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糟心的謝良辰
謝良辰著實(shí)覺得難受之極,咬著牙轉(zhuǎn)身就走。
“哎?謝二郎,你不坐車了啊?”
“哈哈,莫不是想要同黎家媳婦一同騎馬走吧?”
“只是黎家媳婦這馬也坐不下啊。”
周圍嬸子們瞧見他這樣子,相互交換眼神,神色曖昧的在他和姜暖之之間來回轉(zhuǎn)換。
這樣子,讓謝良辰更為不自在。正要走的步子也堪堪停住了。
“少爺,這村里就這么一輛驢車去鎮(zhèn)上,錯過了咱們今日去書院就要遲了。夫子那邊不好交代?!卑⒏W飞先サ?。
謝良辰一時(shí)間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姜暖之笑著讓黎鈞平上馬,很是平和的道:“嬸子們可甭開玩笑了,之前是我將馬借給謝少爺了。我家平兒過些時(shí)日也要去書院,謝少爺便還了回來。謝少爺臉皮薄,諸位可嘴下留情吧。”
“要么說你這丫頭心眼好啊,從前的主子還這般護(hù)著呢??烧媸巧钋榈木o?!?p> 這話一出,大家心照不宣的都笑了起來。
謝良辰面色漲的通紅,好一會兒才憋出來一句:“簡直是無稽之談,休要胡言!”
姜暖之則仍舊坦蕩:“謝家于我有恩,我能力范圍內(nèi),自然是愿意幫襯些的。嬸子可莫要再說什么深情了,我家大郎聽了怕是要不高興?!?p> “你家大朗?不是好幾個月沒消息了么,莫不是他還能回來?。俊?p> “就是,昨兒個瞧見你家燈火通明的,出了啥事兒了?。俊?p> 姜暖之笑呵呵的道:“是我家大朗回來了,他受了些傷。這不,我和平兒去鎮(zhèn)上請郎中,就不和嬸子們閑聊了?!?p> “哎呦,黎家大郎回來了?可真是老天保佑!”
“是啊是啊,你快些去吧。”
“就是,這可是耽擱不得。”
說著,姜暖之翻身上馬,一拍馬兒的翹臀,便是出了門。
路過謝良辰的時(shí)候,見謝良辰瞧她,姜暖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騎著馬迅速走過,并未停留。
“少爺,這...她走了,咱們要不回去坐車吧?”
謝良辰抿了抿唇,盯著姜暖之的背影瞧了好一會兒。
“你還記得她上兩日是什么樣子嗎?”
阿福點(diǎn)頭,磨牙道:“記得很是清楚,她訛了我銀子,還敢頂撞您,還揍了春桃,還...”
“不是說這個?!敝x良辰皺眉:“她之前說過,可以將黎家大郎的銀子都拿給我。還說可以將她的孩子都賣了,給我買筆墨。如今,看她的做派,是不是判若兩人?她……當(dāng)真是想要好生過日子了?”
阿福點(diǎn)頭:“她確是說過這般的話。哎?少爺,您說她而今這番做派是不是在玩手段,目的就是為了讓您多看她兩眼?”
謝良辰皺眉,想起姜暖之剛剛坦蕩的模樣,下意識的搖搖頭:“總覺得不像是?!?p> “是,肯定是!剛剛我都瞧見她盯著您瞧了。這般招數(shù),想來不過和從前府上的女子一樣,都是為了得到少爺您的青睞,她還怪聰明的?!?p> 謝良辰眉頭皺巴的死死的:“若是她當(dāng)真這般想,可是打錯主意了?!?p> “那是自然,她什么樣子啊,哪里能配得上您?!卑⒏Uf著,倒是松口氣的樣子:“而今倒是也好了,她家那個獵戶回來了,倒是甩開這個大麻煩。雖說家中少了個人干活,但少爺您到底清靜了不是?”
