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后。艾洛如實詳細匯報了出城后的經(jīng)過。
艾洛鼓起勇氣,向他的上司埃利特軍團長提出了自己的懷疑……這種行為是稍稍違背紀律的,但埃利特并未著重處罰他,只是嚴肅的提醒他依照自己的本分,履行好職責即可,不應越俎代庖。
艾洛耳中,那份語氣既冰冷又壓抑,其中還仿佛沉淀著波濤洶涌,深不見底的憤怒。他略加思索,心里便大致摸著了底,之后就不再多言,默默退了回去。
駐扎的軍隊,滋生了眾多閑言碎語。此次,艾洛統(tǒng)領的連隊損傷慘重。很多人因此更加確信他是個無能的人,不配統(tǒng)領一整支連隊。
馬上就要迎來寒冬。枯黃的枝葉也已掉的差不多了,是由零星幾個半掛在上面,也是搖搖欲墜。
艾洛疲憊不堪,半駝著背撩開帳篷,走了進去。配置依然整齊如舊,里面暖洋洋的,甚至還能見到剛配備上的甜點。但他望著面前的一切,依舊只是不滿足。
他手按在床邊,像是一個有些窘迫的老頭那樣躺下去。枕在枕邊,往昔九死一生的場面歷歷再現(xiàn)。他覺得自己理應得到更多,不應該僅僅只是升了一個官職,可也只是徒增愁云,不得不嘆口氣后,掀起被子蓋在身上,閉目沉睡。
寫對側有個更大的軍帳,那里簾帳兩側各有一個士兵守候。他們精神抖擻,眼神中煥發(fā)著光彩,彰顯著無私奉獻的精神。
雖然他們當了五,六年的兵,也只能勉強稱得上兵族里的精英。但他們從未發(fā)過牢騷。這里是他們的國土,他們在為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國家付出,他們很幸福。
不一會兒,從里面走出來的一個人。他長著金黃色短發(fā),眼神有些陰郁,嘴里叼著一根不大不小的棕色煙卷,身軀壯實,衣著單薄而貴重,看上去三,四十歲左右。
兩側的士兵稱呼他為烏戈將軍。他回應后,吐了幾口煙絲,閑庭漫步似的向外走去。
大將軍軍帳中。維安尼正背對著帳簾。他等待著烏戈。不一會兒的功夫,烏戈如期過來了。
兩人曾是同鄉(xiāng),又師從于同一位老師。昔日的感情深厚,可隨著時間流逝,也早已生疏淡泊。
維安尼難得同他聊了些私事,他們回顧過往,自然而然的逐漸聊到了自己曾經(jīng)的政見。
“我記得我們當初都很痛恨“國賊”來著,現(xiàn)在自己反倒是了吧?”維安尼半開玩笑的說著,神色復雜,手椅在桌子上,狀態(tài)奇怪。
烏戈回答道:“以前還是孩子時,不懂事。看待問題過于淺薄。”
“那,又是哪里淺薄了呢?”維安尼轉過身倒了半杯酒,遞給了他,漫不經(jīng)心回問道。
“敵人的優(yōu)勢也是需要學習,道理終歸是共通的。”烏戈說著,稍稍抿了一口,見表情似乎是覺得味道不錯,便立刻一飲而盡。
“那優(yōu)勢在于何處?”
“統(tǒng)一調配的效率,充分激發(fā)的勞動潛力,以及更加緊密團結的內部?!睘醺瓴患偎妓鞯幕氐馈?p> 維安尼聞言后,不再多問。他顯得有些刻意的岔開了話題,向烏戈詢問了工作的事。
一開始的匯報,波瀾不驚??蛇^了十一二分鐘后,維安尼就突然有些站不穩(wěn)了。
“抱歉,我……”維安尼身形愈發(fā)不穩(wěn),他開始左搖右晃,并自覺時代的開始想長官道歉。
“沒關系,可能是那酒的度數(shù),以及特性有些奇妙。是我錯了?!本S安尼說著,似乎是表達歉意。但已有些神志不清的烏戈去用余光掃見了他露出一抹奸笑的表性。
“原來你早就發(fā)……混蛋……”他說著說著,拔起懸掛在腰間的利劍,可還未完全拔除,就有氣無力,三晃兩晃的倒下了。
他就是被查到的奸細。艾洛的行動,正是他伙同三名軍官以及其親兵所泄露!!而其中一名軍官,也正是攛掇前代理大將軍奧古奇出城殲敵,致使那時軍隊中埋伏的罪魁禍首之一。
道理什么的,他都說的很清楚。維安尼清楚他不是為了利益甘愿損害國家民族利益的敗類,也清楚他同其他大多數(shù)的敵人一樣,新迪迪有一套嚴謹?shù)?,甚至難以否認的成熟思想體系。他甚至能猜到這個昔日的朋友會如何心潮澎湃的辯駁。但這不重要,也無意義。
就像他再次舉起的酒杯。他也將里面的酒一飲而盡,那里沒有麻醉藥之類的東西,那里只不過是放了些用來住其安眠的藥物。
烏戈眼中的“佳肴”就是維安尼眼中的“屎”。這種根本的,顛倒的性質認知促使兩人都知道不必向對方勸解,那是沒有用的。
即使口才再好,意志思想再堅定,進步也沒有用……勸說感化完全就是一廂情愿的浪費時間。因為沒有人能夠讓人把佳肴扔進馬桶里,然后再讓那個人去吃屎,就是這么一件簡單,不必細說的事。
當烏戈被綁進拷問室時。他想到自己的國家被那些進步的國家分裂成無數(shù)個后的慘烈場景,他看到了無數(shù)人民起義后,杜昂這個假貨為獲取外國幫助而出賣領土的賤樣,他看到了偉岸的教堂被摧毀,人們讀起了那些有毒的東西,變成了一副空有本貌的外國人……至此,他進一步的看到了家庭,以及所有傳統(tǒng)的毀壞與破滅,不由得留下了不甘心,恨己無力的淚水。
“呸,還自以為正義。虛偽得自我感動,真讓人想吐?!蓖纤M拷問室的士兵,看他這副樣子,做嘔的幾乎就要將自己早飯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