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棋藝高超,晚輩望塵莫及!”鐘無相直接大手一揮,將水云青芙蓉收入囊中,隨即緩緩斜躺在了椅子上,客套道。
“老朽還不知小友名諱,能否方便告知在下?”老者收起棋盤,隨即大手一揮,一道無形的結(jié)界,瞬間便將二人籠罩,隨即老者緩緩躺回了椅子上。
“嗯?”唐納斯與墨影同時疑惑一聲,因為他們與鐘無相的聯(lián)系中斷了,應(yīng)該說是,鐘無相的氣息被隔絕了。
“宗舵主,那老乞丐究竟是什么人?”墨影直接開口質(zhì)問道。
“高手!”唐納斯卻突然吐出了兩個字,一下子三人的心全都揪了起來。
宗輝想到唐納斯走之前說過的話,直接半跪在地,恭敬道:“樓主,那老乞丐雖然住在我這院內(nèi),但他的身份我是真不清楚!”
唐納斯沉聲道:“起來吧,這不怪你,那老者的修為深不可測,可能在我之上,你察覺不出也很正常,去安排死侍,封鎖整個院子,一旦鐘公子出事,就算拼的全軍覆沒,也要給我將其留下!”
“是,屬下馬上去安排!”宗輝拱了拱手,躬身退下。
結(jié)界內(nèi)。
“晚輩姓鐘,名無相,一階散修,無門無派!”鐘無相拱了拱手道。
“我名蕭天象,可能你沒有聽說過,但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天象圣人!”老者看著昏暗的天空,似是有無限的回憶翻涌而出。
“你是……煉丹閣前任閣主,天象圣人?”鐘無相直接震驚當(dāng)場,那可是星圣級別的強者,跺一跺腳,連大陸都能抖三抖的絕世強者啊。
“可傳聞?wù)f,你不是早就中毒至深,不治而亡了嗎?”鐘無相思索片刻,突然道。
“半真半假吧,我的確是中了毒,名叫銷魂蝕骨毒,但我卻并沒有立刻毒發(fā)身亡,而是憑借星圣境的修為,給強行壓了下來,但壓制的時間也快到了,我的大限也不遠(yuǎn)了!”老者的聲音中透著無力,這毒折磨了他近快三十年,無論是天材地寶,還是奇妖異獸,他都嘗試過,但卻沒有一種可以徹底根除他體內(nèi)那肆虐的劇毒。
“前輩,那你接下來的日子,就打算這樣渾渾噩噩地度過嗎?”鐘無相仰天輕嘆一聲,似是在為蕭天象的遭遇感到同情,又像是在感嘆自身的經(jīng)歷。
蕭天象長嘆一聲,自嘲道:“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我的修為早已不是巔峰時刻,天象圣人已經(jīng)凐滅于歷史的塵埃當(dāng)中了,現(xiàn)在的蕭天象,不過是一個沒有星力的廢物!”
鐘無相輕哼一聲,徐徐道:“哼,如果我告訴你,我頂著廢物的帽子,在冷嘲熱諷中度過了十三年,被孤立,被排斥,受盡冷言冷語,最后甚至被逐出宗族,我也曾一度想到過放棄,反正到死都是一個廢物,倒不如快快活活地度過一生,但是當(dāng)我見到我所珍視之人,正在不惜生命尋得一切方法救助我時,我明白,我這一生,注定不能渾渾噩噩地度過,我要用盡一切辦法,保護我所珍視之人,不求驚天動地,但求無愧于心!”
“沒想到你年紀(jì)輕輕,經(jīng)歷居然如此豐富!”蕭天象仿佛見到了知己,一個同病相憐的知己。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蕭天象肅然道:“小家伙,從你身上,我看到我年輕時的影子,你說的對,吾乃天象圣人,安能被這區(qū)區(qū)銷魂蝕骨毒束縛,我要沖破枷鎖,重登巔峰!”
鐘無相大笑一聲,暢快道:“此等氣魄,才配得上天象圣人之名??!”
蕭天象繼續(xù)道:“小家伙,今日聽你一席話,讓我仿佛重新看到了重生,若你不嫌棄,我們拜個忘年交如何?”
鐘無相一口答應(yīng)道:“當(dāng)然,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好,那今日我蕭天象,以自身修為起誓,與鐘無相結(jié)為忘年交,皇天后土,實所共鑒!”蕭天象鄭重地說道。
鐘無相也隨之虔誠道:“我鐘無相,以自身修為起誓,與蕭天象結(jié)為忘年交,天地為證,大道共鑒!”
“小家伙,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鐘無相淡淡地道:“前往地獄斗獸場,提升實戰(zhàn)能力!”
“過去這么多年,也是時候去大陸上轉(zhuǎn)轉(zhuǎn)了,不知煉丹閣怎么樣了,也該去會一會,以前的那些老朋友了!”說完,蕭天象眼中的笑意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殺機。
鐘無相緩緩道:“有時候殺伐果斷,并不是殘忍,當(dāng)斷不斷,反而會后患無窮!”
“小家伙,我知道該怎么做,那我們便就此分別吧,后會有期!”說完,蕭天象抬腳猛地一震,頓時全身氣勢一覽無余。
“這股恐怖的威勢,星皇境強者!”墨影與宗輝猛地抬起頭,異口同聲道。
“這股驚人的威壓,竟給我一種熟悉之感!”唐納斯眉頭緊蹙,隨即定睛一看,頓時震驚道:“天象圣人,蕭天象!”
宗輝不可置信道:“什么!天象圣人不是早就隕落了嗎?”
