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帶但德進來的那位守衛(wèi)不知何時已關(guān)在了一所倉庫內(nèi)。
他手腳被粗繩緊緊捆住。他雙目無神的昏倒在地上,而之前鼓鼓嚷嚷的褲兜也癟了下去。
那里原本裝著的鑰匙被但德攥在手心中。不僅如此,他還從那間倉庫里找到了一套合身的制服,甚至連臉也變了模樣。
此時,他正在前往記憶中關(guān)押上等囚犯的區(qū)域,走的不緊不慢。
拐角處走來了三人。其中兩人是看守,一人是囚犯??词貍兊南嗝财狡綗o奇,都是很普通的中年人。那名囚犯是一個禿頭圓臉,濃眉小眼的老胖子。他臉上刻著幾道難看的疤痕,眼神透露著憤懣。
但德與他們?nèi)瞬良缍^,他本以為無事發(fā)生,可剛走過拐角便聽到了那兩名看守的呵斥聲。
“他們不需要從事勞動,還有工作人員洗衣,沒必要堆積那么多套制服。又不是會長高個子的小孩子,之后不用每半年都換一套。囚犯們的伙食費提高一些,暫且先學(xué)其他監(jiān)獄讓他們把你們每日都倒掉的一大堆剩飯給吃了,別覺得這樣丟掉了面子。把那些發(fā)芽的土豆全部丟棄。盡快把預(yù)支的薪水收回。次日,舉行每年一度的正??己耍茨芡ㄟ^的蛀蟲必須去除。工作時間延長至六小時以上,重新定制一批鐐銬。那些質(zhì)量不合格……”理恩對羅納威說著,撞見了但德。
“誒?你是……”理恩顯得有些納悶。他剛開口,半句話還未說出,便被拐角前方的吼叫聲吸引。
“發(fā)生什么事了?”
“不許動,老是站著……”看守話剛出口,臉便重重的挨上了一拳。他痛苦的倒在地上,捂著流出鼻血的鼻子,不爭氣的流出眼淚。緊接著,他的屁股又挨上了一腳。而從后突襲他的同伴也被那胖囚犯撂倒,壓在了他半個身軀上。
“太白癡了,我這樣不就像是被小木樁拴住的老黃牛嗎?這就像餅干一樣脆,早知道我在門口時就該逃了。太白癡了?!迸智舴赴盗R著自己,轉(zhuǎn)過頭看向一旁的木頭柵欄窗。他鼓足信心,奮力揮出拳頭將木塊打破,而后他便踏上了窗沿,準備從這三樓跳下去,直接沖出大門口,重獲自由。
這時,他聽見背后傳來的急促腳步聲。轉(zhuǎn)過頭看去,便正好撞見了但德碩大的拳頭。他猛然躲閃了過去,但立刻胯下窗沿,卻導(dǎo)致他立足未穩(wěn),連退了數(shù)步。
胖囚犯腹部挨上重拳,但他同時又強忍劇痛抓住但德的手腕。他攥緊拳頭,微微突出中指關(guān)節(jié),異常精準的打在了但德我眉心處。
但德連退數(shù)步,胖囚犯乘勝追擊朝他正臉連轟數(shù)拳??呻m占得優(yōu)勢,他臉上卻透露著焦急。他害怕即將會有更多人趕過來。這時,他察覺到后脖梗上傳來了一絲涼意。
還未有時間轉(zhuǎn)過頭,他便被理恩的手刀擊昏了過去。但德露出氣喘吁吁的模樣。理恩走過來,說他做的很好,立了大功。如有必要的話,他可以選擇休息幾日再參加明日的考核。但德拒絕了。
他的回答似乎讓理恩更為欣賞,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單手將他拽起,讓他回房間休息。
但德剛轉(zhuǎn)過身,正要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卻突然感受到了殺意,他立刻側(cè)身閃躲,但速度仍未令他完全規(guī)避偷襲。只見,他的肩膀被利刃瞬間削去了一塊肉,傷口涌出血間迅速浸染了他半邊身軀。
“你在做什么?長官?!钡挛嬷绨?,分外詫異的問道。
理恩雙手握住利劍,面無表情,冷冰冰的回答道:“全監(jiān)獄三百四十二名看守,以及其他工作人員的臉我都已牢記。你的臉,確實讓我熟悉……可你的臉與那人相比仍有區(qū)別,而體態(tài)的差距就更大了!別繼續(xù)裝了。盡快認罪伏法,交代你何時潛入進來,有何目的?”
