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天空里,一個太陽,又一個太陽,但不會是無數個太陽。太陽是無限的,卻只能有限地分享于一個人。太陽不是小氣鬼,太陽在一個人的天空里,晴天里沒有休息過,陰天里沒有停歇過,雨天里沒有放棄過。太陽不是小氣鬼,是每個人只能有限地曾經、當下?lián)碛刑?,自由著,又限制著?p> 一個人的天空里,一個太陽,又一個太陽,總會有又一個月亮。燈光,又燈光,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成功了,多少人為此陷入了人生的黑暗森林,混亂且迷茫。窗縫隙里逃跑出來的燈光,窗玻璃里多余出來的燈光,色澤、大小、源頭,參差不齊,像各式各樣的邊角料湊合又緊張地編織了一件五光十色的新衣,當黑暗森林的囚鳥發(fā)出和諧的鳥鳴聲,巧合又意外地叫響穿過,有聲有色的和諧是例外的成功,直到窗里人內心深處冰凍的寒意掩蓋不住,才真相那是清晰又孤寂的悲鳴,成功的假象。留住太陽,放下燈光,成年人的世界都做不到。
一個人的天空里,有序的白天黑夜,無常的陰晴圓缺,一直追,一直追,一直追,追隨每個腳步,追隨每個呼吸,追到擁有的最后一個,最后一個會是什么?未知里,黑暗里,總是源源不斷地充滿新鮮空氣,最后一個會是什么?剩余的清醒只夠給予一個選擇時間的機會,然而時間是矛盾的,要么在凌晨錯過最后一個太陽,要么在傍晚錯過最后一個月亮,猶豫不決,無法選擇。一直追,一直追,一直追,最后一個會是什么?
很多很多個太陽以后,期待長大的野小孩,面對長大期望的大海,野小孩將會輕輕地翻開可愛的小畫冊,輕輕地回憶起每個輕輕的孤單夜空輕輕畫下每個心愛的好朋友。野小孩的眼睛真好看,里面裝著希望的日月星辰,干凈的簡單快樂,澄澈的自然淚珠,但大海的眼睛更好看。即使掛在墻上的鐘表緩慢且堅定地追,但野小孩的時間要靜靜且輕輕的追。
自在不成材,成材不自在。這是大人們的成功信條,無可厚非,追求完美的大人們成功了,也是對的。
大人們的大腦模型非常堅固,經驗、教育、觀念三個龐然大物組成一個堅不可摧的三角形。大人們在社會生活中早已建立自我意識,我叫什么名字,我來自哪里,我的家庭,我的學校,我的工作,我的能力......。大人們的面子很重要,大人們的長相如何?
“三角形。”簡單的野小孩簡單地回答。
野小孩從幾歲的小小孩開始,在幾歲的兒童開始,在社會生活中就迫不及待地建立自我意識,我叫什么名字,我來自哪里,我的家庭,我的學校,我的學習成績......。大人們的面子很重要,野小孩的長相如何?
“一張100分的完美模樣?!蹦鞘窍矚g數字的大人們的答案,毫無疑問,成功的大人們成功了。
“一顆星星的模樣?!焙唵蔚囊靶『⒚摽诙觥?p> “或許是一株不為人知的野花野草,像含羞草和毛毛狗那樣?!币靶『⒂衷谙?。
“又或許是100成分棉花的一條抹布?!币靶『㈤_心地笑了,唯一難得地一次,跟大人們達成一致的選擇。
愛笑的野小孩,笑起來真好看,暈紅了天真的小臉蛋,像極了紅彤彤的千禧小番茄,向往陽光,守望陽光。
野小孩好像樹上飄落的樹葉,在空中塵光里流浪,短暫的追逐過后,是落地的真相,接受原地安排,又在原地再次起飛。選擇與被選擇,野小孩是否有主動的能力?野小孩也許和黑色的貓一樣,還在尋找另一個半圓。可愛的小畫冊是野小孩唯一能讀懂的天書,野小孩有兩種聲音在追。
野小孩的長相如何?
