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往哪邊吹,小草就會往哪邊倒。我只是一條打勝仗的野狗?!卑雮€小時后,艾洛悲痛的望著眼前遍地尸骸,暗暗心想著。
大街上路人很多。有快熬過六十的老人,也有不滿六歲的小孩。行人近乎肩并肩從彼此身旁經(jīng)過,不知道前往何處。
瓦倫格,艾洛流暢的說著話,嘴唇卻不時嘟囔著。他們瞥見口型,即可理解大致的意思。
“只有兩人左右,我去勸他們回去吧,你在這等著我。”
“不要沖動,讓他們跟這又沒什么關(guān)系?!?p> “少來不懂裝懂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你要挑釁他們?打起來。讓他們先動手?jǐn)钠涿?,即使失敗,也可以挫其銳氣,讓他們丟臉。”
“不好嗎?”
“連累別人,難道好嗎?”
“最壞的情況也是一兩秒的事,如果他們肯聽勸,夾著尾巴灰溜溜的回去,也能省些麻煩?!?p> “我不想再起沖突了,盡量甩掉他們,如果不行,你要執(zhí)意交涉,最好找個僻靜的角落?!?p> “麻煩,不過看在你近日的表現(xiàn)上,我就答應(yīng)吧?!?p> 簡單交談完,兩人沿著雜亂無章的街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進(jìn)入了一條狹窄而又陰暗的小巷中。
被野貓追趕的老鼠拼命奔跑著,齜牙亂叫。小巷口,隱約浮現(xiàn)出了一個厚實(shí)寬大的身影。
眼見得,一個頭戴斗笠,發(fā)絲凌亂,目光平和,胡子稀疏,衣著灰色長衫,的中年大叔邁著外開的步伐,打量著四周,一步三晃的走了進(jìn)來。他背后跟著一個身姿嬌小,扎著單馬尾,看起來還不過十四歲的男孩。他似乎有些畏縮,很不淡定。
就當(dāng)他們逐漸步入深處時,頭頂毫無預(yù)兆的竄下了一道伴隨著銀光的人影,那中年人經(jīng)過的仰頭相望并做躲閃。只見剎那間,斗笠平整的斷裂,一束粗壯的血痕從中年人的額頭上滑下,一分為二的留到他的眼珠上。瓦倫格俯過身,輕松躲過背后男孩著急忙慌,鼓足勇氣刺來的一刀后,便提劍迎上。
從落地開始,短短不到半秒的間隙間,他右肩至肋骨的部位被便砍中,此刻正不斷淌著血??呻m他狼狽不堪的再受重創(chuàng),卻仍弄吼著揮舞著長刀劃去??蛇@著實(shí)已是強(qiáng)弩之末,瓦倫格躲過并接下了男孩朝它突襲刺去的匕首,抬腿踹碎了他的下顎,又強(qiáng)行奪過匕首,將其甩在了他的腦門上,當(dāng)場斃其命。
當(dāng)然,彼時的他也露出了的破綻。只見男孩悲痛交加,一拳打在他的肋骨上,瓦倫格頓時露出了劇痛難忍的表情。只見,他順手一記擺拳將男孩打倒在地后,手緊握匕首,向前邁了小半步,準(zhǔn)備了結(jié)他性命。就在這時,艾洛勸他住手。
他從不遠(yuǎn)處的墻沿的邊角處跳下去,落地?fù)P起了煙塵,他咳嗽,支支吾吾的勸阻著,怕瓦倫格沖動動手,連忙跑了過去,想從男孩兒嘴中撬出情報。不過,艾洛他對于此類棘手的情報以及應(yīng)對經(jīng)驗(yàn),終究還是不足。眼見得,那已死去大叔的眼睛突然放起了紅光,他還沒有立刻規(guī)避,瓦倫格余光掃過,及時提醒……然而,似乎時間不足。小巷里,傳來了轟隆的巨響。隨著瓦倫格的身影拂過,爆炸的煙塵瞬間席卷了旁邊的街道,兩個路人離得近,瞬間被氣浪吹倒,其中一個手臂還摔得骨折了。
“喂,師弟,還好嗎?”瓦倫格在嘴邊揮舞著手驅(qū)趕煙塵,大圣關(guān)切的問道。艾洛并不好過,他雖在提醒下撤走,但還是被炸得破衣爛衫,摔得渾身淌血。
艾洛昏昏沉沉的站起身,勉強(qiáng)的回了話。不多時,他便釀嗆著扛著小男孩走出來了。
“你還管他干什么?”瓦倫格問道。
“需要問話,總是得考慮……”說著,路過的行人很快聚攏了過來。他們交頭接耳,熙熙攘攘。
男孩大難不死,但是他卻只為自己今日糟糕的表現(xiàn)感到羞愧,一想到此便心生懊悔,正當(dāng)他無可適從之際,卻又突然想到了其師父的教誨。那一刻,他想到了很多,例如父母,師兄弟,以及平日恪守的原則……只見其一咬牙閉眼,便含下了的口中的毒藥。
“哎?!卑宀煊X到異樣,摳他的嗓子,但不久他的喉嚨里便滲出了血。緊接著,他的兩顆小眼珠也變得赤紅無比……
瓦倫格與艾洛雙目對視,一躍而起跳到了房梁上。啥時間,圍觀交流正歡的行人便遭了殃。
“這,竟然炸死了二十幾個人。”眼前害人的景色,令瓦倫格也為之驚愕。這顯然不是正?,F(xiàn)象。
“看到眼睛發(fā)紅,竟然還主動過來,也是,之前我也沒有發(fā)現(xiàn)危險,好奇,可是這……”艾洛竟一時間組織不好語言,似乎在逃避掩飾。
“快下來啦!回去?!蓖邆惛褫p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卻碰到艾洛的傷口,令他痛的要命。艾洛稍微揉了揉,變跟他跳了下去。
他回頭望了眼遍地渾身上下滿是不同燒痕的尸體,而聽著被不同程度炸傷的人的慘叫聲,以及群眾慌忙逃竄的叫嚷聲,又想起了男孩臨殺前的眼神,心中不禁悲涼。
……
此時,冬尼的傷口已經(jīng)大致包扎,處理好了。她躺在病床上,其身有三名弟子正在照顧她。其中一個不時向他提出各種問題。
“那,您為什么會為了那些窮酸的賤民而放棄自己的大好前途呢?那些強(qiáng)盜不活該被殺嗎?讓那些敗類活命是不是太過……濫情了。對不起,我沒有表達(dá)好?!逼渲校粋€年剛滿十歲的男孩在見到自己崇拜的偶像后,不知所措,慌忙詢問著。
“你文化好像很低,那么你覺得自己是壞人嗎?”冬尼問道。
“不是,我安分守己,努力生活。從來沒有輸給過自身的貪婪與軟弱,且夜夜從不中斷?!彼蝗绱藢枺溉绱诵捏@膽戰(zhàn)的回答了。
聞言,冬尼笑了笑,撫摸了他的頭,令他受寵若驚。
“好孩子。沒有僭越,是屬于你們的榮耀。可既然已出現(xiàn)了那種盜匪,便說明是‘我們’失責(zé)了。這么說,你能不能明白?”她緩緩解釋。
小男孩連忙揮了揮手,急切的說道:“那是哪里的話?是他們賊心不改,你又何必如此苛責(zé)呢?”
而此時,艾洛腦中萌生著的的卻是截然相反的念頭。他憤悶想著:“王公貴族地主鄉(xiāng)紳真是畜牲,我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