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攙扶著,遠離了貧民窟。此時,他們正駐足在街邊的某處小巷中歇息,這里到處結著蜘蛛網(wǎng),一副很久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你是不是該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呢?該考慮下一步怎么做了。”艾洛盡量平復氣息,對他說道。
“那個……核心成員是負責掌管財務的,名叫萊·亨克爾。剩下的,我個人報復他們的動機,具體我也不愿細說,你也不需知道?!彼人粤藥茁?,喘著粗氣答道。
“真是失算,太愚蠢了。他們竟然帶著厲害的怪物……那種恢復力真的還算是人嗎?”艾洛心中暗暗感慨,準備就此別過。
“喂,你去哪里?身體還撐得住嗎?”盧西亞諾見他似乎要走出去,急忙關切的問道。
“合約作廢了,那一枚金幣我不要了,我得盡快趕回去。前輩,您多保重……”艾洛轉身說著,又要離開。盧西亞諾并不勸阻,反而是面露愧疚地向他道歉。
“你可以自己回去吧……”聞言,艾洛停下了腳步,背對著他問道。
“嗯,可以。你傷的可不比我小,不需要再擔心?!彼羯胶偷幕卮鹬?,面色卻變得很差。
艾洛離開了小巷。兩小時后,濃霧稍散。烏云密布的天空逐漸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陰冷潮濕的雨滴浸入了盧西亞諾的傷口。火辣酸痛而又刺癢的感受,令他心煩。
小雨變成了大暴雨。隨之席卷而來的狂風,也吹散了濃霧。不知過了多久,街上傳來了女子高跟鞋的踏地聲。這附近沒有什么窮人,而富人在這種天氣,這等時間獨自外出,也著實少見。隨著聲音越來越近,盧西亞諾警覺的站起身,掙著完好的那只眼睛,小巷口處隱約瞥見了一個身材苗條的女性。
這個女子就是希瑟,她逐漸走了過來。雖在盧西亞諾眼中,她的樣貌愈發(fā)明顯。但他卻組織首領女兒的長相,此時僅僅只是將其視作可能與組織有關聯(lián)的危險分子。
“別再過來,這是我的地盤。”他裝作一般的地痞無賴,沖其吼道。
聞言,希瑟發(fā)出了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之后手倚靠后背,向前伸出頭,俏皮的問道:“到我的地盤來撒野后,連滾帶爬著到這兒來占地盤了嗎?還真是好笑?!?p> 盧西亞諾果斷拔劍相向,朝她的脖頸砍去,卻被她的芊芊細手輕松拿捏住了。眼見此,盧西亞諾大驚失色,他緊握劍柄,后退發(fā)力欲圖將劍抽回來,可卻眼瞧著劍鋒被其隨手捏碎了。盧西亞諾的劍抽了回來,但也變成了殘廢。
“是誰派你來的?或者說你與我們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似乎并不著急,甚至還無所謂的向側面走了兩步,裝作可愛的墊了墊腳。
見這副姿態(tài),他不由得怒從心起,卻也自知復仇無望,最后只得熱淚盈出,含恨罵道:“畜牲,是你們進村子里害死了我女兒,殘害割下她的四肢……。”
希瑟昂起頭,不自覺的用食指點著嘴唇下面,細細思索并嘟囔著:“坎特村,還是古爾達村,又或者是……”
“類似的惡行,你們還干過多少?”見此,盧西亞諾質問道
希瑟很簡潔的回道:“由市場供需關系決定?!?p> 天晴了,希瑟伸了伸懶腰,繞過周邊殘留的雨跡,獨步走在街頭,偶然記起了往事。
“求求您公爵大人,您大發(fā)慈悲,我一定會盡快……”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隨后,一個渾濁而雄厚的聲音傳來,說道:“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你和他們又有什么區(qū)別呢?快去做吧!”
回憶到這,希瑟微微皺了眉頭,而后表情又很快恢復,她走進一家餐館,悠閑的點了杯咖啡喝。
據(jù)點被毀。幾周后,貧民窟的居民大多都恨透了發(fā)起襲擊的兩名“歹徒”。對他們而言,自己本身貧窮的狀況沒有改變,反而還失去了唯一可以茍活下去的渠道。而賣家們章不太在乎,這件事頂多是成為了他們的飯后笑談。他們即使少了一個買器官的渠道,也無所謂。社會依舊在運轉。
在婀朵博得治療下,艾洛傷勢已然痊愈。她對他近乎無償陷入險境的行為感到不解,覺得她做出這種事很奇怪。艾洛最開始對此,回答的很模糊,他雖然知道之所以答應下來,很大程度上的原因是因為自己過分小瞧了那個組織,可是卻也并不是十分理解自己當時答應下來的心情,后來他又仔細的想了想后,便覺得自己大概只是抱著一種幼稚,自我滿足的激情,而答應了盧西亞諾的請求。這又使他進一步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虛偽與卑劣。
那個失去雙眼的老人,他愈加崇拜,卻沒再去關照了……他正視了內心,與有錢有勢之人的交際變得愈發(fā)頻繁了。
之后的幾個月,生活風平浪靜。對販賣人體器官組織的據(jù)點襲擊一事,仿佛石沉大海,已徹底結束。
可倘若販賣人體器官組織真的任人宰割,又有何威望立足于殘酷,弱肉強食的黑色世界。期間只是在做計劃。不久后,針對艾洛的復仇,便在他逐漸放松戒備的期間中,悄然展開了。
猙獰布滿血絲的雙眸匍匐于暗處,靜候著復仇的契機……為朋友,也為了組織,愛人以及夢想。
那仿若是個少年漫畫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