“天真,不過你比之前那頭肥豬監(jiān)獄長聰明盡職多了。我可以考慮在你死前,告訴你我的身份?!钡抡f著,樣貌也為之改變。
一些微弱的電絲從他臉頰頭發(fā)上竄出。理恩也沒預(yù)料到雷魔法竟然能夠改變樣貌。他略感奇異。
兩人四目相視,靜心等待著對方先露出破綻。兩三秒后,但德率先踏出了半步。理恩揮出劍刃,朝他腹部砍去。但德屈膝壓低身體,躲過劍刃橫砍的后,猛然起反手一拳朝理恩的下顎處揮去。
理恩也迅速閃躲,迅猛的拳頭從他耳根旁擦過。與此同時,他急轉(zhuǎn)過劍刃,又朝但德的頭側(cè)砍去。
但德仍占著優(yōu)勢,他自信的將之前揮出的拳頭收縮,并順著理恩雙臂發(fā)力格擋,令他劍勢為之偏移,而后繼續(xù)不退反進,蓄力揮出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腹部上。
然而,但德卻自信過頭了。被偏移過的劍勢仍然勉強擊中了但德的頭頂,雖幾乎只是擦著頭皮而過,卻仍令他的頭血流不止。
但德的突感一陣眩暈,他的動作瞬間變得遲緩。理恩亦是口吐鮮血,情況危急。但他只后退了半步,就又抓緊時機,單手持劍朝但德的喉嚨刺去??傻轮酝B齽幼?,卻只是為了賣個破綻,引他上鉤。只見他單手抬起,很輕易隔開劍刃,又大幅度的側(cè)過身,奮力揮出一拳打在了理恩的正臉上。
他正要乘勝追擊,卻被一柄明晃晃的劍刃割開了。那突然飛來的箭正是副典獄長羅納威丟來的……他依照理恩集結(jié)的六十余名看守到此。
趁著但德愣神的功夫。理恩再次揮出了劍。但德連退數(shù)步,他脖子多了一道血痕,上面零零散散的滲出鮮血。他感覺險些喪命。
但德被激怒了。他身上起初涌現(xiàn)出微弱的電光,之后便逐漸增至化為了凌厲的閃電。理恩雙手緊握著劍,仍不放棄戰(zhàn)斗。他身側(cè)的看守們蜂擁涌上前去。
但德張開手,一道雷電瞬間伴隨著鳴叫聲劃過。理恩成功閃躲了過去,因為他清晰預(yù)判了但德的攻擊意圖,在他抬起手來前,便盡全力進行了閃躲。而后,他又集中注意力閃過了第二道,第三道雷電……但他跳躍的速度終究跟不上但德張開閉合的速度。當(dāng)他閃過第三道雷電,單腳剛剛觸地,便又讀到了但德的攻擊意圖。
可這次理恩卻來不及閃躲,他單只腳剛剛用力躍出,胸口左側(cè)便被雷電輕易穿破了!??!他身軀墜落,而這一刻的時間則讓他感覺異常緩慢,以至于仍不放棄繼續(xù)戰(zhàn)斗的他,竟然可以模糊的看見即將朝但德刺過來的劍刃,以及半只手。
艾洛和里塔納看見涌現(xiàn)出的雷光,也顧不得和大門口的看守理論,他們閃轉(zhuǎn)騰挪,接連繞開守衛(wèi)們強行闖了進去。
……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四,五十秒,又或者是四,五分鐘……理恩緩緩睜開了眼。他伸出顫抖著的手,城市拾起掉落在旁邊的劍。但,指甲剛觸碰到劍柄,他的手便被但德的臟鞋底輕易壓住了。
但德痛惡的俯視著他,像是在瞧一只咬的他疼痛的蒼蠅……而在他身后的那些士兵已不省人事。六十余人中僅倒下寥寥無幾的十幾人。
羅納威見勢不妙逃跑了。其他人自然也不遵從命令,跟著他跑。遂只留下了這一小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