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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曹操和劉備扶我登基

第十四章 春秋之義,娶先大國!

  縱觀華夏歷史,會發(fā)現(xiàn)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

  凡是皇帝,絕大多數(shù)都喜歡用宦官、用貪官、用奸佞。

  當(dāng)然,這與人們固有的意識截然不同。

  這是源于“帝王心術(shù)”,而“帝王心術(shù)”從來與普通百姓想的就不一樣。

  在天子看來,宦官、貪官他們會貪污、會為非作歹,會大肆斂財,那么…皇帝就握有他們的把柄。

  只要握著這份把柄,那么想怎么收拾他們,就怎么收拾他們!

  想什么時候收拾他們,就什么時候去收拾他們。

  除此之外…

  皇帝讓宦官去貪,是用另外一件事兒做交換。

  那便是用權(quán)錢換取這些奸佞、宦官絕對的忠誠與服從!

  這樣,皇上有什么比較臟的事兒,奸佞就會替他辦!

  而清官不見得,清官忠于值守,忠于理想,很可能把皇上懟的一愣一愣的。

  比如宋高宗趙構(gòu),他在位時有幾件事兒很擔(dān)心,頭一件就是怕他父皇宋徽宗、哥哥宋欽宗真從金國回來了,與他爭皇位怎么辦?

  他最怕的,就是有能臣真的直搗黃龍,迎回徽、欽二帝!

  可岳飛是忠臣,他不會顧慮天子的這些想法,他忠于值守,忠于理想,必須要直搗黃龍,再加上他的軍隊叫岳家軍…沒錯是岳家軍,或許未來是“徽、欽二帝”的軍隊,卻絕不是他趙構(gòu)的軍!

  眼瞅著岳家軍連戰(zhàn)連捷,趙構(gòu)能不害怕么?

  所以…從趙構(gòu)的角度出發(fā),他必須除掉岳飛。

  可…名義上,岳飛是忠臣哪,他趙構(gòu)要除掉岳飛,他不是成昏君了么?所以他只能假手別人,借誰手呢?借奸佞秦檜之手!

  之后,就是震驚天下的“莫須有”罪名。

  “莫須有”啥意思,還需要有么?

  殘害忠良,秦檜夫婦在后世的岳飛廟里跪了千年,自然是罪有應(yīng)得,可趙構(gòu)…啊不,是“完顏”構(gòu),他更該跪著!

  柳羽細細的把此間的邏輯講述給曹操。

  當(dāng)然,他沒有舉岳飛、秦檜的例子,春秋戰(zhàn)國、楚漢相爭,類似的例子太多了,柳羽是信手拈來。

  而曹操聽得是一愣一愣…

  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似乎遠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果然,誠如羽弟說的一樣,世間的一切不止是非黑即白,類似于十常侍這種宦官能權(quán)傾朝野,能受天子寵幸與信賴,這都是必然的!

  沉寂…

  柳羽的一番開導(dǎo)后,整個道觀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曹操低著頭,默不作聲,他感覺他的人生觀都發(fā)生偏差了。

  “阿瞞,這便是帝王心術(shù),帝王需要考慮的自然與你考慮的不同…”

  “而咱們這位天子從小以藩王的身份入洛陽登基,執(zhí)政之初,又被外戚、權(quán)臣環(huán)視、壓制!他的日子也并不好過!”

  “昔日的質(zhì)帝便是被‘跋扈將軍’梁衡用一個毒餅干死,還有王莽亂權(quán)…為了避免大漢出現(xiàn)第二個王莽,也為了能坐穩(wěn)皇位…聯(lián)合宦官,這便是陛下唯一的一條出路!”

  “看似黨錮之禍,是宦官在迫害黨人,可實際上,真正想要削弱黨人的到底是誰?陛下的這盤棋,阿瞞看懂了么?”

  誠如柳羽講述的這樣…

  當(dāng)今天子劉宏是于建寧元年正月繼位,而黨錮之禍?zhǔn)前l(fā)生在十一月。

  根據(jù)《后漢書·陳蕃傳》的記載,黨錮之禍前,劉宏的乳母趙嬈與宦官曹節(jié)、王甫等人就開始了秘密聯(lián)絡(luò)。

  那么,問題來了?

  有計劃的發(fā)起這黨錮之禍,誅權(quán)臣、除外戚,清除黨人的究竟是天子劉宏呢?還是宦官曹節(jié)、王甫呢?

  或許,就像是趙構(gòu)與秦檜的關(guān)系一樣!

  曹節(jié)、王甫不過是這位新晉天子的一柄刀罷了!

  他們不過是替這位少年天子干了一件“喜聞樂見”的臟事兒!

  “咕咚…”

  下意識的,曹操咽了一口口水,他眼神迷惘了,呆呆的望著那火盆中燒成一團黑的“二柄論”!

