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內(nèi)官的癖好
漢朝一個不足九歲的小兒擊敗了草原猛將右賢王的消息,瞬間便在整座王庭甚至大半個草原傳揚開來。
匈奴人說一不二,軍臣單于將晁御奉做上賓,賜屠狼者稱號大擺宴席,絲毫未顧及右賢王臉面。
宴席上晁御也入鄉(xiāng)隨俗的喝了幾杯,幾個匈奴勇士與他勾肩搭臂了起來,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但也能感受到匈奴人的直爽與熱情。
唯有中行說與右賢王,自斟自酌,滿臉怒氣,右賢王不到宴席結(jié)束便早早請辭,回了他的西部草原。
宴席過后,晁御在公主營帳中與晁沁仔細分析匈奴局勢。
經(jīng)過這幾日觀察,這匈奴左派與右派對漢朝的態(tài)度明顯是有差異的。
左賢王一派雖不主和但更愿意學(xué)習(xí)中原文化,向往農(nóng)耕生活,而右賢王一派則更為好戰(zhàn)。
中行說更是在其中左右調(diào)和,一邊教習(xí)匈奴人中原的計量方法,一邊宣稱匈奴食物與衣飾才是最為高貴的,而漢人猶如羔羊,匈奴可省去耕種之苦,只需年年搶掠,漢朝便會將源源不斷的美女物資等送往匈奴。
“最毒閹人心!”
晁御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手上鐵指環(huán)叩出的聲響竟驚動了帳外黑影。
“什么人!”
晁御連忙跑出去查看,可人已經(jīng)趁夜色跑得沒了蹤影。
右賢王已離開王庭,那這探子必定是中行說的人。
晁御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韓越呢?!”
他們敢在公主營帳擄走韓越,必然是要拿韓越做人質(zhì),牽制晁御等人的行動。
晁沁十分擔(dān)憂,晁御決定還是出去探一探,卻又被她攔住。
“中行說知道越兒的身份,就算不看韓繆的面子,也會看在單于的面子上……不管怎么說,他是我的兒子,若是想要用越兒作為要挾,應(yīng)該是不會傷了他的?!痹掚m如此,可晁沁明顯底氣不足,已經(jīng)害怕?lián)牡蒙碜宇澏读恕?p> 晁御知道她是擔(dān)心自己跟著出事,可既然是自己的表弟,那晁御便不想讓他再受半分委屈了。
簡單安撫了一下晁沁和劉予歸,晁御帶上長槍小心翼翼地探察了好幾個營帳,但中行說的營帳就在王帳旁邊,守衛(wèi)森嚴,實在無法靠近。
晁御觀天象,感覺已近寅時,草原上日出時間早,看來只能等白天再找機會查探了。
……
清晨,還未等晁御有所行動,軍臣單于便召見懷沁公主和胡安公主,說是要商議和親之事。
待眾人齊聚王庭,中行說牽著韓越也走進了帳內(nèi)。
晁沁想要上前卻又礙于軍臣單于的顏面無法維護韓越。
那畢竟是她與韓繆的兒子,可自己名譽上卻是單于的妻子,雖說匈奴人不拘于此,但在各方貴族面前,這的確不是件光彩的事。
“昨日我偶遇此子,一見如故,決定收其為義子,隨我的姓氏,以后你便叫中行越了。”
中行說語畢,舉起一壺酒塞給韓越:“從今往后,你便是純純的匈奴人,要有匈奴人的豪氣!干了這壺酒!”
韓越驚恐地望著晁沁,動作十分遲緩,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意識已然有些混沌了。
“慢著,我有疑?!?p> 晁御走上前來,向軍臣單于行了個禮:“這小兒我在右校王營地見過,他本姓韓,既有家族又怎可無長輩首肯便認人作父,還要改姓?!?p> 晁御又朝著中行說褲襠瞟了一眼:“更何況,認閹人作父,豈不荒唐?!?p> “你!大膽!”
晁御這一句可是戳了中行說的肺管子了,他佝僂著身子,滿腹委屈憤恨的向軍臣單于求援。
可這軍臣單于不比老上單于,雖說對中行說也極為寵信,可畢竟正值壯年自視甚高,并非事事都愿聽從中行說,再加上其與右賢王勢力親近,便又對他多了兩分猜忌。
如今一個小兒當(dāng)眾對其羞辱,軍臣卻也覺得頗為有趣。
晁御自分析出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關(guān)系,便打定主意要利用軍臣單于來牽制中行說和右賢王。
“大單于,這幾日我深感匈奴之豪爽,大單于之氣量可吞山海,我愿追隨大單于,永遠做草原的屠狼者!”
說完,晁御向軍臣單于行了一個匈奴大禮,眾人紛紛叫好,軍臣單于也頗為受用。
而中行說認義子一事更無人再提,晁御趁機拉過韓越,護在身旁。
“胡安公主正缺一個熟悉匈奴語言的侍從,我看這小兒就頗為合適?!?p> 晁御向軍臣示意,軍臣也便趁此機會成全了懷沁公主,讓她將韓越留在身邊。
中行說也不再強辯,只是對著晁御奸笑了一下,又沖著他身后的韓越比了個手勢,嚇得韓越緊緊地抓住晁御的手。
這一夜,韓越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晁御握緊了拳頭,已想到了最壞的情況。
大婚日期在晁御與漢朝使臣的幾番周旋下,終于推遲到了胡安公主劉予歸及笄之時。
軍臣單于妻妾美人成群,也并非什么急色之人,對那干癟的小女娃娃也著實沒什么興趣,只要能補足陪嫁,其他的便也應(yīng)了下來。
這樣,晁御便還有足夠的時間來搜集情報,找到張騫,并伺機帶走親人和劉予歸。
……
幾人回到帳內(nèi),晁沁連忙查看韓越的情況,可當(dāng)她碰到韓越的下身之時,韓越退了又退,眼里滿是驚恐和委屈,一人躲到角落,不愿再出來。
“我屮他大葉的!”
晁御氣得胸口急劇起伏,一抬手掀翻了桌子。
劉予歸被晁御的舉動嚇了一跳,她不明所以地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而晁沁只是抱著韓越一個勁的哭。
晁御緊咬著牙,走到韓越身前,他蹲下來扶著韓越的肩,盯著韓越的眼睛。
“你放心,兄長一定會讓那該死的閹人生不如死,而最后取他狗命的人,一定會是你,你聽明白了嗎!”
在晁御的幾番嘶吼之下,韓越才好似恢復(fù)了一些生機。
他滿含著眼淚,咬緊牙關(guān),一字一句:“我要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將他剁碎了喂狼!”稚嫩的臉龐上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兇狠神情。
晁御緊緊握住韓越的手,這份恥辱,這深仇大恨,他們兄弟二人一定會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