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梧宮,七皇子院落
蘇墨語伸手摸了摸送藥小哥的額頭,終于沒有剛剛那么燙了。這才放心的伸個懶腰,打個哈欠。起身把扯碎的血衣和小哥的黑衣面罩扔進炭盆里燒了!抬起那盆血水,打開窗就潑了出去!唯獨忘記了,小哥頭上頂著的毛巾上,也有血!
去衣柜拿了一套男子的衣服,放在床邊。想來衣柜里的,應該是七皇子的!全部做完,很滿意的回去八仙桌上,繼續(xù)糾結要不要享用這冰冷的美食!
古代人倒是很無趣,沒手機玩,也沒游戲機!最大的娛樂就是下棋看書騎馬射箭,怪不得一般人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蘇墨語一邊盯著一邊嘀咕起來:“這古代沒有鐘表!時間怎么算,我就記得有個辰時,卯時,亥時,不過這具體是幾點,也沒有百度可以查!”
就在她嘀嘀咕咕的時候,小桃沖了進來,氣喘吁吁的說:“公…主,不對,七皇子妃,七皇子在哪?出事了。”
看著著急的小桃,蘇墨語搖搖頭!一副自己不知道的樣子,小桃更加著急了,說:“完了完了!宴會上突然出現了前任戶部尚書的尸體,皇上勃然大怒。御林軍宇文將軍已經帶人去追北邊的刺客了。”
聽到去北邊追了,蘇墨語松了一口氣,說:“所以呢?你干嘛這么著急!”
小桃抬起桌上的水干了一杯,順了口氣,繼續(xù)說:“南邊的刺客由五皇子負責!五皇子已經帶人圍了桐梧宮,說是刺客被七皇子藏起來了!”
刺客,小桃抬眼就瞧見床上躺著一個人,最刺眼的是那人胸口的傷,雖然是被處理過了,但還是有些不忍直視。小桃哪里見過這種,指著床上的人準備尖叫。被蘇墨語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好小桃,你別喊。他救過你家公主我兩次,我不能見死不救,你別喊!喊了我們可就都完了?!?p> 小桃眼神中雖然依舊害怕,卻也多了堅定,點點頭。蘇墨語松開捂著她的手,左右踱步,腦中飛快的想方案,眼下可謂是進退兩難。
小桃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眼神不敢再去多看床上的人,結結巴巴的說:“五....皇子已經把宮里其他地方翻....了個遍了,就差這里了!七皇子現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刺客...刺客又在咱們院里,怎么辦...怎么辦啊七皇子妃。!”
蘇墨語聽完,急忙要跑過去關門,誰知蕭鶴禮一行人已經到了門外,說:“七皇子妃慌慌張張的,要做什么呢?”
蘇墨語快步走出房間,反手關上了門,白了一眼蕭鶴禮,經過刺殺事件,兩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沒捅破這層窗戶紙而已。沒好氣的說:“睡覺要關門!孩童都知道的道理!五皇子不懂嗎?”
蕭鶴禮懶得跟蘇墨語爭口舌之快,直入主題:“七弟在何處?速來見我?!?p> 蘇墨語手反握在門邊,用力的拽住,手指輕輕的敲了敲門。屋內的小桃急忙跑過來,放下門栓,整個人蹲坐在門后,用身體擋著門。
蘇墨語聽見落鎖的聲音,才敢松開手,身體依舊攔在門口。提高了聲音,說:“那自然是在內室,春宵一刻值千金,本公主的夫君不在這又能在哪?”
蕭鶴禮看出她的慌張,也看到屋內落鎖人的身影,不高,身形小,似女子。冷笑道:“宴會上出現了尸體,父皇命本殿下前來查看,還請七皇子妃請七弟出來回話!”
蘇墨語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咬了一口下嘴唇,說:“七皇子太累了,睡著了!五皇子有話,同我說也是一樣的!”
蕭鶴禮露出了獵物上鉤的表情,冷冷說到:“睡著了?那本殿下就進去看看!”
說完,就想伸出手推門。蘇墨語急忙張開雙手,大聲說:“五皇子,請自重,今日是本公主與七皇子的洞房花燭夜。如今已過了鬧洞房的時辰,你這么闖入,不合適吧!”
蕭鶴禮懶得理會,手放在蘇墨語肩膀上用力一推,蘇墨語整個人重重的砸在門上,發(fā)出一聲巨響!門后的小桃雙眼緊閉,門外的震動讓門內的她后背酸麻。眼淚不自覺的落在地上,但硬是沒挪動半步。
蕭鶴禮現在可沒空憐香惜玉,抬起腳穿過蘇墨語的腰,踹在房門上。木質門栓經不住這么大的力度,‘咔嚓’斷成兩半,門后的小桃被沖擊力推倒在地,整個人靠在門上的蘇墨語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懸空,貫性的摔倒在地。
“五哥這是唱的哪出?莫不是想看弟弟洞房花燭?”
門被打開,主仆兩人狼狽的摔在地上。蕭鶴禮迎面就看見坐在喜床上穿衣的蕭鶴辰,四目相對。
蕭鶴辰繼續(xù)說:“本王與公主大婚,乃是遞交兩國友好!五哥闖本王院子,摔本王皇子妃,是想做些什么?”