“半圓形?!币靶『⒖粗‘媰缘囊关?,另一種聲音輕輕說道。
“如果只是千千萬萬個三角形其中的一個呢?”這種聲音追問。
野小孩是成功大人們的有用小孩。黑色蝴蝶是蝴蝶,丑陋的黑色蝴蝶不是蝴蝶,黑色蝴蝶一直在飛,一直在追,幸運黑色蝴蝶還是黑色蝴蝶。野小孩看著黑色蝴蝶畫面上還有一個干涸的淚痕印記,那是告別的眼淚流淌過的地方,自然且純粹。
愛笑的野小孩也愛哭,有用的小孩獨自哭。一滴眼淚總是追著另一滴眼淚,一個淚痕總是隱藏另一個淚痕,陪伴到最后一個會不會是眼角最后一滴搖搖欲墜的噙淚!
“每個人都是眼淚做的?!币靶『⒂帽M自己的認知,輕輕說道。小孩總是大膽哭,大人總在心里哭;小孩曾是小孩的大人,大人已是大人的小孩。
追在動,而且會一直動,追沒有終點。
晴朗的夜空能清晰地看到白云在相互追逐,但白云追逐的意義卻如此不清晰,總是多變的,一旦模糊的形態(tài)不再匹配晴空的靈魂,若隱若現(xiàn)便在瞬間消逝得無蹤無跡。一下子,蒼穹的夜空就像一面無邊無際的鏡子,漫天星辰就像世間所有生靈的鏡像。大人用燈光和石頭堆砌起來的漂亮房子,在光影交戰(zhàn)中,吞噬了光陰,贏了,也輸了,沒有靈魂,注定成為黑暗深淵的犧牲品,變成溝壑。
野小孩沉浸在孤單的黑夜,已經不再孤寂,輕輕的黑夜早已有快樂的遺產——簡單快樂的小畫冊。追一夜的距離,有時是一夜長大,有時是一夜變老。黑夜無窮無盡,當一切只剩下包容和理解,千靈萬象在瞬間修復,出發(fā)和歸宿是一樣的,近在當下的源點和遙不可及的遠點是一樣的。
野小孩長相如何?
“一個普通的圓點?!币靶『⒘硪环N聲音輕輕說道。
當下就是未來,野小孩只能孤獨地追。曾經是小孩的大人們因為忘記背叛了曾經的童年,感知不到童年的野小孩,就像看不見、看不到野小孩顯而易見的小畫冊。
“夜空就像矮人國,大人和小孩都是小星星?!币靶『⑤p輕說。
追到最后一個會是什么?
“流星一閃而過地追,孤獨的美麗終于天際?!币靶『⒘硪环N聲音輕輕地說,伴隨一束橙黃色的光芒輕輕地閃過。
自在不成人,成人不自在。生活是殘酷的,修復也回不去了。大人們忙碌起來很糟糕,但日常生活本就胡鬧,忙碌的大人們架起如三角形般堅固的意識形態(tài)對抗生活腳下的混亂,才足夠堅定不移地一往無前。大人們的世界有太多的不得已。千千萬萬個三角形一直追,追一個沒有終點的終點,有人不知道地在追,有人一邊追一邊知道,有人知道了依然追。
野小孩一個人在漂亮的房子來回踱步,野小孩習慣長時間駐足在相片前。墻上的老照片一直很和諧,大人沒有變老,小孩沒有長大,照片的世界在時間的世界沒有混亂,掛在墻上的鐘表和掛在墻上的照片相認了表親。
可惜這是一場被定格在遙遠的過去和未來的遙遠的游戲,照片里的人扮演著沒有靈魂的木偶,只剩下一種失去了當下的幸福的回憶。記憶和遺憾就像一席透明的反光咬住照片里的人類,走不出照片的人成為時間滯留的人質,可是誰是強盜呢?
