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同乘騰云術(shù) 共往霧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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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蛇仙子并未詢問緣由，遇到不解之事，她向來刨根問底，但這次卻不知如何是好，她在這百草園自幻化成型以來近百年，除師父和松齡上仙幾乎沒有人來，

　　多半是夏日炎炎途徑嵐山之人尋茶問水，在者就是山腰里受仙獸襲擊前來躲避醫(yī)治之人，極少者，便是囊中羞澀卻為疾病所煩擾之人，來這百草園問醫(yī)，

　　“這個(gè)人繁衣似錦，法力非凡，所執(zhí)之劍看著更是價(jià)值不菲，若是為表感謝…最多的也就一塊靈石，他為什么一定要在這里待著呢…”

　　靈蛇仙子不解更是悶悶不樂，她想到方才與玄青殤殃在墻角發(fā)生的事情，更是不敢吱聲詢問，

　　“罷了罷了，他若想…那便這樣吧，”靈蛇仙子淺吸一口氣，收起心情，微微揚(yáng)起嘴角，

　　“算了，你若想，那邊留下吧，”說罷便抱起仙鹿茸的盒子，朝柵門走去…

　　“哎…等等”，靈蛇仙子剛走到堂屋門口，眼睛一打轉(zhuǎn)，小小奸笑，迎著笑臉朝玄青殤殃走去，“那個(gè)…你想在這里也可以，就是…”靈蛇仙子露齒而笑，“就是你要幫我一個(gè)忙，嘿嘿，”

　　玄青殤殃看著面前跑來又跑去的靈蛇仙子，尚未回應(yīng)，只是心念道“這小花蛇竟笑的如此蠢笨，當(dāng)真是她從仙老兒丹爐里將本王帶出的么，”殤殃看著眼前機(jī)靈又笨拙的靈蛇仙子，心中對(duì)她不免多想，

　　“就是…”靈蛇仙子咬著下嘴唇朝著玄青殤殃說道，“就是，能不能帶我去一趟霧靈山，”玄青殤殃站在原地，并未應(yīng)答，“本王憑什么幫你，”他冷漠地說，

　　“就當(dāng)是你想在這百草園多住兩日抵走的靈石前了，我也不要你些什么東西，那些奇珍異寶我這小園子也用不上，每日風(fēng)餐露宿，做點(diǎn)糕點(diǎn)，釀些酒…”靈蛇仙子喋喋不休，就這這話頭竟有說不完的話，

　　玄青殤殃聽著皺眉看向面前不知所云的小仙子，小靈蛇瞥見殤殃皺起的眉峰呆在原地，她撅起嘴巴鎖緊，覺得…自己說多了，

　　“反正就是你…法力那么深厚，而且又要在我這百草園里，就當(dāng)幫我一個(gè)忙嘛，而且你也是知道我法力微弱，根本不可能這么快到，若是我一個(gè)人去，來回至少六日，六日…我還想?yún)⒓酉煽肌膘`蛇仙子訴說，玄青殤殃不為所動(dòng)，

　　“你看你你一來，我的紅石就沒了，雖說也不是你偷的，但是…好了，而且我不是還救了你，雖然也算不上救，可腹口的傷終究不是小事…”

　　靈蛇仙子說著，腦海里閃過她在雨霖殿含下紅石后，體內(nèi)溫?zé)幔胍乖谄阉傻钍帜_也不在寒涼，后來清晨在草床上醒來，玄青睡在她身邊的場(chǎng)景，紅石消失，方才與他在墻角…還有為他療傷時(shí)法術(shù)所感，和我在仙丹爐里見到的紅石節(jié)律，還有那日吞下紅石后身體里溫?zé)帷?p>　　他的真身，該不會(huì)是那個(gè)紅石吧…靈蛇仙子思想翻騰，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是否為真，

　　“好啊，本王答應(yīng)你，”玄青殤殃的回答打斷了靈蛇仙子的思索，聽到玄青同意，她仰頭而驚喜地看向他，

　　“罷了罷了，都是過去的事了，先不想這么多，好不容易能讓他幫我這個(gè)忙，”靈蛇仙子心想，方才的遺憾便拋之腦后，煙消云散，

　　“但是，本王要問你一件事，你必須回答，”玄青殤殃說道，

　　“旁的我可不知道，只是這花花草草，仙物草藥的事我可清楚，像一些療愈之法我也略知一二，雖不精通但是治療些小病小災(zāi)也不成問題…沒想到…”

