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流寇
夏至臉色鐵青,不慌不忙地在院內(nèi),一塊木板下拿出了一把長劍。
其實木板下什么都沒有,她是借著木板的掩飾,從空間內(nèi)拿出了給三郎買的長劍。
夏至這副舉動看得,楚理行瞳孔一縮,“她會用劍?”
再看黑疙瘩已經(jīng)到了近前,他不屑地看著夏至,道:“裝腔作勢,小美人這劍還是哥哥教你玩吧。”
夏至冷笑,噌的一下,將劍從劍柄中拔了出來。
夜色的照耀下,這劍身泛著銀光,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物品。
迎面對著黑疙瘩斬了下去。
黑疙瘩立刻側(cè)身,自認為能躲過去。
誰知道夏至欺身而上,反手抽出了一把匕首,插進了他的胸膛。
“噗”鮮血立刻從黑疙瘩口中噴出。嚇得身后而來的流寇們一個哆嗦。
再看夏至速度極快,抬腳將黑疙瘩踹出去了七八米。
落地時大口地吐血,一副驚恐的樣子看著夏至。
“你,究竟是什么人?”
夏至冷冷地拿著帕子,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跡,“不想死的,趕緊給我滾出去?!?p> 跟著黑疙瘩來的幾個男子,一下就被夏至給鎮(zhèn)住了。
就是那個又瘦又小的男子,不信邪。
抽出了腰間的短刀撲了上去,“小娘子,就讓我二嘎子陪你玩玩?!?p> 夏至冷哼一聲,身體一晃,竟然消失在了原地。
來到近前的二嘎子嚇得后背發(fā)涼,再看夏至剎那間又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側(cè)。手中拿著匕首,奔著他的腰間刺去。
二嘎子就地一咕嚕,躲過了這致命的攻擊,嚇得拔腿就跑。
這可嚇壞了這幫流寇們,紛紛都跑了。
在夏至回過神來,看到那躺在地上的流寇,黑疙瘩都跑了。
這時白展拍著巴掌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真沒想到小娘子武藝這么高強?!?p> 夏至冷著臉看著白展道:“與爾何干。”
撩起裙子轉(zhuǎn)身,回了屋。
白展一怔,沒想到夏至說話會這么沖,一般人被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常不是該心虛嗎,她倒理直氣壯說道,與他有什么關系?
院內(nèi)的打斗,不過就是片刻就結(jié)束了,都沒有吵醒幾個熟睡的孩子,鄰居們自然也沒察覺到,夏至家發(fā)生了一場廝殺。
白展來到了夏至的門口,輕聲道:“敢問小娘子,方才的身法是從什么地方學來的?!?p> 夏至眸色微沉,“只要你的速度快,就能做到?!?p> 白展自然不信,夏至的說辭。
夏至心里清楚,剛才她的身體為什么,會有片刻的消失與閃現(xiàn),但是她不能說。
就是因為她有空間。
空間里雖然只能裝死物,但是她的身體想要進去的時候,會有一瞬間的閃動。
就是人進去了,又被彈了出來,才會形成了片刻的消失與閃現(xiàn)。
……
黑疙瘩受了重傷,被他的幾個兄弟扛著跑掉了。
心中發(fā)誓,定要將夏至碎尸萬段。
可是沒想到他們剛跑出去幾百米,竟然會遭遇到幾個黑衣人圍攻,襲擊他們……
次日,夏至剛起床,突然聽見了街上傳來了一陣大亂。
官差們挨家挨戶地搜查殺人犯,鬧得百姓們心中惶恐。
夏至心中一驚,趕緊去處理昨夜那歹人吐的血,直覺告訴她,這事要是被官差知道了,少不得找她的麻煩。
正當她去處理時候,卻發(fā)現(xiàn)血跡沒了,昨個打架的長劍也沒了。
她擔心被白展盯上,不敢將劍放在空間內(nèi),所以又放到了昨日的木板子下面。
如今沒了?
夏至眼皮子一跳,去找楚理行。
楚理行神色淡定地看著夏至道:“一會官差盤查,讓白展出去應對?!?p> 夏至沉聲道:“不過,就是個例行盤查?!?p> 楚理行眸色微沉,低頭看著書,又道:“你在一旁學著點,以后開店少不得要應付這些人?!?p> “就算是有薛如煙給你保駕護航,自古可都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p> 夏至語氣冷然,道,“那我就看看,白展與我應對方法有什么不同?!?p> 這時正好官差敲響了夏至家的門。
白展走了出去,態(tài)度冷清問道:“什么事情?!?p> 官差柳進安見到白展衣著不俗,氣質(zhì)不凡,態(tài)度和氣道:“昨夜有一伙疑似流寇之人潛入衡山縣被人殺了。我們是來調(diào)查可有人見到了殺人者的模樣,將其逮捕歸案?!?p> 白展冷幽幽道:“宰了流寇,也算是為朝廷出力,你們這還要將人抓捕歸案?!?p> 柳進安無奈道:“我們也是按照大周的刑法辦案,就算是流寇也不能被人隨意殺之,擒獲后,可交給官府處置?!?p> 白展從兜里拿出了二兩銀子,扔給了柳進安。
“我家孩子小不能驚擾,這點錢不成敬意?!?p> 柳進安很有眼色,接過銀子道:“此地已經(jīng)盤查完了,我們也該走了?!?p> 夏至看了看官差離去的背影,冷著臉看著白展,“不錯,應對得體。”
白展挑眉,道:“與官家接觸,可不是一句應對得體就可以?!?p> 夏至沒時間跟白展閑聊,轉(zhuǎn)身進屋了。
