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腦袋磕在了透明天花板上,磕的生疼,還沒等他落地,就聽見教學(xué)樓中央的八面體里,響起了渾厚莊嚴(yán)的男聲:
“大一新生盛開,強(qiáng)行探查教學(xué)樓二層,記違規(guī)1次,全校通報批評。”
盛開一暼腳上的透明球鞋,心說,嗯?怎么有兩道黑杠?
藍(lán)星的我也違規(guī)了嗎!那小子瞎折騰什么呢!給老子老實(shí)點(diǎn)好伐!
氣呼呼地抬頭,瞪著那個學(xué)姐:“你耍我!”
學(xué)姐朝她做了個鬼臉,哼著愉快的小曲,踩著歡快的步伐,堂而皇之地走掉了。
盛開心說高年級這都什么人?。∠仁怯鲆娨粋€屠鴿子的,這又遇見一個拿刷人尋開心的!
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頭頂?shù)耐该魈旎ò?,像是要把所有怒氣,都出在天花板上?p> 也沒心思探秘了,探了一肚子氣,氣鼓鼓地走向【隨機(jī)系】……
門口還是暗黃色的激光門,見了盛開便自動彈開,心里也好受了一點(diǎn),找到了一種“這個門聽老子話”的快感。
進(jìn)門一看,哇——,教室里面好亮堂呀。
原來“金字塔”的墻磚,都是單方向透明的。外面看是墻壁,從里面看就是一大扇透明玻璃。
三個太陽的明媚陽光,擠滿了房間。窗外白云飄飄,偶有飛鳥,景色美得像是在夢里……心情都跟著好了起來。
進(jìn)門就是講臺,對面一字并排,擺了六把椅子。
偌大的教室只有六個學(xué)生,著實(shí)有點(diǎn)奢侈。一股濃濃的貴族學(xué)院風(fēng),撲面而來……
要是盛開知道,同樣大的教室,大一【背叛系】那邊只坐了兩個人,不知他又會作何感想。
抬眼朝座位望去,椅子上方的量子標(biāo)牌上,寫著同學(xué)的名字。從左往右依次是:
【失失】【岳知守】【西鑰明】【盛開】【洪炎】【東方量】
盛開跟洪炎的椅子還空著,其他四個人都已經(jīng)到了。
盛開咧嘴一笑:“大家好,我叫盛開。”打個招呼便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目光掃過失失、西鑰明,一個身材曼妙,顏嬌;一個容色亮麗,高挑。頓時眼前一亮。
失失微微點(diǎn)頭示意,西鑰明卻沒搭理他。
至于岳知守和東方量么,都是男的,他本能性地忽略過去了。
盛開剛剛坐定,后背還沒靠椅背上呢,就見教室門口的暗黃色激光門,“刷”的再次彈開。
一個女生氣呼呼地走了進(jìn)來,直奔洪炎的座位。
一頭短發(fā),亂得跟雞窩一樣。嘴角掛著沒抹干凈的血痕,一只眼被打了個烏眼青。
身上的校服斷了一條袖子,全是白土。一雙修長瑩白的腿上,掛滿了血道子,一身的傷。
只見她坐下來,往左右各看了一眼,輕呼一口氣,平靜地說:
“你們倆……中午幫我找個場子唄?!?p> 東方量掃了一眼她三道黑杠的球鞋,沒搭腔。
“啪”的一聲,盛開一拍椅子,說:“是不是高年級干的?。俊?p> “我今天也遇見兩個不當(dāng)人的。洪炎同學(xué)你放心,中午我倆就幫你把場子找回來!”
東方量眼神異樣地看著盛開,像是在說,‘誰答應(yīng)你了,怎么就我倆了,誰跟你我倆啊……’
卻聽洪炎幽幽地說:“好兄弟!有你倆這句話,我心里就有底了……”
伸出雙手往兩邊那么一抓,分別抓住他倆的大手,一手抓一只。
“中午咱們就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隨機(jī)系的,一個都不好惹!”
東方量眼里神色一閃:“不是,洪炎同學(xué),他們?他們一共幾個人啊……”
“十幾個吧,沒細(xì)數(shù)?!焙檠灼届o地說。
東方量把眼神越過洪炎跟盛開,望向坐得稍遠(yuǎn)的三個人,朗聲說道:
“對!咱們隨機(jī)系上下一條心!中午咱們六個,就幫洪炎同學(xué),把場子給找回來!”
盛開也回身看向那三個人,重重地一點(diǎn)頭:“嗯!隨機(jī)人,隨機(jī)魂,隨機(jī)自古沒慫人!”
“今天中午,咱們就干他們一下子!”
只見西鑰明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掐腰,一甩孔雀藍(lán)的臟辮:“姐就看不慣欺負(fù)女生的!”
扭身看向身旁那倆人:“都別慫啊,不然以后你們挨欺負(fù),可沒人幫你們?!?p> 失失一聲輕笑:“誰慫誰是軟蛋。洪炎說說怎么回事,咱們占不占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岳知守,六個人當(dāng)中只剩他沒表態(tài)了。
盛開這才發(fā)現(xiàn),岳知守這個人長得太有特點(diǎn)了。
哭喪著臉,一副活不起的樣子。從頭到腳透著喪氣,他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喪的人。
只聽他喪喪地說:“先聽聽洪炎同學(xué)怎么說吧……”連說話的聲音都半死不活的。
眾人又看向洪炎,只見她目光中露出一絲厭惡,顯然是回憶到了什么惡心的場面。
“就大三大四的一幫人,瑪麗說他們是什么豬聯(lián)俱樂部的,簡稱豬聯(lián)。是咱們暗院最古老、最神秘的學(xué)生社團(tuán),讓我別管閑事?!?p> “還說豬聯(lián)取自拉丁語里的Porcus,本來就是豬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得了?!?p> “但這幫人虐狗!這我看見能不管么???這不,就管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嘍?!?p> 一指自己的烏眼青:“還真是閉上一只眼了?!?p> “為什么虐狗???”岳知守問。
“說是為了供奉豬公,也就是他們的豬神?!焙檠渍f。
“怎么虐的?”岳知守追問。
洪炎說:“這就別說了吧,想想就惡心?!?p> 盛開氣得站了起來:“中午就跟他們干!”
“我今天進(jìn)大門的時候,還遇見一個屠鴿子的,一橋的鴿子,被他一個技能全給宰了!”
“要不是他跑的快,說什么都得跟他干一下子!”
岳知守?zé)o奈地瞥了眼盛開,說:“我問過瑪麗,學(xué)院雖然默許同學(xué)們約架,但萬一被打死了,可是后果自負(fù)……”
“對方是高年級,又比咱們?nèi)硕?,對學(xué)院的規(guī)矩,也比咱們吃的透?!?p> “我可不是助長對方士氣啊,只是陳述客觀的事實(shí)?!?p> “真要是被打死了可怎么辦啊~~”岳知守越說越喪,“這眼瞅著就上課了,要不咱們都再好好想想……”
正說話的工夫,門口的激光門再次彈起,一個一臉正氣的陽光大叔,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