謝良辰想起這兩日來,確實(shí)日子不同了。
回來沒有溫度適宜的茶水了。也沒有備好的熱水給他梳洗。
昨日蓋的被子都是阿福的,到不是多難聞,只是從前他的被子都是清爽干凈,帶著陽光曬過的暖暖的味道。忽然換了,著實(shí)不適應(yīng)。他硬著頭皮蓋了半宿,后半夜卻是忍無可忍,丟到一邊去了。
晨起時(shí)候火炕也不再是熱的,起來后,他便覺得腦袋昏昏沉沉。似乎有些傷風(fēng)。
這兩日吃食也很是不合心意。
他越想越是糟心,還大大的打了兩個噴嚏。
“哎?少爺!快!牛大叔的驢車出來了?!?p> 阿福壓根沒發(fā)覺他身體不適,立即喊人。
謝良辰吸了吸不通氣的鼻子,到底還是上了驢車。學(xué)業(yè)萬萬耽擱不得的。
卻不想,車上也逃不開姜胖丫。村里這些長舌婦,張口閉口都是姜胖丫。
“姜胖丫怪不得轉(zhuǎn)了性子了,原來是黎家大朗回來了啊?!?p> “就說她沒那么好心么,我昨兒還看見她在家給孩子做肉吃了,那叫一個香啊,原來這是怕人家黎家大朗責(zé)罵她啊?!?p> “黎家大郎出事那么久了,她昨兒個買了那么多的東西,也不知是哪兒來的銀子?!?p> “出門的時(shí)候,我瞧見她家狗吃的都是粟米粥,還真是個不會過日子的?!?p> “這黎家大郎倒了霉了,娶了這么個人?!?p> “也怪不得人家謝二郎瞧不上她。”
“就是就是?!?p> “你們說,這黎家大朗傷成什么樣子?。俊?p> “誰知道呢,估計(jì)他的家底也被他那敗家媳婦花完了,也不知看不看得起郎中...”
謝良辰頭腦發(fā)漲,可這話卻直往耳朵里頭鉆,忍不住想起昨日姜胖丫說錢都花在他身上的事兒,總覺得這話刺耳的緊,煩躁下忍無可忍的喊了一句:“住口!一口一個姜胖丫,你們煩不煩?不能說點(diǎn)旁的嗎?”
大媽們嚇了一跳。
好一會兒才小聲嘀咕:“我們說姜胖丫,和他什么關(guān)系?”
“就是就是?!?p> 到底大媽們沒說話了,只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耐人尋味了些。
謝良辰越發(fā)坐不住,人生第一次覺得這坐牛車竟然這般煎熬。
趕車的牛大叔撇嘴,這男娃娃可不敵姜丫頭臉皮厚啊。心態(tài)差太遠(yuǎn)了。
姜暖之這邊兒,和黎鈞平是在山腳下的林子處分開的。
黎鈞平從前就是自己騎馬去上學(xué)堂,鎮(zhèn)上比姜暖之還熟悉,姜暖之倒是也放心讓他去了。
自己則是背著背簍進(jìn)山。
姜暖之其實(shí)路上就發(fā)現(xiàn)了血跡,沿著血跡往山中走,越走越是觸目驚心。
這一路,有些尖銳的石頭上甚至掛著血肉,三三兩兩的烏鴉趴在血路上,時(shí)不時(shí)的叨一口。
也不知他是爬了多久才回來的。
才進(jìn)去林子沒多遠(yuǎn),便是發(fā)現(xiàn)了野雞糞便。
圍著糞便多的地界轉(zhuǎn)了幾圈,沒尋到野雞,倒是撿到了野雞蛋。
足足十幾個呢。用枯草墊在背簍底下厚厚一層,她才將野雞蛋都放進(jìn)去。
又往深處走去,路上倒是瞧見了不少山杏樹,杏花村以滿山杏樹聞名,只是這時(shí)節(jié),杏樹才剛剛見綠,還沒開花,著實(shí)也是瞧不見果子的。
北地山林里頭皆是寶,核桃樹,松樹,山梨樹,山楂樹,沙果樹,一路上她幾乎都瞧見了各種野生的果樹。然而,時(shí)節(jié)不到,啥果子都撿不到。
便是采蘑菇,也不是時(shí)節(jié)。
路上還碰到了干枯了的薄荷,赤芍之類的,姜暖之也撿了,聊勝于無吧。
在林子里頭消磨了許久,姜暖之只做了一個陷阱,便帶著野雞蛋打道回府了。
她發(fā)現(xiàn)有野豬的糞便,便是用了一個別的獵戶廢棄不用的大坑簡單布置了一下,碰碰運(yùn)氣吧。
回來的時(shí)候,路過黑水河,卻見許多村民都在河岸,有的拿魚叉,有的拿簸箕,還有拿背簍的,顯然都在捉魚。只是一眼瞧過去,沒一個有收獲的。
姜暖之便也沒過去浪費(fèi)時(shí)間,直接回家。時(shí)辰還早,還能去一趟鎮(zhè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