　　靈蛇仙子甜蜜一笑，說出小九九，“那我回答完你這個(gè)問題就當(dāng)是感謝你今日搭我去霧靈山可好，”她歪著頭，發(fā)髻擺動(dòng)，

　　玄青殤殃尚未搭理，只是問道，“你的姓名，”他垂下雙眼，看著面前發(fā)梳靈蛇髻，頭戴桃花簪，的三生仙子，

　　“我的…姓名…”靈蛇仙子緩緩道出，難道，他幫我這個(gè)忙，只是為了知道我的名字么，她被隱隱觸動(dòng)，不知是感動(dòng)還是其他，

　　她搖搖頭，“算了，”靈蛇仙子垂下雙手，反正過了這些時(shí)日他肯定也不會(huì)留下，靈蛇仙子內(nèi)心沮喪，“叫我靈蛇就行，”她回答，

　　“本王問的是你的姓名，”玄青殤殃重復(fù)，語氣堅(jiān)硬，

　　靈蛇仙子不自覺地看著面前冷漠無情的玄青殤殃，“我一個(gè)小小草園里幻化不到千年的微弱小仙，眾仙多半都不記得我姓名，”她解釋，

　　“本王跟仙族的雜碎可不一樣，”玄青殤殃抬眼向上看去，充滿不屑，“本王問的是，你的名字，”

　　百年以來，人人喚我靈蛇，甚至因?yàn)槲业幕痉ㄐg(shù)，覺得我連靈蛇都不是，除了師父和松齡上仙，還有仙侍姐姐，從未有人真真正正記得過我的名字，沒想到今日，也會(huì)有人想知道我叫什么，我是誰，

　　“三生，”靈蛇仙子深吸一口氣，認(rèn)真地回答，“三生，是我的姓名，師父起的，”

　　玄青殤殃點(diǎn)點(diǎn)頭，朝院門外走去，“哎你去哪里，”靈蛇仙子說著，追著跑上去，拉住了玄青殤殃的手腕，

　　殤殃不屑的一回頭，“霧靈山”一字一句說出，眼睛落在眼角處瞥著靈蛇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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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蛇仙子仰頭看著眼前不屑一顧的殤殃，喜笑顏開，“你等我一下，你等我…等我一下，”

　　靈蛇仙子把仙鹿茸塞到玄青殤殃手中，提起裙擺往自己草屋跑去，“我去里面拿點(diǎn)東西，”她快樂聲音傳到院子里，

　　殤殃呼氣，“本王踏破三界，從未有人如此，”

　　靈蛇仙子從內(nèi)屋出來，手上捧真一件斗篷，她轉(zhuǎn)身關(guān)好草屋的門，把斗篷搭在自己身上，荼白衣裙上好似徐徐而花雨，她朝玄青殤殃走去，

　　“據(jù)說霧靈山，一山有三季，十里不同天，山下飄桃花，山上飛雪花，四季分明，而且晝夜差別極大，我得帶個(gè)斗篷，”她朝玄青殤殃得意一笑，

　　“誰知道要待多久呢，免得去到那兒冷的不得了，”靈蛇仙子摸了摸自己落藕荷花色的斗篷，

　　“這斗篷可是我熏著玫瑰花瓣好久，”她扯起肩邊衣角嗅了嗅，”可有淡淡…”

　　靈蛇仙子突然停頓，發(fā)現(xiàn)自己言語雜碎，抬起眼睛看著身旁的殤殃，緩緩接過仙鹿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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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青殤殃照樣依舊沒有說話，突然一下捏著靈蛇仙子仙子的后脖梗直入云天，

　　“啊啊啊啊…”靈蛇仙子大叫，她從未有如此猛烈且一次翻上天邊的經(jīng)歷，她鉆進(jìn)殤殃冥色斗篷里，緊緊抱著他的腰，頭埋在殤殃的胸口，不停喊叫，仙子及腰的發(fā)絲纏繞在殤殃的臂膀，

　　玄青殤殃看著差不多已到半空，把揪著靈蛇仙子后脖頸的手放開，“你到底要摟著本王到什么時(shí)候，”

　　“嗯…嗯…嗯？”靈蛇仙子聽到耳旁呼聲不在急促，慢慢把頭從殤殃懷里伸出來，她環(huán)顧四周，空蕩的天邊只有他們兩個(gè)人，靈蛇仙子把環(huán)繞著殤殃的手順著衣襟徐徐松開，

　　玄青殤殃卻是紋絲不動(dòng)，靈蛇仙子驚喜又迷離的看著胸前的殤殃，她撥開纏著殤殃臂膀的發(fā)絲，轉(zhuǎn)身看著了無邊際的蒼白天空，只得他們兩個(gè)人，她笑逐顏開，

　　“我們?cè)谀睦?，”靈蛇仙子看著兩人底下流動(dòng)的水和烏黑的森林問道，“這里看著好舒服，”她說，

　　玄青殤殃沒有回答，只是深吸一口氣，靈蛇仙子也不再發(fā)聲，兩人安靜一會(huì)兒，

　　只是殤殃突然扶住靈蛇仙子的后腦往自己懷里靠，她在殤殃的暗黑的斗篷里感受到雷擊般巨大的沖擊和陣陣的雨水向她身上駛進(jìn)，“額，啊…”靈蛇仙子的手搭在殤殃肩上，

