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舊人歸來
……
臨出火鍋店,孫楊一直在云佩和云爸的耳邊說火鍋有多么多么好吃,等他再回去下次想再吃到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云佩沒讓他白說,讓店里的店長又裝了兩盒火鍋底料,甚至每盒裝的比上次還多的分別分給了孫楊和盛容景。
盛容景看到這次遞到他面前的火鍋底料,面上面無表情的接過,“謝謝。”
孫楊為了感謝云佩送他和老大的火鍋底鍋底,先是幫忙送趙天杰回店里,又先送云佩和云爸去汽車站。
今天不早了,盛容景和孫楊不準備過去打擾,等改天再去,結(jié)果這改天一改,他們直接去不了,上面突然臨時派了任務(wù),休假取消,凌晨派了直升機過來將兩人接走。
云佩回學校上了兩天課,第三天要出各科月考成績和總成績,班里的同學們一個個很擔心月考成績考的不好又都來的很早,知道成績下來了,不少人晚上都沒睡好。
早讀課讀書,教室里都是有氣無力的。
這時,云海升領(lǐng)著一個人從走廊走進教室。
還是一個熟悉的面孔。
教室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又瞬間鬧哄哄起來,都在小聲討論。
“我去,她怎么回來了?”
“她不是去大城市了嗎?還回來,該不會是想跟咱們炫耀吧?”
“炫耀?她有什么好跟咱們炫耀的,沒結(jié)婚就跟人跑了,還那什么了,她真有臉炫耀,我還不稀罕聽呢?!?p> “咦?你們說她沒懷孕沒?我瞧著她那肚子也沒鼓起來,看著也不像有懷著的樣子?!?p> “難道是那個城里的演員見她沒懷孕,所以就不要她,把她打發(fā)回來了?”
后面的人還在小聲說著,一字一句不落的都進了前面人的耳朵里。
包括講臺上臉色不是很好的云海升和氣的快要咬碎自己一口牙的陶玉。
云海升拿手啪啪拍著桌子:“給我安靜!一個個話那么多,怎么不見你們考試的時候能耐!月考的數(shù)學試卷除了個別同學以外,其他的都給我考的什么東西,把你們平時玩的心思多放點在學習上,數(shù)學也不至于考那么點分。”
“今天陶玉同學回來上課,月考的試卷一會各科的課代表到我辦公室來拿卷子,今天不上課,講卷子……”
陶玉早知道回來要會聽到這些人說自己這樣那樣的閑話,打死她她都是不回來了的,要不是因為劉哥工作忙,自己因為張導(dǎo)的電影還沒出來,只能接一些跑跑龍?zhí)缀脱菟朗墓ぷ鳎€要被導(dǎo)演批不會演戲,她又怎么會再回來這種地方。
她明明演過大導(dǎo)演電影的人,一個小導(dǎo)演憑什么說她不會演戲。
她和劉哥一起演的戲,明明還被當時的副導(dǎo)演夸演的很好……
是那個小導(dǎo)演自己能力不行,如果換作是張導(dǎo),自己又怎么可能會被罵。
陶玉手指甲掐在掌心里。
劉哥天天在外面忙到不著家,她不想招那個沒用的小導(dǎo)演罵,也不想讓劉哥知道他好不容易托關(guān)系給她找的角色,被她偷偷放了鴿子,那樣劉哥絕對會生氣,甚至跟她提出分手。
她當然不想分手,不能回劉哥那,離開劇組她又沒有地方住,她只能坐車回來這個破地方。
更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以這個樣子再回到這件教室。
陶玉的視線落在云佩身上。
一想到劉哥拍戲前好奇的問她和云佩是不是好朋友,能不能約云佩一起出來吃飯的事,她下意識沒有反駁,反而在她應(yīng)下兩人是好朋友后,劉哥高興和興奮的神色,哪怕她至今沒有讓這兩人見上面,陶玉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非常吃味極了。
加上在她劉哥那里聽到不止數(shù)次的張導(dǎo)夸她同學云佩演戲有天賦,演技好的話。
陶玉看向云佩的眼神帶上了明顯的嫉妒和一點點的恨。
云佩抬頭看著講臺上說話的班主任,忽然感覺有一道灼熱的視線,一側(cè)眼就看見陶玉帶著恨不得活吞了她的表情,一臉莫名其妙。
這姐姐又怎么了?一回來就看自己不順眼?
好不容易捱到下早讀課。
云朵伸手拽住云佩胳膊上的衣服布料,臉色不太好的朝她探過腦袋說道:“云佩,你上不上廁所啊?”
“我肚子突然不舒服,你陪我一起好不好?我一個人不太敢。”
云佩記得學校的廁所是靠近小路那邊修的,離學校后門很近,在廁所外面就能看到不遠在稻田。
“可以,我陪你?!?p> 雖然現(xiàn)在的田里沒有金黃的稻田,而是一片綠油油望不邊的麥田和剛剛破土的嫩綠的小草,但是對云朵來說,看到那片稻田,她肯定會聯(lián)想到那時候在稻田里發(fā)生的事。
云佩站起身。
云朵起來的姿勢有些別扭,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護在身后,一只又緊緊抓住云佩的胳膊挽在胸前。
云佩不是真正的十幾歲小女生,她當了二十多年的女生,一眼就看出云朵的這姿勢是因為什么。
她今天剛好穿的是外套,里面是一件長袖白T恤,她干脆直接脫了外面的外套系在云朵的腰間。
云朵愣在原地,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的呆呆地看著云佩,直到她把外套圍在自己的腰上。
“你、”云朵的臉上寫滿了驚慌。
“沒關(guān)系,這是很正常的事。”云佩將自己書包從桌肚里拿在身上,又摸了摸云朵的頭頂,“走,我陪你去廁所。”
云佩拉著云朵出去,云朵的眼里已經(jīng)有淚光在打轉(zhuǎn)。
她不知道。
不知道這是正常的。
她甚至以為自己是生病了,快死了,所以才會突然流血。
那個地方那么的隱秘,她不知道該怎么跟父親張口,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快死了。
所以才……在知道自己快死了的時候,她心里是有怨的,因為在那一刻,她的家人根本不知道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天塌了,又像沒完全塌,只是她的世界好像一下子一片漆黑。
在荒野上她獨自一人孤立無援,在汪洋的大海里她是沒有槳葉的孤舟。
而這一刻,云佩的話如同一束光打在了她漆黑一片的世界。
溫玖芝
饒秀萍從來沒有教過云朵來月事要怎么處理,她關(guān)心最多的除了她的小兒子,就只有她的麻將。 云朵不是唯一。 她代表的是每一個被忽視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