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無法無天
“既然布蘭南可以堂而皇之地在圣弗朗西斯科成立所謂的治安委員會,我們?yōu)槭裁床豢梢阅??”梁耀決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倒是個辦法,你的想法是成立薩克拉門托治安委員會和布蘭南分庭抗禮?”
羅賓遜承認這是一個好主意,但他也警覺了起來:梁耀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布蘭南,這是他擔心的問題。
只是眼下這個問題并不是最重要,現(xiàn)在最迫切的問題是如何消除布蘭南的治安委員會對薩克拉門托采金區(qū)的威脅。
布蘭南已經(jīng)不僅僅是要攫取黃金那么簡單了,而是威脅到了他們的生命安全。二者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布蘭南的根基在圣弗朗西斯科,圣弗朗西斯科的人口規(guī)模遠比薩克拉門托要大,那里還是加利福尼亞最大的商品集散中心,聚集著比薩克拉門托更多的財富,單單依靠一個薩克拉門托無法撼動布蘭南的地位?!?p> 梁耀走到窗邊,他將手插進口袋里,望著薩克拉門托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人群,若有所思地說道。
薩克拉門托是在高速發(fā)展,但在短時間內是無法超越圣弗朗西斯科的。而且受限于區(qū)位因素,薩克拉門托未來發(fā)展的上限也不會比圣弗朗西斯科高,圣弗朗西斯科是無法回避的必爭之地。
“羅賓遜醫(yī)生,我知道您在圣弗朗西斯科的名聲很好?!?p> 薩克拉門托這座城市是他親手締造出來的,在薩克拉門托梁耀有著絕對的權威和影響力,但在圣弗朗西斯科他的影響力只局限于圣弗朗西斯科的華人圈,而圣弗朗西斯科的華人在圣弗朗西斯科并沒有什么話語權。
“你的意思是讓我聯(lián)絡在圣弗朗西斯科的朋友?”
羅賓遜端著差別走到窗邊,薩克拉門托并沒有高大的建筑,在梁耀三樓的辦公室內,可以將薩克拉門托這座小城盡收眼底。
“對,只有我們將影響力滲透進圣弗朗西斯科,我們這些淘金者才有打敗布蘭南的希望,布蘭南并不是等閑之輩,加利福尼亞的淘金者需要聯(lián)合起來。”
“我會量力而為,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諸如治安委員會此類的組織需要政府的授權。”
羅賓遜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但他也不是固守成規(guī)的頑固之徒。
有個強有力的州政府自然是解決加利福尼亞種種亂象的最好方式。但現(xiàn)在加利福尼亞建州依舊遙遙無期,他們這些淘金公司和組織想要在這里生存下去只能靠自己。
“但現(xiàn)在加利福尼亞還是處在無政府狀態(tài)之中,不是嗎?”梁耀說道,“就算州政府成立,治安官首選人物也是當?shù)赜忻拓敻坏泥l(xiāng)紳,州政府出于行政成本的考慮會優(yōu)先考慮這些人來維持當?shù)氐闹刃?。?p> “確實如此,想不到你到美國還沒幾個月,竟然也對這些事情這么了解。”羅賓遜感嘆道。
“中國的清政府也是這么做的,政客們的很多想法總是相通的,沒有國界?!?p> 在科技水平尚且落后的19世紀,治理一個大國的行政成本很高,尤其是清朝和美國這種疆域廣闊,人口比較多的大國,所要面對的問題是非常繁雜。小國寡民式的城邦民主在這里是行不通的。
美國東部地區(qū)由于開發(fā)較早,比較發(fā)達,情況尚好,但對于廣大剛剛開發(fā)不久的中西部地區(qū),美國基本上都是任用有權望的移民首領來對這些新開發(fā)的地區(qū)實行比較有效的管理。
“我只是一個醫(yī)生,一個淘金者,對這些東西沒有興趣,你要成立委員會維護淘金者們的合法權益,我會無條件支持你,但委員會的存在僅限于維護淘金者的合法權益?!?p> 羅賓遜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他不反對成立一個類似治安委員會的東西,但治安委員會必須為淘金者的利益服務。
羅賓遜的這番話讓梁耀相信此人或許確實只是一個比較純粹和醫(yī)生和淘金者,至少目前他是這樣的人。換做是其他人少不得要和他討價還價,商討委員會成立之后誰來擔任委員長,以及如何分配委員會權力等問題,而羅賓遜卻對這些東西只字未提。
......