做早飯,然后讓三郎給楚理行端了過去。
下午,沒想到官差又來了,不過不是早上那個男子。而是另一個人對夏至態(tài)度極為不好,口中道:“例行檢查,搜宅。”
夏至臉色沉了下去,“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回屋該干啥干啥。
王官差砰砰地敲門,夏至高聲道:“拿來搜查令,我就讓你搜?!?p> “哎嘿”王官差臉色氣青了,這些年,他就沒有碰過這樣的人。
一打聽才知道這女子名叫夏至,前天縣令大人還給她家送了東西看望孩子。
“我呸,不過就是一個小寡婦,敢罔顧禮法不成?!?p> 王官差轉(zhuǎn)身就回了縣衙,跟顧縣令大人告狀。
顧縣令皺眉,問道,“搜查令沒帶嗎,人家要看就給,哪來的這么多事?!?p> 王官差告狀不成,反被顧縣令訓斥,這心里是特別的不痛快。
暗地里就琢磨上,找夏至的麻煩。
白展見到夏至將官差關到了門外,是一臉的詫異。
楚理行唇畔露出了一個淺笑。
“小娘子,這性子以后只怕會吃虧啊?!?p> 傍晚的時候,夏至來到了楚理行的屋中,詢問了一下,關于藥材的事情。
白展道:“明天送過來,就可以開始治療了?!?p> 夏至點頭,回去也做了一些準備。
轉(zhuǎn)眼第二天早上,王官差又來了,態(tài)度極為不好,這次帶來了搜查令,將夏至家里翻了一個遍,弄得是亂糟糟的,還故意損壞物品,氣得夏至臉色發(fā)黑。
夏至當即就去找了,顧縣令。
顧縣令見到夏至來到了縣衙,冷著臉問道:“何事?”
夏至氣惱道:“我知道縣令大人心里不愿意我跟薛如煙做生意,也犯不上讓官差來我家找事,將院子屋內(nèi),翻得亂糟糟的,公報私仇?!?p> 顧縣令被夏至說得臉黑了,叫來了去夏至家例行檢查的王官差,一頓訓。
“告誡他,若是再如此做事,直接將其攆回家?!?p> 如此衙門里面的人,算是老實了不敢找夏至的麻煩。
楚理行得知此事,暗道:“是他低估了夏至的本事,別看她此事做粗糙,卻起到了震懾的作用,比白展處理此事要高上一籌?!?p> ……
傍晚的時候,左千一行人終于回到了衡山縣,歷經(jīng)波折,可算是回來了。
這李姑娘該如何安置,可是愁壞了左千。
對于嬌滴滴的美人,打不得罵不得,扔下不管出點啥事還不行。
暗一就勸左千,收了李姑娘得了。
左千就是塊榆木疙瘩,一百個不同意。
最后,實在是沒辦法,李小姐奔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想法,說給左千當丫鬟。
左千這才收下了她。
正要做晚飯,夏至聽見有人敲門,見到是左千回來了,身后還跟著一個美人。
左千尷尬道:“這是我給主子找的丫鬟?!?p> 李姑娘一聽,低頭沒吱聲。
夏至將他們迎進了門,帶到后院,轉(zhuǎn)身就回了前院,雖然并未多看那美人一眼。
但是心酸了,心里難受了起來。
就好像是去給楚理行送美人似的,導致夏至在人后,悶悶不樂。
十月末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一切準備妥當,夏至與白展開始給楚理行治腿。
清早,準備好了藥浴。
楚理行光著膀子,坐在了浴桶中。
李小姐時不時地偷看楚理行俊美的容顏,雖然她心里是喜歡左千的,但是依舊不耽誤她看美男啊。
藥桶里面的水放到了一半,夏至就開始偷偷地往里面加靈泉水。
并且做了藥膳給楚理行喝,一日兩頓,然后泡澡一個時辰,出來后再針灸。
這么一通操作下來,當天毒就解了大半,可是楚理行身體受不住,狂吐血。
吐蟲子,可是嚇壞了李姑娘。
夏至裝作淡定地跟白展研究,這吐血一事。
白展看了看楚理行吐出的誤月蟲,翻滾著身體,片刻就死了,立刻道。
“咱們驅(qū)逐誤月蟲,我有九分的成功把握?!?p> 夏至冷言冷語奚落,道:“為什么不說,有十分把握。”
白展冷颼颼地看向夏至,“你有十分把握解毒嗎?”
夏至語氣淡淡道:“看著情況,九分把握有?!?p> 話落,抬眸看到白展對她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夏至有心想要辯解,她可是半吊子大夫。
但是人家白展也想辯解啊,“就你這治療方法,他都沒見過,能接住合作就不錯了?!?p> 藥桶內(nèi)的楚理行臉色越發(fā)的蒼白了,虛弱道:“白展,我感覺心臟疼。”
這話說得,屋內(nèi)眾人都驚住了。
夏至快速地走了過去,道:“不會是誤月蟲,鉆進了心臟吧?!?p> 白展當機立斷,從一個包裹里面,拿出一瓶名叫蠱殺的藥丸。
三倍的藥量,給楚理行服下,立刻就見到他額頭青筋暴起,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夏至看得心驚肉跳,后背發(fā)涼。
接著就見到,有幾條蟲子從楚理行的身體內(nèi)爬了出來。
白展立刻用白色的罐子將他們裝上了。
“噗——”楚理行捂著自己的胸口,又吐出一口黑血。
白展趕緊查了查,從楚理行身體中一共弄出了九條誤月蟲,如今還差一條。
這時楚理行的臉色竟然詭異地泛起了紅暈。
白展大叫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