野小孩在儲物的抽屜里翻到大人過期的身份證,身份證上有和墻上一樣的照片,卻被現(xiàn)實地印上真實的日期,時間居然把樂趣建立在每個身份上。長方形的卡片,右下方被剪去一個小角,正好一個小三角形,只是為了講述它已經無用且無效。
有了日期的身份照片好像也在追,五年追一次,十年又追一次,二十年再追一次,直到時間也覺得不好玩了,終于無效期。
野小孩默默地看著,沒有作聲,好像只要一出聲,時間便會認得自己的身份。
野小孩恍恍惚惚地關上抽屜,小小的膝蓋卻在轉身離開的時候碰到抽屜的邊角,只是在一剎那產生可有可無的痛感。直到野小孩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膝蓋開了一朵紫紅色的小花,如此大膽,如此鮮艷。吸睛顯眼的后真相,這磕傷當時真的很痛。
野小孩從藥箱里找到了紅藥油,紅藥油的包裝是完好的。野小孩直接用小手指沾上紅藥油輕輕地撫摸這朵小花,而不是像大人們用棉簽蘸上。當野小孩把藥油瓶放回包裝盒的時候,野小孩明亮的眼睛注意到了有效日期,才知道這是一瓶還未開封,就已經過期的紅藥油。但這紅藥油似乎已經在受傷的膝蓋起作用了,野小孩能感覺到,一瓶過期的藥油,似乎頑強地抵抗著時間和日期這種管制,依然有效。野小孩沒有深厚的經驗、教育和觀念,野小孩只有直覺的力量。
“過期的紅藥油治療過期的傷疤?!币靶『⒛樕祥W過一絲壞笑。
后來,野小孩膝蓋的小花自然而然不見了。過期的紅藥油真的有效。然而如果野小孩沒有留意,甚至不在意膝蓋的過期傷疤,時間一到,它也會順其自然地消逝。任何事物都有時間限制,都在時間里和解。
每個三角形一直追,追到最后一個,陪伴的也許是一沓厚重的回憶遺產,一張張叫作從前的模樣,一個個叫作曾經的故事。即使早已沒有用,甚至沒有意義,就像一瓶過期的紅藥油,刺了鼻,辣了眼,故事里的人淚流滿面,無法言語。
野小孩獨自一人的時候,經常坐在餐桌的椅子上遐想發(fā)呆。野小孩心里還在想,如果再給大人們一次回到照片里的時間和空間,能追到回憶里當下的幸福和快樂嗎?當得不到變成了得到,失去又復得,就開始不再美好了,得到又在這個瞬間產生下一個瞬間的失去,永遠是失去的美好,矛盾且合理。
野小孩是小孩,當下是童年,當下要追一個快樂的童年。野小孩注視著小畫冊里的唯一的一個人,同樣住在漂亮的房子,一個擁有快樂童年的大人,曾經的當下治愈了余生;同樣是大人,專門種給小孩子吃的千禧小番茄的農夫,每天吃著自己的千禧小番茄守望陽光,純粹的當下追隨了一生。
“追到最后,陪伴的會不會也是童年?”野小孩自言自語,若有所思,語氣猶豫而不堅定。遠點也許就像一葉障目,長路漫漫走出黑色森林,所謂源點或遠點,都是一個個普通且平凡的圓點。
“每個人都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圓點,看不見的黑點,看得見的光點。”野小孩輕輕說道。有人能感知看不見的黑點,有人看不到看得見的光點;就像含羞草的尖刺比不上玫瑰花的利刺,小孩子的童言童語比不上大人的成功道理,農夫的智慧比不上漂亮房子大人的有用,日月星光比不上燈光......。
大人們和野小孩住在漂亮的房子,原本應該是幸福的,實際上是否幸福?是否追到了快樂?如果野小孩是大人們想象的那種完美小孩,如果大人們是野小孩想象的那種陪伴大人,應該就是幸??鞓?。大人和小孩好像在玩一個跨越時間和空間的捉迷藏,都在熱切地追尋自己想象的人。只有大自然和時間靜靜地做出解釋。或許每個生命原本應該是孤獨者,或許每個童年原本應該是歷險記。
曾是小孩的大人,即使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第一面,卻在身份轉換里,真真實實遇見自己的小孩存在的第一面。毋庸置疑,這里的存在本身就是幸福與快樂,珍惜與感恩。到底誰是強盜呢?
野小孩是小孩,當下是童年,長大后的野小孩翻開可愛的小畫冊,快樂的童年會不會是想象的快樂童年?
