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雅失里的大營……嗯,臨時的。
一口氣跑了二十多里,本雅失里這才敢停下來喘口氣,只是預(yù)料之中明軍的追擊并沒有到來,這讓他感覺有些奇怪。
如果是三千營的騎兵倒也罷了,但帶隊的是錦衣衛(wèi),那可以說是代表著朱棣的衛(wèi)隊,只要出動那就證明朱棣肯定就在不遠處。
同理,只要朱棣這個皇帝動了,那大軍肯定也得動起來。
大部隊動一次是很麻煩的,沒道理就這么草率的結(jié)束了。
逃跑的過程順利到了讓本雅失里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出動了整個大軍就為了看一看老子?總不可能是留下來的那點兒糧草輜重就把朱棣給糊弄過去了吧?難不成朱棣壓根兒就沒動,就是讓幾個錦衣衛(wèi)打頭來嚇唬嚇唬自己?
各種可能性一個接一個的浮現(xiàn)在本雅失里的腦海中,但直到最后他都沒有找到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答案。
“報!”
“大汗!探馬回報,我們中計了!”
“明軍不過三百余人,他們每人雙騎,在馬后拖掛了重物制造大量的煙塵來迷惑我們!此時他們正在我們的營地里,吃我們的……”
說到最后,就連傳令兵都說不過去了,這實在是太丟人了。
……
韃靼的臨時大營里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本雅失里雙目無神,靜靜地呆立在才剛剛搭起來的大帳里。
“大汗?”傳令兵還在等本雅失里的命令能,不由得小心翼翼的出聲。
“王八蛋!”本雅失里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案子,情緒徹底失控。
“這群狗娘養(yǎng)的王八蛋!傳令下去!讓哈兒達歹去給本汗抓住他們!要活的!本汗要把他們拖在馬后一直跑到斡難河!”
“是!”傳令兵立刻領(lǐng)命離開。
本雅失里怒不可遏,他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竟然被幾百明軍給嚇破了膽子,丟下了糧草輜重跑得好像是一個喪家之犬一樣……
韃靼原來的大營外二里處。
朱瞻垶把戰(zhàn)馬留在小土丘的后面,而他則是趴在草地上,用單筒望遠鏡看著韃靼大營那邊的動靜。
“將軍!明軍跑了!我們之前留下來的輜重和糧草都被帶走了,就連營帳都被毀掉了,就只剩下了火上的鍋子,看來他們之前是在我們的營地里歇腳,看到我們來了才走的?!?p> 哈兒達歹的親兵四下搜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整個營地都被搜刮的很干凈,就連剩下的營帳都有不同程度的損毀,基本上是不能再用了。
“可惡!”哈兒達歹猛地將手中的彎刀插在了地上,似乎是在發(fā)泄著心中的不滿。
“通知大家,讓大家吃口飯吧,畢竟從早上到現(xiàn)在就吃了一點兒干糧后就不眠不休的來回跑了近五十里地,休息一下我們再出發(fā)。”
“一會兒我們再往南走走,如果能追得上的話就把那群明軍給宰了,如果追不上的話就算了,別遇到了明軍的主力,那就得不償失了?!?p> “是!”親兵很快就下去了,而哈兒達歹也找了個鍋子在旁邊坐了下來。
在這種逃跑的路途中能吃上一頓熱乎的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他帶領(lǐng)的這批人是跑了個來回,總距離有五十里還多了。
“哼哼~”二里外的小土丘上,朱瞻垶收起了手中的單筒望遠鏡,發(fā)出了一陣陰惻惻的笑聲。
“通知下去,韃靼的那些追兵已經(jīng)在吃飯了,等到藥效發(fā)作我們馬上沖過去!”
“記住,速戰(zhàn)速決!不要留活口!”
哈兒達歹這個人朱瞻垶不知道,但能夠在這種時候還被本雅失里帶在身邊,而且還能讓他出來追擊的,那不是沒人用了就是有點兒本事的。
他是想放走本雅失里沒錯,但他只想讓本雅失里成為擎制瓦剌的一根刺罷了,可不想讓他們壯大。
人才這種東西,留在自己手里的才叫人才,在敵人的手里那叫禍害。
“呃啊……”
韃靼那破敗的大營后邊,哈兒達歹正在暢快的釋放著肚子里的存貨。
長生天再上,看來今天我能立下一個大功了,不然您怎么會特意恩賜我在戰(zhàn)前輕松一下?
事實上,如果哈兒達歹稍稍轉(zhuǎn)轉(zhuǎn)頭看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不只是他,他帶出來的所有士兵都在“暢快”得釋放著肚子里積存的垃圾。
而遠處的朱瞻垶見此情況并沒有沖動,而是靜靜地等待著。
一次而已,對這些人的影響不是很大,自己現(xiàn)在帶人沖過去那就是去送的,還得再等等。
第一次……
第二次……
第三次……
第六次……
哈兒達歹一臉痛苦的蹲在地上,他感覺自己的菊花比女人那里還嬌嫩,稍稍一碰就能感受到鉆心的痛楚,他甚至在排出來的垃圾里看到了血跡。
“將……將軍……敵襲……”
先前那個親兵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臨到哈兒達歹的面前是直接撲在了地上。
看著地上那一坨坨的穢物,哈兒達歹直犯惡心。
然而,現(xiàn)在卻不是犯惡心的時候,其實在拉第三次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了,在拉第四次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是中計了,但是沒辦法。
拉屎是很消耗體力的,連著拉了四次的他已經(jīng)連上馬的力氣都沒有了。
“趕緊趕緊!解決掉后把耳朵割下來,我們趕緊走!瑪?shù)?,真臭!”朱瞻垶捂著鼻子,他感覺自己要吐出來了。
“麻蛋,不是說拉稀拉到液體那種程度的時候就是酸而不是臭了么?怎么這群人拉的又酸又臭?難不成吃肉的拉屎就是臭?”
割耳朵是記錄戰(zhàn)功的方式,從春秋戰(zhàn)國到現(xiàn)在,記錄戰(zhàn)功的方式多種多樣。
有用人頭的,有用耳朵的,不過到后來慢慢發(fā)展到了用右耳的方式。
人頭太大,后來改成耳朵后有人用左耳和右耳各領(lǐng)一份戰(zhàn)功,最后才變成了規(guī)定用哪個耳朵。
“走了走了!回大營了!”看著錦衣衛(wèi)們處理完畢,朱瞻垶也沒有什么心思了。
本雅失里再怎么熊包也是帶著幾萬人的,一個計策在短時間之內(nèi)不能用兩次,他可不想成為留學(xué)生。
龐英見朱瞻垶終于是想回去了也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小祖宗誒,早點兒回去吧,差點兒沒被你嚇?biāo)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