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和朋友聊天,聊到去過的地方,問我,有過艷遇嗎?我笑了,什么是艷遇?遇到心動的人?還是一定要做過曖昧的事?
思緒回到2013年的夏季,那時的心情經(jīng)歷了當時的戀人出軌給我?guī)淼拇蟊笈步?jīng)歷了家里兩位老人過世的悲痛。復雜的心情在各種糾結中稍微平穩(wěn)下來,我決定獨自去遠方走走。
他特意買了單反給我,送我去機場,不舍地和我告別并祝我旅途愉快。候機的時候,回想那2年來,他對我確實很好。但愛一個人并不難,難的是,只愛一個人。也許一轉(zhuǎn)身他今晚又去和誰誰誰約會了。很奇怪,當飛機在跑道奔跑,并沖上云霄的那一刻,我突然釋懷了,沒有誰放不下誰。
2013年的8月3號,我在西寧火車站,等待開往LS的火車。那時真是不畏素顏,眉毛不畫,口紅不涂,穿著運動服,背著一個有我半人高的背包,拉著拉桿箱,不想打扮。
有個人走過來問我去LS的火車是不是在這兒候車,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太記得他長什么樣子了,記憶中有點像莫少聰,眼睛比我大,五官比我深邃,他穿著襯衣西裝,挺好看的。我們閑聊起來,他告訴我他要去德令哈出差?;疖噥砹?,我們天南地北的聊了很多,他請我吃了晚餐。
短短幾個小時,德令哈很快就到了,臨下車前,我們握了握手,說再見。他看著我,似乎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什么。我看著他從車窗走過,他的手撫上玻璃的另一側,再次和我告別。那一刻,大家都有那么一點小傷感,但各自都要繼續(xù)上路,不會停留。
如果這算艷遇,那么這是我在前往XZ旅途的第一次艷遇。
天黑了下來,我回到我的座位,那時只能買到坐票,8月是XZ的旺季,人很多。旁邊是個很年輕的少年,他說,“姐姐,你睡2個位置吧,我去睡地上。”我坐著趴著怎么睡不著,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少年回到他的座位,笑容很靦腆,說著我不太聽得懂的普通話,他說他叫阿成,是西寧回族人,16歲,信奉***教,暑假去LS找他的堂哥玩,問我為什么自己一個人去XZ。
距離火車還有十幾分鐘就到LS的時候,我突然低血糖了,眼睛發(fā)黑,渾身乏力,快要暈倒了,少年馬上叫來乘務員,還好座位下方有供氧,趕緊讓我吸氧。少年還把一瓶甜甜的飲料遞到我嘴邊,我用力喝了幾口,慢慢才緩過來。
第一次感受到獨自一人出門在外,遇到事情的無助,和有人幫忙的溫暖。終于到LS站了,一車的人都雀躍起來,下車時,我再次向少年致謝,我高興的說“阿成,謝謝你啊,祝你暑假玩得開心,學業(yè)有成?!比缓髶]手告別。
出了出站口,準備排長隊等taxi,這時有人拍了拍我,我詫異的回頭,是阿成,他有些不好意思,“姐姐,我堂哥來接我了,我們送你一程吧,要不我擔心,,我擔心你又高原反應了一個人要怎么辦?!焙0?千多米的LS,午后3點,黝黑,俊俏的十六歲少年站在高原的陽光下,對著我笑,靦腆卻耀眼。我上了車,他的哥哥和朋友很熱情的和我打招呼,一路上講了很多XZ的趣聞。他們把我送到我在網(wǎng)上訂好的青年旅館,留了聯(lián)系方式。
青旅就在八廓街附近,位于LS市舊城區(qū),是LS著名的轉(zhuǎn)經(jīng)道和商業(yè)中心,離布達拉宮不遠。下榻后,已是下午4點,一整晚在火車上都睡不著的我,很快就沉沉地睡著了。
