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張遷的眼神之中涌出一絲陰霾,不過他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坐在一旁黯然無語。
張忠離看了他一眼,淡然說道:“遷兒,你現(xiàn)在神情很疲憊,去休息一下吧,這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張遷微微皺眉,心想,自己確實也幫不上什么忙,遂深吸了一口氣,起身行禮,進入西偏屋之內(nèi)。
龍鈺軒點點頭:“也好,讓張師兄恢復(fù)一下,早上再開始效果會更好,三長老,你覺得下一步要怎么做比較穩(wěn)妥?!?p> 半天沒說話的宗賢,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搓了搓手指,緩緩開口道:“我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突破口······,聽你說那陳克心給了言閣云一個面子,我看不然,以陳克心這種偏執(zhí)的性格,絕對不會輕易給任何人面子,我看他是怕了·····,為什么會怕呢,因為之前不知道你的實力,很奇怪不是嗎?那劉一首明明知道你的實力,陳克心卻不知道······我看那劉一首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p> 宗賢這番話非常的跳躍,龍鈺軒細(xì)細(xì)想了一下,才明白過來。
劉一首沒有和陳克心說實話,這說明他們之間必定不合,說不定劉一首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只是實力不允許,這才勉強假意迎合~~想到這里,龍鈺軒一臉佩服:“三長老果然心思細(xì)膩,這都讓你發(fā)現(xiàn)了·····,好,明天我去接觸一下劉一首,如此一來,事情也就簡單了許多?!?p> “還是要小心言閣云~?!弊谫t提醒道:“這件事本來很簡單,大多的變數(shù)應(yīng)該在他的身上····。”
龍鈺軒深以為然,點頭稱是。
這邊眾人在談?wù)搶Σ叩臅r候,張遷在偏屋之內(nèi)卻根本睡不著。
他只記得自己被人從背后打暈,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這邊了,中間有一段模模糊糊的記憶,好像去了許多的地方,就像是做夢一樣··。
前一刻還在自己房中冥想,后一刻就出現(xiàn)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圍的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都變了,任誰經(jīng)歷這種波折,都不會平靜下來。
張遷皺眉看著窗外的陌生場景,心里思緒萬分,突然想到言長老的話,他聽了一下門外,眾人還在討論,于是悄悄下床,從后門溜了出來。
此時言閣云正在房中等待,見張遷來了,他熱情的招呼道:“來來,快坐!你現(xiàn)在身體虛弱,本不該叫你出來,這是幾粒血茸丹,可以幫你抵御寒氣,先服下吧。”
張遷道謝接過,隨后就水服下了兩粒,片刻之后,一股暖意自小腹升起,身體好受了許多。
“多謝言長老!”張遷點點頭,坐下道:“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父親怎么和龍師弟他們?nèi)绱擞H近,言長老,你為何不去那邊?”
言閣云笑了笑:“我本來就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你是知道的,以前在道玄宗,何曾見到我出過煉藥堂?呵呵····你不用太在意這些,這段時間發(fā)生了很多的事情,明天你休息好了慢慢問你父親吧,他知道的比我詳細(xì)·····?!?p> 見張遷沉默的點點頭,言閣云接著說道:“剛才在地下大廳救你的那人,名叫陳克心,是這圣靈宗的宗主,張遷,你可知道,一個大機緣就在你的面前·。”
張遷苦笑著搖搖頭:“我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我爹給我找了多少的寶物,每一樣在別人眼里,都是一場機緣,可在我身上根本沒什么效果,言長老就不必費心了~。”
“這次可不一樣!”言閣云身體前傾了一些,接著說道:“這圣靈宗和別的宗門不一樣,他們精通一種叫做巫術(shù)的秘術(shù),可以通過一些特殊的儀式,召喚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生物·····,當(dāng)然,這些我并沒有見識過,不過,陳宗主是有手段幫你提升實力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你的身體經(jīng)過無數(shù)寶物的淬煉,本身就是一個珍寶,普通的手段是無法激發(fā)你的潛能的?!?p> 張遷笑著嘆口氣:“多謝言長老一片心意,只是·····唉·····?!彼挍]說完,只是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
言閣云慢慢靠在椅子上,淡然道:“修行之道本身就艱難無比,許多天賦異稟之人都不敢放松懈怠,更何況你現(xiàn)在的情況,那龍鈺軒幾人完全是想利用你父親的實力,他們根本沒有把你看在眼里,相信你自己也深有體會···嗯··?”
聽到這話,張遷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霾,他臉色陰沉,皺眉看向地面。
言閣云輕笑了幾聲,接著說道:“我是看著你長大的,當(dāng)初宗門那些師兄弟對你敬重有加,也完全是因為你的父親,難道你很享受這種虛偽的奉承????難道你想一輩子借助你父親的威名度日?哼!龍川仙尊也老了,他還能活幾年?!以后還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嘖嘖嘖,真是不敢想象,你父親仙去之后,還有誰會護著你····,作為一個男人,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你不覺得你很可悲嗎!”
張遷猛然抓緊了椅子把手,他有些憤怒的看向言閣云,張了張嘴·····卻什么話都沒說出來,他現(xiàn)在甚至連發(fā)火的膽量都沒有,言長老可是皇靈境強者,殺自己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辦到!
雖然言閣云的話很刺人,但更令張遷憤怒的,是自己的無能與懦弱。
這些話他當(dāng)然也明白,但之前一直處于被人尊重的環(huán)境之中,縱然那是假象,他自己也不愿意戳破,曾經(jīng)的自己也是信心滿滿,認(rèn)為有父親的幫助,一定可以成就一番作為,最后憑借自己的本事獲得別人的認(rèn)同。
然而,現(xiàn)實的無情,讓他一點點的失望,直到最后徹底絕望,放縱自己沉淪在那虛偽的假象之中······得過且過。
所以在宗門之中,他只能用那些虛偽的假象滿足自己可悲的自尊心!最見不得別人露出對自己的不尊重,這也是他對龍鈺軒很不滿的原因。
張遷臉色有些漲紅,他默默起身,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言閣云的房間。
言閣云看著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陰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