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珠子的手感的確和普通紅玉珠子不同,看上去也不夠通透潤澤。
但拿在手中,便有一股奇異的幽香傳來,令人難忘。但這味道,好似在那里聞過一樣。
林松忍不住細聞一二。而喜兒快步走到自己的匣子前,取出一盒群仙淚,笑著說:
“倒和咱們家的群仙淚極為相似?!?p> 她說著,將裝有群仙淚的小盒子打開,里面是鮮紅的胭脂,芳香異常。雖然很是好聞,但比起珠子的味道,群仙淚的香氣既不幽深,也過于輕浮。
林松二者略一比較,就笑道:“這群芳髓我倒是略知一二。是焚香所用之物,用名山勝境內(nèi)初生異卉之精,合各種寶林珠樹之油所制。雖然不知道詳細的方子,但讓他們多試一試,早晚試的出來?!?p> 喜兒便重新接過群芳髓,要拿去書寫。待要寫時,忽又聽林松問道:
“給我的那些鋪子里,可有說書的茶樓?!?p> “有的?!毕矁夯卮鸬暮芸?,還笑道:“不過那個茶樓雖大,卻偏僻,收益不好。我還想著讓他們把茶樓改了,充作工坊。”
“那更好。我和環(huán)兒、蘭兒他們想玩一個新的。要定制出服裝,多找?guī)讉€說書先生,讓他們扮成孫悟空豬八戒的樣子,把西游記活靈活現(xiàn)的演出來。你覺得如何?”
“哎喲?!毕矁捍笮ζ饋?,說道:“哥兒想玩,有什么不成的?告訴他們一聲,就是了?!?p> “那便撥給他們二百兩銀子,多做些場地的道具,面具也多做一些。好了之后我可要去看,別讓他們糊弄。”林松笑著說。
“是?!毕矁河质且魂囆Γ闷鸸P把這兩件事都寫清楚了。便讓小丫鬟拿到二門外傳遞出去。
林家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才閑了兩日,東平郡王府寫了帖子來,原來是東平郡王府的老太君過七十的壽辰,廣邀各家。
林家姐弟也在邀請之列。
收到邀請的當日,林松和黛玉還好。蘇氏卻有些慌亂,一面催人做衣服,做首飾。一面問詢黛玉,問王熙鳳可去不去,說著又想遣人去榮國府送信,好和王熙鳳同去。
黛玉在榮國府住了那么久,深知榮國府和這些家來往不頻繁。當即攔住她,笑道:
“我知道她家,她們一向是禮到即可,即便是七十大壽,也未必前去。”
說著,又笑了一陣。
林松也說:“我們只是做客。說起來,我們也都是第一次前去拜望,倒也都一樣。我們不過隨波逐流,略坐一坐,隨眾人恭賀,送上禮物,也就是了?!?p> 蘇氏心中仍然擔憂。
而過了幾日,果然聽說榮國府無人去。她忍不住問:
“聽聞四王八公皆是世交,怎么我們都去了,榮寧二府卻無一人前去?”
林松和黛玉皆在她旁邊坐著,不過是黛玉在一旁和她一起看賬,而林松是閑坐看書。
聽得此言。
黛玉先笑道:“雖是世交,但總有遠近。榮府寧府二家自不必說。和王家薛家、江南甄家的關(guān)系都不錯。除此就是史家,我外祖母本是史家的姑娘?!闭f到這里。
林松也笑著說道:“還有一位北靜王爺水溶?!?p> “是了?!摈煊褚残α似饋?,忽而想起什么一樣,皺著眉,說:
“我倒也知道那個北靜王。那日寶兄弟不知怎么和他相遇。他便褪下御賜的鹡鸰香念珠,贈與寶兄弟。寶兄弟便拿著鹡鸰香念珠,要贈予我?!?p> 蘇氏眉頭也跟著皺起來,御賜之物,豈能隨意轉(zhuǎn)贈?而賈寶玉,又怎么好把外男之物,再贈與閨閣女子。
“這不合規(guī)矩。”蘇氏沉聲道。
黛玉說:“我自是不愿要,擲還了他?!?p> 林松則笑道:“還的好,這北靜王可是一位‘賢王’。不過他賢歸賢,榮國府和北靜王府的走動也不勤,榮國府的姑娘倒真是養(yǎng)在深閨人不識?!?p> “呸!”
林松才說罷,就被黛玉呸了一聲,說道:“話也是混說的?;仡^她們知道,鳳姐姐第一個揭了你的皮?!?p> 林松忙笑著賠罪討?zhàn)?,忙說自己是口無遮攔。
蘇氏在一旁溫柔的笑著。
幾日后。
林家人同去了東平郡王府。
今天來的人不少。
但來的人雖多。榮寧二府、北靜王府、西寧郡王府、王家等,卻無一人前來。
和榮國府交好者。唯有史家的兩位夫人攜了家眷,和南安王妃等人一同前來。
林松隔著人群,遠遠的看了一眼湘云。
和大觀園里說笑嬉鬧的樣子不同,她此時神情肅穆,慢慢的走著,一點規(guī)矩也不錯。站在史家的幾位姑娘的最前面,湘云的衣飾穿戴是史家?guī)孜还媚镏凶罟怩r的。
再看黛玉和蘇氏,也都沒了在家中的隨意。每一個都不肯行差踏錯一步。
林松暗自搖頭,剛要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衣服便被人拉了一下?;仡^卻是蘇柘。
蘇柘看林松想問,用扇子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就又用輕輕碰了碰蘇氏,蘇氏回頭。他就笑著指了指林松,便拉了林松離開。
原來各家的公子和姑娘不在一處,前方自然有人帶林松離開。
奈何蘇柘隨忠順王世子前來,在蓮池一角聚著??匆娏炙?,和秦徹一起交代過忠順王世子,便把林松拉了過來。
忠順王世子正坐在蓮池一角的欄桿上,那白石的欄桿,上面盡是精巧的蓮花紋路。忠順王世子一頭黑熊似的坐在上面,一雙環(huán)眼死死的瞪著林松,好像林松敢走近,他就敢活撕了林松。
偏蘇柘還拉著林松,指著他大笑道:“殿下當面,你要惱?”
忠順王世子一噎,雙手抱拳不屑的冷哼著看向別處。
他旁邊坐著的,年紀不大卻頭戴簪纓銀帽,穿著蟒袍少年卻笑了。笑指著蘇柘說:
“你啊你,你就變著法的招他吧。早晚鴻軒急眼,你才不笑。”說著就向林松微笑道:
“好,好。果然如明德所言,一看便知道不俗,可恨我沒能早些認識你?!?p> “謬贊了?!绷炙梢娝┐鞑凰祝隙ㄉ矸莶煌瑢こ?,忙拱手道:
“不知尊駕……”
卻還未問出,手就被他摁下?!傲中值懿槐囟喽Y。”少年笑聲極為闊朗。
林松不知他是誰,仍要拜。
蘇柘也過來攔,還笑道:“徹公子和我一樣是不請自來,你再拜。把人招來,我們可就要被轟走了?!?p> “明德,你的嘴啊!”被稱作徹公子的少年毫不在意的哈哈大笑起來,直接摟住林松的肩膀,讓林松坐在還生氣的忠順王世子身側(cè)。這才接著大笑道:
“果然和明德想的一樣,你們兩個坐在一起,一文一武,正合適!”
忠順王世子臉綠了,看著身旁的林松,貓看見黃瓜一樣猛彈起來,指著林松喊道:
“五殿下,就算罰我一輩子和姓蘇的站一塊,我也絕不可能和姓林的合適!”
焦首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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