睡醒有點恍如隔世,不知身在何處。一看手機已是晚上8點,有幾個未接來電和未讀信息,阿成留言說晚上他的堂哥,他們叫他琨哥,要請我吃飯。梳妝打扮后換了一條漂亮的裙子,我才下樓,琨哥已在青旅的門口等我。個子很高,1米86的樣子,常年在高原工作生活,黝黑健康的膚色,和阿成有幾分像,但笑起來是一種野性的帥?!昂?,小美人,咱們又見面了,你真漂亮!”他盯著我說。
去的是他們西寧老鄉(xiāng)開的餐廳,我們?nèi)齻€人還有幾個琨哥的朋友,上的都是滾燙的砂鍋菜。他們說著方言我?guī)缀趼牪欢?,琨哥時不時告訴我很多XZ有趣的事。
一不留神我的手指被砂鍋燙著了,痛得我尖叫了一聲,阿成眼疾手快的一把抓過餐桌上的冰飲料,按在我的手指上,緊張地問我“姐姐你痛不痛,你痛不痛”,琨哥馬上去藥店買了燙傷膏給我涂上?!皼]事沒事,麻煩你們真不好意思。”
晚飯后去了天藍蒂卡KTV,琨哥他們在喝酒聊天,阿成興致勃勃的點了很多周杰倫的歌,還要拉著我一起唱,我笑著告訴他,“姐姐不會唱呢,姐姐的年代聽的是陳慧嫻的粵語老歌?!薄澳悄愠o我聽嘛,我去給姐姐點歌!”阿成像個孩子似的開心,本來他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點了好多陳慧嫻的歌,《夜機》《月亮》《歸來吧》《人生何處不相逢》《千千闕歌》,都是我喜歡的。
2013年夏季的一個夜晚,我在XZ唱陳慧嫻的歌。越唱越悲傷,聲音哽咽,唱不下去了。
“不開心就喝點?!辩邕f了一杯酒給我,“很多人失戀都會跑來XZ。你也失戀了嗎?”LS的啤酒,倒在酒杯里,在迷離的燈光下,隔著酒杯看,像血的顏色,世事鮮紅殘酷,令人清醒,那些遭遇過的背叛,痛苦,似乎又卷土重來,心頭有玫瑰刺出的血痕,傷口如何才能愈合。
“你想去XZ哪兒,我陪你。”琨哥眼神曖昧?!爸x謝,可我喜歡一個人隨意走走?!蔽夜嗔俗约阂槐?,避開他的眼睛?!澳阏嫦悖玫氖裁聪闼??!彼拷遥种咐p上我的卷發(fā)。
“Dior永恒的愛”我把長發(fā)攏向另一邊?!敖憬銊e喝太多啦,姐姐喝點熱水吧?!卑⒊蛇f給我一杯熱水,少年真貼心。
1點多的時候,我有點頭暈,琨哥送我回青旅,到了樓下,“你醉了,我陪你回房間?!辩缧ζ饋砗軒?,野性的帥氣容易讓人迷失,特別是喝了酒為情所傷的人兒。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這一瞬間,我想到背叛過我的人,想到那些我哭得撕心裂肺的夜晚,我甚至很想放縱一下自己,讓楊先生知道我今夜和別人在一起,他會不會也難過?會不會像我那樣為愛癡狂。
但我想到了少年阿成清澈又靦腆的目光,“不用了,謝謝你的照顧,趕緊回去吧,他們還在等你喝酒呢?!彼プ∥业氖帧澳汩L得真好看,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嗎?”“謝謝你。從小就有很多人說我好看,從小我就是在別人的贊美中長大的?!?p> 我用力掰開他的手,認真的說,“阿成不會希望你這樣做,也不希望我這樣做,你說對嗎?”
說完推開車門,大步走進青旅,回到房間,我發(fā)了信息,“阿成,我回到了旅館了,謝謝你的照顧,明天我會開始一個人的行程,祝你玩得開心?!薄敖憬阄疫€能再見到你嗎?”阿成問我。
繁花與六
人在旅途灑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