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把那兇獸綁起來了??
夙夜笑笑,馥郁的花香從他身上彌漫,迅速將沈蘇禾包裹。
他喉結(jié)滾動:“阿禾不喜歡我親?”
沈蘇禾聽著他那說話的聲音,一字一字像是往她心口上撞一樣,砸的她暈乎乎的。
她往后退了兩步,一把抓過梵銀扇一個勁兒的扇風,一邊扇一邊開口:“你,別過來奧。你不想幫忙,就不幫,別親我,就行了?!?p> 她也沒非要夙夜改變自己的習性。
反正不添亂就是在幫忙了。
夙夜應(yīng)了一聲:“不許親了?”
他剛說一個字,沈蘇禾只覺得心里一陣酥麻,她忍不住呵斥一句:“你現(xiàn)在,也不許說話?!?p> 夙夜雙手抱胸:“不許親,不許抱,如今話也不許說了?”
他話還沒說完,沈蘇禾扭頭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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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嶺南村駐扎下來。
一邊看病,一邊向上匯報情況。
一連三天,這村口都排起長隊。
官兵將整個村子都封了,不許進也不許出。
剛開始,百姓都興沖沖,只覺得有救了,他們迎來了曙光。
只是很快,他們就意識到了問題。
這個蘇情醫(yī)師,厲害是厲害。
可一天只能救六個人。
三天了才救了十幾個,可這三天,他們已經(jīng)病死了十五個人了。
百姓們又憂心忡忡起來,只覺得活著的希望渺茫。
霍白站在攤子口,冰冷的面容有些嚴肅。
一大早的,沈蘇禾從馬車上走下來,手里握著梵銀扇扇了扇風。
忽而,就聽霍白開口:“這村子,有些問題?!?p> 沈蘇禾有點驚訝,她沒想到霍白會主動跟她分析問題。
畢竟在他們這些厲害的人眼里,她可是個廢物。
她還是接話道:“比如?”
霍白出聲:“我看過村子,村子里四處有艾草,藥物殘留,村子里的井也被封了,最開始得天花的人,被關(guān)進了單獨的屋子里,以此來控制疫情。”
沈蘇禾聽完,點頭:“處理的似乎,沒什么問題?!?p> 霍白眼神淡漠:“處理手法有經(jīng)驗,能組織人,讓百姓聽命。陛下很可能一早就知道這里有疫情,也派醫(yī)藥師來解決過,只是,失敗了?!?p> 沈蘇禾想了想:“疫情防控就這些手段?!?p> 霍白目光望向不遠處燃燒的尸體大火:“天花發(fā)作到死亡,一般是七天到十四天??墒沁@個村子的天花從感染到死亡,三到五天就會結(jié)束。死亡極快,而且根據(jù)村民所說的,在我們來到這里之前,感染天花的沒有一個活下來的?!?p> 沈蘇禾很快明白了霍白的意思:“你想說,不是天災(zāi),是人禍?”
霍白沉默,沒有回答。
這時候,攤子口來了一個人。
那是個少年。
黑長的頭發(fā)披散,少年穿著一身青袍,一張很白的臉,臉上帶著一股厭世感,與周圍人格格不入。
少年從人群最后,一直走到人群最前面,站到了沈蘇禾跟霍白面前。
很快,就聽那少年開口:“你們可以治這???”
當那少年一出現(xiàn),沈蘇禾手里的扇子就一個勁兒的在抖動,恨不得就要從手里飛出去了。
梵銀扇,高塔誕生,天地滋養(yǎng)。
一出世就是站在兇獸對立面,號稱鎮(zhèn)壓一切兇獸。
也就是說,只有兇獸才會讓梵銀扇如此大動靜。
而現(xiàn)在,梵銀扇所指的,就是眼前這個厭世少年。
沈蘇禾盯著那少年看了一會兒:“你感染了?”
少年搖頭,厭世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聲音甚至算得上冷漠:“幫我救一個人。”
那語調(diào),哪里是來求幫忙的,那就是在命令。
沈蘇禾擺弄著手里的梵銀扇:“我們的醫(yī)藥師還沒起,她要見過病人才能知道能不能救?!?p> 厭世少年聽完,思索一陣,轉(zhuǎn)身離開了。
太陽升起了。
霍白表情漠然:“我在剛剛那個少年身上,感受到了很強的魔獸氣息,他很可能是魔獸化人?!?p> 魔獸階段分為幼年期,成長期,成熟期。
魔獸就算是到了成熟期,也不可能化人。
魔獸化人,本身就違背世間法則。
除非,這魔獸有極大的運氣亦或者是天生地養(yǎng)出的罕見魔獸。
魔獸化人,極其罕見,這本來是件震驚的事。
可從霍白嘴里說出來,就仿佛是件普通的事。
而聽到沈蘇禾耳朵里,那更像是喝水一樣,翻不起一點浪花。
唯有剛從馬車上下來的兩個人,一個驚異,一個懷疑。
蘇情驚異,面色夸張愣怔之后就是翻涌出來的喜色:“霍白,你說的是真的?”
霍白的名聲在京城極盛。
驚才絕艷,天之驕子毫不為過。
尤其是霍家一門的教育極為嚴苛,教出來的孩子也帶著一股正經(jīng)端正感。
從不說假話,可信度很高。
如果,霍白說的是真的,那剛剛那個魔獸是來求她幫忙的?
魔獸重諾,心思單純,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如果她幫了那個魔獸,那個魔獸便算是欠下她的了。
這么一想,蘇情心思一下子活絡(luò)起來。
而宋寧遠的反應(yīng)則是半信半疑。
他目光忍不住望向最后一輛馬車的方向。
那正是夙夜跟沈蘇禾晚上睡覺的地方。
他不太相信自己能有這運氣,能一下碰上兩個化形魔獸。
琢磨了一會兒,他又想到,嗯?最近怎么不怎么見夙夜那只魔獸出來了?
剛來那一天,還一直黏著沈蘇禾。
這幾天好像也不黏著了,甚至連馬車也很少下了。
正琢磨著,他目光看向沈蘇禾。
就見沈蘇禾手里捏著幾張黃紙,在編著什么東西。
編了一會兒,掏出一紅線在那黃紙上繞上幾圈,綁成了個三角形。
宋寧遠湊過去,小聲道:“哎,你跟那兇獸怎么了?他瞧不上你了?我就說你該趁著他前兩天虛弱跟他契約的,你看看,現(xiàn)在后悔也晚了吧,你還在這兒疊這種沒用的東西,還不想想辦法,該怎么得到那兇獸?”
沈蘇禾手下動作停頓了一下,開口:“在馬車上綁的好好的,跑不了,放心。”
宋寧遠勸說的話一下子噎住了。
他聲音都有些不穩(wěn):“你,你把他綁起來了?”
沈蘇禾瞥他一眼:“不然怎么辦?”
總不能放出來當?shù)満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