“這老家伙曾與我的一位故人有過一戰(zhàn),我對他的氣息一直記憶猶深,不可能會錯,絕對是他!”唐納斯肯定道。
“小家伙,我們后會有期,老夫去也!”蕭天象隨即抬腳再次跺下,突然一尊青銅藥鼎憑空出現(xiàn),直接將他托起,帶著他直沖云霄,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鐘無相笑了笑道:“這便是他的星器,一尊藥鼎,倒是也符合他煉藥師的身份!”
宗輝疑惑一聲,拱了拱手道:“鐘公子,剛才那位,可曾就是傳說的天象圣人,蕭天象!”
“嗯!”鐘無相點了點頭,并未言語。
“公子,不知你是如何結(jié)識天象圣人這般強者的?”唐納斯疑惑地問道。
“一盤棋,兩人心,昭然若揭!”鐘無相僅僅只是幾個字,便生動詮釋了什么叫坦誠相待。
唐納斯笑了笑道:“公子莫要賣關(guān)子了,我等愚笨不堪,對下棋更是一竅不通!”
“下一局棋,你能從中感受到對手的心靈,觀其落子之法,你可以從中窺探一個人的人格品德,俗話說的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下棋亦是如此,無論棋藝高低,三子現(xiàn)其性,五子觀其心,稱心可落百子,若心不合,八子便可論成??!”
“以棋觀人心,原來下棋也這么深奧啊!”唐納斯不經(jīng)意間,竟覺得眼前之人不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而是一個老謀深算的怪物。
鐘無相淡淡地道:“藥材都備齊了嗎?”
“只多不少!”墨影拱了拱手應(yīng)道。
“那便繼續(xù)趕路吧!”言罷,鐘無相直接邁步朝著外面走去。
唐納斯拍了拍宗輝的肩膀,緩緩道:“宗輝,我需要出去辦些事情,好好打理分舵,待到時機成熟,總舵的大門便會為你敞開!”
“多謝樓主栽培!”宗輝半跪在地,恭恭敬敬地謝道。
三人出了暗煞樓,并未直接趕路,而是在喧鬧的市街上散步。
鐘無相淡淡地問道:“唐叔,按照你所叫的稱謂,這暗煞樓內(nèi)的死侍,應(yīng)該是分為甲乙丙丁四等吧?”
“少主所言不假,但凌駕于這四等之上的,還有三位頂級死侍與一位副閣主!”唐納斯解釋道。
隨即繼續(xù)道:“丁等死侍,代表的是星師境及以下修為的死侍,丙等死侍,代表的是星靈境修為的死侍,而乙等死侍,代表的便是星王境,甲等死侍,自然而然也就是代表星皇境,星皇境又以五星為界,七星以上,便是頂級死侍,若是達(dá)到了九星,或者是星尊境,那便是副樓主級別!”
鐘無相點了點頭,評價道:“好縝密的分配體系!”
“其實這些……都是大人所創(chuàng),當(dāng)年我們的管理體系,就與此大同小異,我也僅僅只是借鑒!”說著,唐納斯緩緩低下了頭,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心想道:“都怪你,當(dāng)著少主的面,老是提大人干什么,該打!”
鐘無相僅僅只是神情呆滯了一瞬,隨即便恢復(fù)了正常,淡淡地道:“我們開始趕路吧!”
“是!”唐納斯點了點頭,隨即召喚出星器,三人直接御器升空,朝著地獄斗獸場極速而去。
唐納斯徐徐道:“少主,屬下再強調(diào)一遍,這地獄斗獸場,不僅僅是武者提升實力的天堂,亦是武者生命歸宿的地獄,一定要謹(jǐn)記,但凡是是來到這里的武者,萬一不是亡命之徒,無論他的身世有多凄慘,都不要手軟,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還有,更不要相信那里的任何人,因為那里的人,全部都是我們的敵人,他們不會有任何的道義可言,為了勝利,他們什么事都做的出來,切記,兵不厭詐!”
“嗯,明白!”鐘無相點了點頭,雖然已經(jīng)做了完全的準(zhǔn)備,但內(nèi)心對未知的恐懼,還是存在的,畢竟他才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
三人沒有停歇,一連極速飛行了五天,天空從原來的藍(lán)色,逐漸變成黑色,最后變成了滿目血紅,不多時一道宛如天塹般的大裂谷,緩緩映入了三人的眼簾。
“少主,我們到了,這里便是兇名赫赫的死亡之谷!”唐納斯面色凝重,沉聲道。
“下去吧!”鐘無相輕聲道。
“是!”唐納斯點了點頭,隨即飛劍緩緩降落,三人頓時感覺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刺鼻的味道,令三人不禁為之蹙眉。
唐納斯提醒道:“少主,等下進去,你們需要給自己取一個稱號,作為報名的代號!”
“代號?”鐘無相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隨即靈光一閃,心中便已有了答案。
三人說著,便已來到一處血紅色的大門前,地獄斗獸場五個大字,顯得格外的妖異可怖。
“到了!”唐納斯神情凝重。
“少主,一旦進入這地獄斗獸場,必須闖到第五層,才能從里面出來,否則將會被永遠(yuǎn)困在里面,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唐納斯再次勸阻道。
鐘無相堅定道:“唐叔,人的這一生,不可能一帆風(fēng)順,總要經(jīng)歷風(fēng)雨之后,才能迎來真正的成長,我意已決,開始吧!”
“那好吧!”唐納斯緩步上前,雙手星力爆發(fā),頓時手臂青筋暴起,需要一個星尊境強者費這么大力,可見這兩扇門的重量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