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人們是這樣傳說的:他從北方來,帶著火與劍,穿過三尖之門,踏上了圣若瑟的土地。
圣若瑟位于阿爾斯特公國北部,寒冷偏僻,人煙稀少。一條維爾河穿過城鎮(zhèn)中心,來自高山的雪水跨越大半個島嶼,最終匯入海峽。
正值秋季,滿街落葉無人清掃,光禿禿的枝杈在風(fēng)中搖晃,猶如一只只枯瘦的手掌,想要抓住落日的余暉。
街上空無一人,漆黑的窗戶猶如老人深陷的眼眶,只有城東一家小酒館尚且有些煙火氣。
酒館老板是個頗有姿色的女人,令人眼前一亮,似乎不是本地人,更像是帝國南部的洛林人。
“來點兒什么?”,老板放下抹布,淺笑著問道。
陌生人身材高大,肩上圍著一塊黑色披風(fēng),披風(fēng)罩住了半張臉,看上去相當可疑。
“啤酒”,他簡潔地回答道,聲音平靜而嘶啞。
老板動作很快。他接過分量十足的木杯,仰頭一灌,杯里的泡沫便消失了三分之二。
酒氣驅(qū)散了秋風(fēng)的寒意,他解下披風(fēng)搭在吧臺上。酒館里的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他帶著一把劍。
時至今日,依然有很多人選擇劍作為防身武器,但沒有人像他這樣把劍背在身后。
他面容冷峻,白發(fā)蒼蒼,滿臉細碎的胡渣。而最吸引人的是他那雙眼睛,呈現(xiàn)耀眼的金色,又帶有一絲奇異的綠意。
金瞳向來不受歡迎,要么是怪胎,要么就是邪惡魔法的產(chǎn)物。但這位陌生老人顯然毫不在意,
“您好,我想找個人”
老板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您這是白費力氣。前些日子,圣若瑟出現(xiàn)了一個殺人鬼,警察抓不到人,居民紛紛逃離這座城市,剩下的人也沉浸在恐懼之中。人人只關(guān)心自己的事,不會在意什么奇怪的人”
“是嗎?”,陌生人摸摸胡子,有些失望,“唉,他和我差不多高,身強體壯,眼睛也和我一樣,平時經(jīng)常穿一件風(fēng)衣。如果有人見過他,一定忘不掉的”
老板搖搖頭,“我建議您在此住上幾天,或許會有收獲”
這時,角落里一個中年男人站了起來,直奔陌生人而來,身后還跟著兩個跟班。
“給我看清楚了,這里沒有你的房間!”,
從他一進門開始,中年男人的目光就集中在他身上,現(xiàn)在終于爆發(fā)出來,
“你這鬼鬼祟祟的老家伙,究竟想干什么?一定是殺人鬼的爪牙!圣若瑟不歡迎你!”
中年人伸手抓向他的肩膀,怒發(fā)沖冠,氣勢洶洶。
但陌生人只是一個輕巧的旋轉(zhuǎn),便讓中年人失去平衡,就連手中的酒杯都沒有搖晃半分,
“我想先喝完我的啤酒”
中年人惱羞成怒,掏出一支手槍對準他的酒杯,大聲嘲笑道,
“我來幫你喝!”
中年人的跟班也隱隱圍了上來,擋住了他的退路。
陌生人冷哼一聲,將酒杯往上一拋,雙手握住背后的劍柄,猛然一拔。
劍鳴輕響,長劍的光華在昏黃的燈光中一閃而逝。
三顆人頭滾滾落地,三座血色的噴泉直沖到屋頂之上。
陌生人右手持劍,左手正好接住酒杯,一口喝干了剩下的啤酒,稱贊道,
“真是好酒,讓人回想起堪薩雷斯的夕陽”
酒館里的鄉(xiāng)下人哪見過這等場面,紛紛奪路而逃。
只有老板好像沒看見似的,平靜的擦拭著酒杯,
“本店暫時歇業(yè),客人請回吧,咱需要打掃一下~”
陌生人提著滴血的長劍,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很好,我不打擾你,你也別打擾我,如何?”
云開月明,朗朗月光照亮她的發(fā)絲,潔白如雪,
“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