  天真,可笑!

  他曹操第一次感覺他自己太不成熟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想當(dāng)然。

  理想化,他就是太理想化了!

  等等…

  驟然,曹操像是明悟了什么。

  “羽弟?這就是為何…你屢次三番的勸我,要與宋家撇清關(guān)系!”

  “沒錯!”柳羽點了點頭?!氨菹录次恢蹙统袅送馄莞]武、權(quán)臣陳蕃,可為了避免局勢無法控制,他只能娶扶風(fēng)名門之后宋家的嫡女,也就是如今的宋皇后!更是認弘農(nóng)楊氏的楊賜為帝師,任汝南袁氏的袁隗為太傅,袁逢為司空,這都是‘黨錮之禍’后,陛下不得以對士人的寬慰與妥協(xié)?!?p>  “可事實上,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咱們這位天子太通曉權(quán)術(shù)了,十一年來,他建立西園校尉軍,將兵權(quán)掌握在自己手中,興起鴻都門學(xué)籠絡(luò)寒門子弟,這是提攜一大批士人派系下的讀書人,更是不斷的賦予曹節(jié)、王甫等宦官極大的權(quán)利,這是韜光養(yǎng)晦,是臥薪藏膽,他要憋一波大的!”

  “大的?”曹操連忙反問。

  柳羽的聲音還在繼續(xù)。“阿瞞,你也讀過《漢書》,多半該知曉,光武帝前后的外戚有何不同?”

  柳羽沒有直接解釋,而是詢問曹操。

  曹操輕敲腦門,略微回憶?!肮馕涞壑暗幕屎笕缧l(wèi)子夫、趙飛燕等均是起于寒微,外戚如衛(wèi)青得靠打仗來博取功名!而光武帝之后,凡是皇后,均是出身名門!”

  “沒錯!”柳羽頷首?!懊鞯鄣鸟R皇后是伏波將軍馬援之女,章帝的竇皇后是大司空竇融的曾孫女兒,和帝的兩位皇后分別來自執(zhí)金吾陰識,太傅鄧禹之家,安帝的閻皇后是尚書閻章的孫女,順帝的梁皇后則是大將軍梁商之女,所謂‘春秋之義,娶先大國’,皇后的出身反映的是光武帝之后門閥士族的崛起!”

  “這有什么關(guān)系呢?”聽到這兒,曹操當(dāng)即問道:“照理來說,外戚與陛下是一家人,是應(yīng)該幫助陛下鞏固皇權(quán)的才對!”

  柳羽示意讓曹操坐下?!鞍⒉m,你又想當(dāng)然了!的確,理論上…你說的沒錯,外戚本該是天子聯(lián)合門閥鞏固皇權(quán)的工具!”

  “可事實上,截然相反…外戚已經(jīng)嚴(yán)重的威脅到了皇權(quán)!因為從章帝起,沒有一位天子活過四十歲的,更不乏質(zhì)帝九歲駕崩,殤帝兩歲駕崩,沖帝三歲駕崩!”

  “皇帝的駕崩,造成的后果,不可避免的…是大漢的權(quán)利旁落于外戚!竇皇后、鄧皇后、梁皇后,你方唱罷我登場,竇氏、鄧氏、梁氏也不可避免的反噬皇權(quán)!”

  “譬如當(dāng)今的天子,便是竇氏從宗氏子弟中挑選的一個年齡小,好控制的!可陛下自然不甘心,他隱忍不發(fā),利用乳母聯(lián)絡(luò)宦官,除掉了權(quán)臣與外戚,更對其黨羽打壓,這便是黨錮之禍的真正原因!”

  講到這兒,柳羽頓了一下,話鋒一轉(zhuǎn)。

  “瞞兄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打漢光武帝之后,近百年的歷史,近有陳蕃、竇武,遠有鄧騭、梁冀,哪一次不是皇帝隱忍不發(fā),暗中召集宦官憋一波大的斗倒外戚,然后,選擇另一個門閥的女孩兒當(dāng)皇后,一切又回到最初的起點!”

  “可…之后的故事的,不過是一次又一次宦官與外戚爭斗的延續(xù)、輪回!”

  噢…

  曹操極其敏銳,聽到這兒,他已經(jīng)豁然明朗了。

  “羽弟的意思是,要擺脫這個輪回,只有一種辦法…”

  “那便是當(dāng)今陛下廢除掉門閥的女兒,也就是陛下會廢黜掉宋皇后,然后改立一個寒門之女為皇后…如此,方能杜絕外戚之患!”

  這話脫口…

  柳羽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

  曹操啊曹操,你總算是悟了!

  這下你知道,為何曹家必須與扶風(fēng)宋家撇清干系了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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