弗萊格回到了圣弗朗西斯科,他手下的騎警向弗萊格匯報了這兩天的圣弗朗西斯科所發(fā)生的事情。
治安委員會越來越猖狂,圣弗朗西斯科一向溫順的華人也拿起武器保衛(wèi)他們的商鋪和財產(chǎn),與治安委員會發(fā)生了零星的交火。
慶幸的是,目前的交火還處在可控的范圍之內。
這種情況絕不是弗萊格想要看到的,或許是該讓布蘭南和梁耀一起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了。
只是很快,弗萊格的這個想法就煙消云散了,因為他的手下告訴了他一則非常不幸的消息。
“治安委員會的人沖進了您的家,并且進行了打砸,您家里值錢的東西也被他們洗劫了......”
猶豫再三,騎警們還是將這一不幸的消息告訴了弗萊格,好讓弗萊格回家之后能有心理準備。
這個消息對于弗萊格來說猶如五雷轟頂,此事已經(jīng)沖擊到了他的底線,他勃然大怒。
“你們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讓那些混蛋洗劫了我的家?!我的妻子怎么樣?她現(xiàn)在在哪里?!”
“我們忙于維持圣弗朗西斯科的治安,任誰也想不到,治安委員會竟如此膽大妄為,膽敢公然洗劫警長您的家。
萬幸的是您的妻子沒事,我們已經(jīng)將她保護了起來,她現(xiàn)在很安全,她只是遭到了恐嚇,受到了一點驚嚇......”
“這也是萬幸嗎?治安委員會是什么東西?!去他媽的治安委員會!帶我去見艾芙麗達,我的上帝,她以前從未經(jīng)歷過如此恐怖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去薩克拉門托,我應該守在艾芙麗達身邊。”
弗萊格感到非常自責,他馬不停蹄地回到一片狼藉的家中,她的太太一見到弗萊格就馬上撲了上去,哭成了個淚人。
“我的上帝,親愛的你可算回來了,我以為我再也沒機會見到你了。”
弗萊格安緊緊地擁抱著她的妻子,拍撫著艾芙麗達的后背安慰道:“不會的,艾芙麗達,我們在教堂發(fā)過誓,這輩子都要廝守在一起。”
“那些帶著治安委員會袖標的人搶走了我們的黃金,還有銀行票據(jù),金幣美元,以及一切值錢的東西,我們現(xiàn)在一無所有了......”
想到那些被洗劫的財富,艾芙麗達心如刀絞,哭得越來越厲害。
弗萊格安撫著艾芙麗達到沙發(fā)上坐下:“不會的,怎么會一無所有呢親愛的,你就是我的全部,只要有你在,我們就不會一無所有。”
“哦,不......”
艾芙麗達將頭埋進弗萊格堅實可靠的臂膀上。
“告訴我親愛的,那些歹徒長什么樣?我要將這些惡棍混蛋全部都繩之以法!”弗萊格輕輕地拍著艾芙麗達的肩膀。
“我不知道,他們突然沖進我們的家,全都拿頭套蒙著頭,只露出兩個眼睛,然后他們就將我綁了起來,蒙上了我的眼睛,我只聽到了他們翻箱倒柜的聲音,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p> 艾芙麗達努力回憶著當時的細節(jié),匪徒們并未露臉,他沒看清歹徒們的相貌特征,但她卻很清楚地記著有個匪徒帶著治安委員會的袖標,帶頭的那個匪徒還教訓了那個帶袖標的匪徒一頓,讓他趕緊把袖標藏起來,妄圖隱藏自己的身份,但這一切早就被聰明的艾芙麗達給記了下來。
“有個匪徒進門的時候帶著治安委員會的袖標!他還想將袖標給遮?。∪f幸的是被我看見了!”艾芙麗達的情緒非常激動,“一定是布蘭南!洗劫警長的家,整個加利福尼亞只有他才敢做出這么出格的事情?!?p> “他們是不是還恐嚇了你?”
“是的,他們讓我轉告你,讓你別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少管不該管的事,還說他們的行為不是搶劫,只是收回本來就屬于他們的財產(chǎn),他們還說你言行不一諸如此類我不是很理解的話。”
想到那些財產(chǎn),艾芙麗達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指著脖子上的傷痕說道。
“他們還粗暴地將我的項鏈從脖子上扯走,這是我們結婚的時候,我母親送給我的禮物,就這么被這群強盜給搶走了。”
“好了,艾芙麗達,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向你發(fā)誓,我一定會將那些暴徒繩之以法的,我是圣弗朗西斯科的警長,要是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還怎么保護圣弗朗西斯科的民眾?!?p> 盛怒之下的弗萊格已經(jīng)喪失了冷靜思考的能力,在圣弗朗西斯科誰受到傷害他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唯獨他的家人不行,他要讓那些傷害他家人的惡棍付出雙倍的代價。
魚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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