蘇墨語方了!什么神轉折,送藥小哥就是燕赤七皇子!坊間說的貌似潘安,英俊瀟灑居然是真的。蘇墨語一臉茫然!小桃聽床上之人是蕭鶴辰時,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可真是解決了燃眉之急啊。
蕭鶴禮看著中氣十足,神采奕奕的蕭鶴辰,一點也不像是受到反噬的樣子!心中多少有些困惑,按理來說中了七星陣的反噬,除非是九命,否則絕對不可能安然無恙。
蕭鶴禮趕緊陪著笑容,越過地上的兩人,快步上前走到床邊,手很自然的搭在蕭鶴辰的肩膀上,和藹的說:“七弟也是知道的,本殿下也是按照父皇的旨意辦事,各個宮都搜過了,總不好因為七弟新婚,就開先例吧!叫人到背后說本殿下偏私,可就不好了!”
蕭鶴禮搭在蕭鶴辰肩膀上的手也沒閑著,暗暗發(fā)功,感知著蕭鶴辰的品階。在燕赤皇的眾多皇子中,蕭鶴禮這個六命上品也算是佼佼者了,可是比起這個八命上品的蕭鶴辰,略顯卑微了。蕭鶴辰看著躺在地上的一臉懵的蘇墨語,甩開蕭鶴禮的手蹲在蘇墨語旁邊。
“沒事吧!”蕭鶴辰雖然蹲了下來卻沒有絲毫要扶蘇墨語的意思,眼神里也沒了屬于送藥小哥的溫柔,多了一絲寒氣。
“沒....沒事!”蘇墨語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蕭鶴辰的臉,甚至已經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只蕭鶴禮。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相視無言。
雖然只是短短的時間,蕭鶴禮還是感知到了他的品階,屬于八命的渾厚靈力,雖然強勁,但是絕不是九命。見兩人含情脈脈的看著彼此,像是凝視許久不見的故友。蕭鶴禮視如敝屣,清了清嗓子說:“本殿下是奉了父皇的旨意追捕刺客,請七皇子,七皇妃,見諒!”
蕭鶴辰聽后,拉起蘇墨語,雙手環(huán)抱在胸口,向后一步讓開路,靠在門框上,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蕭鶴禮,眉毛一挑,那意思是讓他隨便看,小桃跟著他們起身,恭敬的站在身后。
蕭鶴禮環(huán)顧四周,左右看看,蘇墨語惴惴不安的跟在他身后,也想跟過去。蕭鶴辰手自然的搭在她肩膀上,暗暗發(fā)力,示意她不要進去。
蘇墨語被這突如其來的大手掌傳來的陣陣溫暖融化了,瞬間心安了許多。屋里,滿地的紅棗桂圓蓮子花生,甚至還有棗核和花生殼,亂七八糟。桌子上的酒杯傾倒,酒壺在地上。床榻上床單皺皺巴巴,被褥一坨的橫在床中間。四周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蕭鶴禮走到床邊,拉開被褥,掉出來那塊帶血的毛巾。
蘇墨語倒吸了一口涼氣,嘴巴微張,雙手迅速捂著嘴,心想嘀嘀咕咕:‘完了完了,忘記了他頭上的手帕?!?p> 蕭鶴禮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夫妻兩個,提起手帕,喜不自禁,說:“御林軍在追捕刺客的時候,刺客身受重傷,往北邊逃跑。追捕之中,到這七皇子府刺客就消失了。為兄又恰好在七弟這被褥之中,發(fā)現了帶血的手帕,七弟說,為兄該如何回稟父皇。”
蕭鶴禮是一個喜怒言表的主,又看見蘇墨語震驚的表情,那得意洋洋的樣子仿佛勝券在握,蕭鶴辰放開搭在蘇墨語肩膀的手。蕭鶴辰一動,朱林帶人把他們圍了起來,蕭鶴辰瑟瑟發(fā)抖,眼神卻很堅定的說:“這...這!”
朱林一看這情形,大功告成的樣子,急忙對手下侍衛(wèi)說:“去請皇上過來,刺客抓到了?!?p> 蕭鶴辰沒有繼續(xù)說話,蘇墨語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蕭鶴辰的袖子,滿臉歉意的看著他,蕭鶴辰倒是沒有剛剛的忐忑,一臉胸有成竹。
居有間
燕赤皇帝,皇后和安貴妃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七皇子院。
“兒臣拜見父皇,拜見皇后娘娘,貴妃娘娘!”眾人跪在地上,蘇墨語也跟著蕭鶴辰依葫蘆畫瓢。
“父皇,兒臣追查北邊刺客到七弟府邸,卻無意中發(fā)現....”蕭鶴禮頓了頓,待朱林呈上帶血的手帕,繼續(xù)說:“發(fā)現七弟床榻上有帶血的手帕。”
皇帝斜眼看了看手帕,龍顏大怒的看著蕭鶴辰,說:“老五,繼續(xù)說!”
“兒臣在追捕刺客的途中,一度將刺客逼入兒臣府邸的七星陣中,刺客中陣后逃脫,臨走時中了暗器!”蕭鶴禮打算把自己摘干凈,說的頭頭是道!
“陛下,這眾皇子都在宴會上,唯獨這老七著急忙慌得天地都不拜,這……卻是可疑!”聽見五皇子的話,皇后也來添油加醋!
“陛下,這辰兒大婚,即便沒拜天地,這洞房該入還得入!不然不吉利呢,怎么就可疑了!”雖然蕭鶴辰是養(yǎng)子,但安貴妃待他如己出。
皇帝臉色更加不好了,一拍桌子,嚇得蘇墨語這個慫貨一哆嗦,皇帝說:“老七!可有什么話要解釋的?”
蕭鶴辰看著哆嗦的蘇墨語,居然覺得她有些可愛,于是決定逗逗她,說:“這!這手帕為何有血,這就要問問七皇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