“如果只是千千萬萬個三角形其中的一個呢?”這種聲音再追問。
野小孩還在餐廳寂靜地坐著,餐廳和開放性的廚房融合在一起。椅子和桌子真的是最好的朋友,椅子可以用一輩子卑微的姿態(tài)成全桌子的高貴,人是用屁股頂著椅子,卻用臉面迎接桌子的,畢竟很少說坐在桌子上,桌子不是用來坐的。每當挪出去的椅子再次回到桌子心底的時候,桌子都是以敞開心懷擁抱椅子,桌子也變得踏實了。桌子說,椅子是唯一能走進我心里的人。
椅子說它干的是勞力活,心不累。桌子雖然表面很風光,但做得是面子活,冷熱自知,畢竟它要服侍的是正是面子很重要的人啊。
幸好桌子很清醒,高貴著,也謙虛著,追到最后,夜深人靜的時候,桌子背后總是有椅子陪著。
“你一出去,我就開始期待你回來了?!弊雷涌偸且酪啦簧岬貙σ巫诱f。
椅子挪動的時候,椅子的心情永遠是開心的,總是發(fā)出歡快的聲音。
廚房也開始變得安靜,靜得跟野小孩好像在房間發(fā)呆似的,靜得可以聽到蒼蠅光顧廚房飛來飛去的聲音,然而此時,連一只蒼蠅也沒有。野小孩說:“忙碌的蒼蠅也記得回家去了,真可愛?!?p> 野小孩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桌子和椅子聽到了野小孩沉睡的呼吸聲。桌子和椅子發(fā)出激動的聲音:“野小孩太可愛了,在我們的懷里暖暖地待了一夜......。”緊隨著一連串冰冷的嘆息,凝固,冰凍,幸運還有一點盼望,等待陽光的解封。
野小孩孤單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對著梳妝臺孤單站立的小鏡子,仔細打量當下的自己,靜靜幻想未來的自己。野小孩會不會是自己的強盜?
浮想聯(lián)翩的野小孩,思緒好像長出了綠色蜻蜓的翅膀飛向上空,胡思亂想,隨著一通清脆的落地聲,翱翔的思緒從空中掉下來裝死,又在原地驚醒。梳妝臺上的鏡子掉下來了,雙面功能的鏡子失去了其中放大的一面,圓圓的鏡面在墜落、追逐、碰撞中,任意、隨機、巧合地創(chuàng)造裂痕,雕琢一個口,正好破了一個口,在瞬間喘息片刻。鏡子的裂口就像一個圓臉的一張大嘴巴,藏著很多沉默積累的話想說,又像一只圓滾滾的大眼睛的深邃眼球,藏著很多沉默靜思的奧秘。
野小孩重新把鏡子放回原來的位置,除了看不見的背面多了一道裂口,都完好無缺。野小孩凝視著完美的正面,完整的雙面鏡子是不完美的,野小孩接受了,且是欣然。野小孩的鏡子有兩面,都是真實的,破碎的一面,就像破洞的云,限制且自由流淌著新鮮的空氣和異樣的光彩。
野小孩走向自己的房間落地窗,來到半圓的陽臺。太陽出來了,露出半圓的霞光,溫柔了野小孩饑寒交迫的眼睛。野小孩是小孩,當下是未來,未來的野小孩,追到最后一個太陽,或許是滿頭稀稀拉拉的白頭發(fā)。野小孩一會回望著漂亮的房子總是空空蕩蕩,一會想象著擠擠挨挨的路面穿梭著各種標簽的大人們,一種讓人可憐的情緒微弱地向上浮動;野小孩再想到自己今后也定會是這種變化的結局,一種讓人難過的心情強烈地挑釁光輝,這時太陽不再半遮面,大大方方出來了,明朗了,解封了一切,曾進入睡眠的世界又蘇醒了,沸騰了。
語言在新鮮的空氣震動,野小孩聯(lián)合充滿希望的陽光,內心深處似乎也有一種說不出來,卻極其強烈的力量在向全身毛孔發(fā)出信號。
“我是誰,我成為誰,我可以自己選擇。”野小孩語氣堅定,底氣十足。
平凡的語言,激昂的語調試圖填滿眼前的空白與空蕩。野小孩是小孩,野小孩還在變化,含義和意義是否深刻認識和深度認同,野小孩是小孩,野小孩是屬于自己簡單、快樂的小孩,野小孩也是大人追求有用的小孩,已經不妨礙野小孩向真正的快樂的童年追,且追到最后。
