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的面容冷若冰霜,從其中看不出一絲人情味兒來。他舉手投足中充斥著傲慢。只見他揮了揮手容許青年起身。
青年也很配合,全然沒有了之前對艾洛控訴的氣勢。艾洛,婀朵博兩人以為是有客人來了,從房間內(nèi)屋走了出來。
眼見得兩人,黑袍男子臉色驟變。只見他抬起手,急忙朝兩人沖來,卻被迎上去的艾洛很輕易的抓住了胳膊,頓時動彈不得。
“你知道?他詫異的問道。黑袍男子面癱的臉,顯現(xiàn)了神情,他恐懼顫抖著,面露冷汗。
“你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上面,稍微有點門道的人,都能一清二楚,恐怕是有什么暗器或者涂了毒什么的吧。算了,這不重要?!卑逦⑿χ堄腥の兜幕氐?。
“你,你放開……”他如此說著,但卻底氣很虛,他并不相信艾洛,會真的放開他。
但艾洛還是放手了,因為他察覺到了容許自己住宿的鎮(zhèn)民對黑袍男子恭敬,卑微的態(tài)度,又回想起鎮(zhèn)民們眾志成城,同仇敵慨的表情,便覺得繼續(xù)鬧下去會很麻煩。
“你為什么想殺我們?”
“我沒有,不要亂……我只是。”他語無倫次的辯解,反倒比較像是不打自招。
艾洛告訴他,自己并沒有因此生氣,只是希望他能如實相告。
但黑袍男子還是沉默無言,只見他退了兩步,然后如同一只脫籠的野狼般惶恐的逃出去了。
青年嚇得,倚在墻角。然后像是做好了某種覺悟似的,也趕忙跑了出去。
半小時后。黑袍男子騎著一匹駿馬奔馳出了小鎮(zhèn)。
他的手心逐漸攥出了血汗,他的臉上落下了豆大的汗珠,他正處于一種興奮與激動疊加的狀態(tài)。
不久前,教堂被襲擊。格奧爾并不僅僅是艾洛的目標,也是那些邪教徒企圖救出的人之一。當時發(fā)動機襲擊的邪教徒中,有一位是他的朋友,他努力回憶自己心目中最有可能搶先就走格奧爾的部分人的面貌,并用熟練的筆觸畫了出來,供同伴們參考。
“不會錯的,那根本就是一模一樣,而且實力也符合,沒想到竟然可以在這里撞見,真是得保佑了?!彼麘c幸的心想著,一支利箭卻突然飛來,貫穿了他的脖頸。
黑袍男子頓時失足,跌落于地。他的意識變得模糊,不過眼瞧著眼前白花花,銀茫茫的一片,便也大致得知了是哪伙人偷襲了他。
“脖子被射穿了,竟然都沒有立刻死掉,你們果然是怪物嗎?”沒多久,一名圣殿騎士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他身著白盔白甲,手持一柄弓箭,相貌英俊,金黃色的頭發(fā)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得極為耀眼。
“對于一個能在百米之外命中目標的人說的這番話,我可不敢恭維,身負異端的邪教徒。”他心有不甘的回道,又緩緩抬起了手,似乎還沒有放棄。
“少來,拿你的臟手觸碰我,敗類。”他說著,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卻驚訝的發(fā)覺自己觸碰到他手的那部分盔甲,竟然腐化生銹了。
“你這家伙?!笔サ铗T士頓時怒不可遏,抬腿一腳踩碎了他的腦袋,又喘了好幾口粗氣,情緒才緩緩平復穩(wěn)固。
他的名字叫安德爾,其父親是一名主教,多年前死在了一伙向他復仇的邪教徒手中。安德爾原本還會時常對一些因貧困而違法的窮人報以憐憫可憐的心態(tài)。而自那以后,便徹底信奉了教會的思想,堅定了絕不妥協(xié)的信念。
對于造反,暴動之類的人。教會以及被教會掌控思想的世間,大概有兩種態(tài)度,一種主張是懷抱崇高的心態(tài),耐心地感化他們,甚至適當予以偏袒,幫助他們消除邪念,恢復正常。另一種主張是,絕不留情,絕不妥協(xié)。以各種手段將其徹底消滅干凈。
其實,但凡腦子正常的人都知道,這兩種主張的本質(zhì)都充斥著傲慢與猥瑣。無論是自以為善良堅韌,還是自以為成熟務(wù)實,都是出于同一種虛偽的本性,自我陶醉。
而安德爾也很普通。他不值得可憐。他父親生前與其妾氏所生的他平常并沒有多少交流,他們之間也幾乎沒有感情可言。因此,在他父親死掉時。他第一時間的感覺并不是悲傷,與之恰恰相反,那是一種類似于解脫的快感。因為他可以此為契機,徹底規(guī)勸,欺騙自己,讓自己可以放下“懦弱“與“愚善”(消滅內(nèi)心中殘存的善念),和其他道德更為低劣的同伴共同享受于崇高圣潔的光輝下。
由于容自己住宿的青年始終沒有回來。不久后,婀朵博,艾洛便分頭去尋找他。
一處屋檐下,有個五六十歲的男人將將一位三十多歲的婦女逼到了墻角,似乎要行猥褻之事。
婀朵博路過,使用魔法嚇唬,趕跑的那男人。但那男人跑了十幾步遠,自以為到了安全距離后,卻一副正氣凜然模樣指責婀朵博多管閑事,他說這個女的不是什么好東西,每一個娶她過門的男人都變成了短命鬼。自己爽過再宰了她,分明是在替天除惡,還讓這個罪孽深重的賤女人臨死之前做出了些貢獻,給予了她些許的救贖。
而后,兩發(fā)凌厲的冰錐便精準無誤的刺穿了他的雙腿,那中年男人再也沒有能力行茍且之事了,但他沒有,也不可能因此悔改。
此時,他倒在地上,痛苦的咬著牙,流著惡心的哈喇子,望著婀朵博帶那個婦女遠去的背影,堅定了自己的思想以及理念,憤恨的心想著:“這些傷風敗俗的婆娘,竟然把老子弄成這樣,你們早晚會遭到報應(yīng)的,到時候及時跪到我身邊,舔我的腳趾,我也不會原諒你們……”
語言,行動不僅不會讓這種人悔悟,反而會讓他們更加堅信自己心中的崇高信念,他們臨死前也不會反省,也不會悔改。那種狀態(tài)就如同毒品一樣,稍微離開便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