(jìn)行轉(zhuǎn)化。
三轉(zhuǎn)者,以太素起。
逆轉(zhuǎn)太陰為更原始的先天一氣的狀態(tài),同時又不丟失太陰的真意。
“怪不得那家伙說這個法門幾乎沒有人能修煉成?!睆埮R微微感嘆道。
三轉(zhuǎn),分別在下中下三個丹田內(nèi)進(jìn)行。
修行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便是分別觀想太素、太始、太初,得其一絲意境,分別置于三個丹田中。
再之后便是按部就班地修行了,是個修行者都會的那種。
關(guān)鍵在于第一步,傳承里面只說觀想,卻又不說怎么觀想。
而且還是太素、太始和太初這種一聽就很高端的東西。
張臨甚至懷疑里面是不是缺了觀想篇。
這一般人要是能練成,也是見了鬼了!
不過,還好張臨不是一班的,他上輩子不論是初中,還是高中,一直都在二班。
所以,他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搶救。
張臨的目光,瞬間落在了腦海中的祭壇上。
貌似祭壇剛覺醒力量的時候,從上面浮現(xiàn)出過無數(shù)的天地至理。而有那么一瞬間,他從其中感受到一絲先天五太的氣息。
雖然他并不懂先天五太,但是他當(dāng)時感知到的時候,腦海中就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出了相關(guān)的概念。
天地之始,萬物之母,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道者,不可說不可喻,不可見不可聞。
只能意會。
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眼看著自己能否練成的希望全部在祭壇大佬身上了,張臨也顧不得什么臉皮,開始對著祭壇使出了殺招——死皮賴臉大法。
持之以恒。
有志者事竟成!
似乎是被張臨纏煩了,也可能是有意而為之,祭壇上瞬息間閃過了一絲太素之意,隨后緊接著又是一絲太始和太初的的意境。
祭壇又恢復(fù)了沉寂。
張臨則是仿佛被雷擊中了一般,呆愣在了原地。
他的心神里,三道玄之又玄的氣息糾纏著,演化著,那是開天辟地般的大機(jī)緣!
此刻,長庚坊市中。
庚真人已經(jīng)將整個坊市清空,只剩下了包括騰深、寧文博在內(nèi)的諸多大勢力的弟子。
不多時。
空中一道道光華閃過。
在庚真人準(zhǔn)備好的坐席上,前前后后赫然出現(xiàn)了幾道人影。
下面,等候多時的眾多弟子則是紛紛喊道:
“弟子見過諸位真人!”
“嗯!”
其中一位須發(fā)雪白,面色紅潤若孩童的老道人笑著點了點頭,便對著寧文博和陳子安招了招手。
兩個人頓時乖巧地走上前去。
“師叔!”
“師伯!”
“哈哈,小子安又長大了,不錯不錯,你比你師父爭氣多了。文博也來了?挺好挺好,頭頂又光亮了幾分,頗有你師父的幾分風(fēng)范。哈哈!”
頓時間陳子安靦腆地笑了笑,而寧文博則是面色烏黑一片。
這時,一道憤怒的聲音響徹天空。
“我家孫兒在哪里?”
說話的是一位穿著藍(lán)色法袍,面若重棗的道人,烏黑的長發(fā)迎風(fēng)飛舞起來,將其襯托的好似妖魔一般。
忽然,他面色一變,徑直向著坊市內(nèi)部飛去。
眾人也紛紛跟了上去。
卻沒有想到那位道人竟然停在了一間有些破舊的房子前,陣陣異味向外沖出,污人口鼻。
“茅房?!”
寧文博的面色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