野小孩澄澈的目光向下凝視漂亮的花園,種樹的土地已被枯黃的樹葉埋起來了,而漂亮的玫瑰花一旦失去鮮艷卻被扔在廚余垃圾里埋沒了。野小孩放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眺望遠處,曾經黑色蝴蝶飛走的方向,也是含羞草孤單獨立生長的地方,荒野的含羞草葉子和花朵即使凋零了,也會像枯黃的樹葉輕輕地把腳下的土地埋起來。野小孩這樣想象。總有幸運的人,偶然擁有快樂的童年,就像野小孩看到花園的樹葉一樣,享受生命的自在,體驗真正的自由;總有幸運的人,收獲擁有快樂的童年,就像野小孩喜歡的含羞草,遠離外界的限制,在自己選擇的荒野,在自己的限制中自由存在;總有不幸的人,絆隨悲痛陰影的童年,就像野小孩看到被埋沒的玫瑰花一樣,任由外界的限制,在別人給予的限制,在自己的自由中屈從存在。
童年因限制而生存,因自由而死。自由是一種態(tài)度,在心靈和思想上不受外界限制。如果每個生命都是一部不可預測的歷險記,而每個生命的童年沒有句號,快樂的童年是一生的醫(yī)生,悲痛的童年是一生的病人。
蒲公英的種子有的跟著淡淡的風留在原地,有的大膽地追隨風的尾巴生根未知的遠方。帶殼的蝸??偸窃谛〉郎下朴频匦凶撸l也沒有提醒誰。小魚變成大魚之前,只有一次失誤的機會,其實小魚不能失誤,那次失誤就是死亡。
“開始是童年,追到最后,也是童年!”野小孩清晰且堅定地說道,野小孩的話音好像三棱鏡照出陽光斑斕的色彩,內心無比興奮,兩種聲音在統(tǒng)一喝彩。
昨日,今日,明日。有人說回首昨天已經沒有意義,因為今日之我已非昨日;有人說日常都沒有意義,因為人生是胡鬧且荒誕的;有人說第二天不存在,因為機械性的又一天是永遠的第一天。野小孩是小孩,野小孩是干凈、簡單的小孩。可愛的小畫冊簡單地鐫刻野小孩的快樂,干凈地講述野小孩的童年,必需的一個不少,無用的一個不多。野小孩的童年是快樂的,野小孩快樂的童年不是幻想的,是真實存在的。
野小孩的小臉蛋依然帶著孩子氣,依然是那么純真的樣子。眉毛在微笑,眼睛在微笑,嘴巴在微笑。野小孩的心里頭還有千言萬語要講,嘴唇偏偏就停住不動了。忽然吹來一陣疾風,樹上分散的葉子飄落到了一起,相聚了,離開枝干的落葉在黯然的塵土上居然發(fā)射著奇特的閃光。風驚訝了,好奇了。風再起,每一片落葉分散在空中,飛啊飛,飛啊飛,像一只只追求自由的孤獨精靈,孤單地飛走了。風沒有抓住落葉,在野小孩天真的笑臉掠過,風偏偏就停住不動了。是啊,風怎能留住一個自由的靈魂!這是一個孤獨的自由的追求者!變成遙遠,成全永遠,沒有告別。
白天和黑夜從沒有相遇過,即使白天追趕著黑夜,黑夜追趕著白天,白天和黑夜永遠是二選一的存在。但是太陽和月亮不一樣,白天,太陽和月亮都是存在的,這是一個永恒的驚喜。
“野小孩的眼睛如此干凈,野小孩是簡單快樂的小孩?!碧栒f。
“野小孩的眼睛如此澄澈,野小孩是簡單快樂的小孩?!痹铝琳f。
“野小孩的眼睛真好看!”太陽和月亮遠遠對視,異口同聲說道。
野小孩一次次地追太陽,追月亮,在太陽和月亮的眼睛里,野小孩看到了自己真實的模樣。
“你們的眼睛更好看,因為你們的眼睛有我。”野小孩對太陽和月亮說,愛笑的野小孩微笑了,愛哭的野小孩也流淚了。
童年標記的小船在危機四伏的大海沉沒了,如果說這是成長的代價,那就讓童年的一行熱淚一起滴落在珍貴的大海,這樣澄澈的淚水不再干涸。
追,追了又追,追了再追。追到最后,陪伴的可以有很多種,不變的是那一開始的童年,純粹且干凈的童真。簡單的野小孩在追一個快樂的童年,小心翼翼地保護自己且真實的快樂童年。
關上一盞燈,燈光滅了,今天走了,夜空多了一顆浪跡天涯的星星,許多個燈光以后,慢慢消逝成遙遠的星空。愛數星星的野小孩追著星光沒有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