　　待一切平靜，靈蛇仙子才放松下來，“剛才…那是怎么了，”靈蛇仙子眨著驚訝過度的紅眼睛仰頭看著身旁的殤殃，“什么東西這么用力，我…”她想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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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玄青殤殃似有若無的說，靈蛇仙子沒有吱聲，

　　“雷…？”靈蛇仙子站定后雙手捧著手里的盒子說，“我曾在赤書上看到，說騰云之術(shù)，千里可觀嵐山之頂，萬里可視三界全貌…”

　　靈蛇仙子歪頭回憶，“若是途遇天雷，起碼…萬丈…”靈蛇仙子記不清了，卻深知若騰云之術(shù)上天可遇天雷，則法力定是深不可測(cè)，或許松齡姐姐都未曾上過如此高空吧…

　　靈蛇仙子回想起方才遇到如此猛烈的事情，殤殃還將她護(hù)入懷中，便看向他，

　　殤殃不屑一顧，只是冷笑一聲，“哼，看來你們仙族雜碎也有如實(shí)所述之事，”

　　“你怎么可以這么說呢，我們仙族修筑雨霖殿，雖說那日我去雨霖大殿參加煉丹大典，繁縟禮節(jié)切實(shí)讓我覺得煩，

　　但是雨霖大殿門下自有三十二部，各主掌人間時(shí)節(jié)、風(fēng)雨、山川、流溪、生靈繁衍等生命維系之事系…”靈蛇仙子回憶赤書上的內(nèi)容，

　　“哎等等…你莫不是…不是仙族？”靈蛇仙子起疑而問，“但是…也不可能啊，仙族戒備森嚴(yán)，就連我這無人問津百草園邊上都有歷代仙君親自布下的結(jié)界陣法，

　　仙族境內(nèi)，來往者均為仙族人，仙族與魔族距遠(yuǎn)，翻嵐山，過東海，還有火焰山…除東海龍宮有仙君御令法術(shù)，

　　但是…你也不像自東海而來…”靈蛇仙子越想越糊涂，“算了算了…”，玄青殤殃看著眼前笨拙的靈蛇仙子不屑地冷笑一番，

　　“你笑什么笑嘛，我的百草園來了一個(gè)來歷不明的人我想弄清楚很奇怪嗎，本來就是啊，

　　你不可能是魔族，也不自東海龍宮而來，雖說我施法之術(shù)學(xué)藝不精，但仍知你法力深厚，

　　雖說不在雨霖殿，但仙界上品仙官也是略知一二…”靈蛇仙子停頓一下，“好吧，也不清楚…但是…”

　　“本王若說是我自魔族，”玄青殤殃突然湊上前，逼問靈蛇仙子，“你會(huì)怎樣，”

　　靈蛇仙子大笑起來，覺得他在玩笑，“這怎么可能，兩族相聚遙遠(yuǎn)，而且我曾看赤書上提及，早在上元玄冥古羅時(shí)期第…哎呀記不太清了，”靈蛇仙子晃了晃腦袋，

　　“反正就是很久很久以前當(dāng)今仙君憑一己之力擊退魔族八十萬軍，讓他們無還手之力…”靈蛇仙子悉數(shù)回憶，

　　玄青殤殃一氣之下捏起靈蛇仙子的脖梗，提到騰云界外，“倘若你在胡說，本王一松手，你從這萬丈天穹跌下去，粉身碎骨，”

　　靈蛇仙子仙子看著懸崖萬丈，“我錯(cuò)了我錯(cuò)了…”靈蛇仙子一手抱著仙鹿茸，一只手牢牢握著殤殃的手腕，

　　“都說好了…你說好了，你這次幫我，你…可不能不管我呀…”靈蛇仙子仙子眨著雙眼，害怕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我還要參加仙考去本草殿，還要等師父回來，我才不到千歲，還有那么多靈藥配方等著我去探研…”靈蛇仙子抱著仙鹿茸哭泣起來，

　　“而且我還給你療傷，雖說那點(diǎn)小傷對(duì)你來說不算什么，但是…”靈蛇仙子情不自禁彎下嘴巴，

　　“但是…好歹也是救了你…我…我，醫(yī)者救人，我不求些什么，但是我做錯(cuò)什么，”靈蛇仙子哭了起來，“你要這樣對(duì)我，”

　　“罷了，這靈蛇精通藥理，先留著，待她進(jìn)了本草殿，取回解藥為我族八十萬將士療愈，再殺也不遲，”玄青殤殃心想，把靈蛇仙子放回騰云之上，兩人一道往霧靈山去，

　　5

　　轉(zhuǎn)瞬即逝，蒼山奇峰為骨，清溪碧潭為脈，玄青殤殃駕著騰云緩緩落下，兩人共達(dá)霧靈山，

　　“從百草園到這里，那么遠(yuǎn)的地方，你竟用了不足半個(gè)時(shí)辰，”靈蛇仙子看著天上日曦光照驚嘆，

　　“趁天還早不快走吧，”說罷抖了抖斗篷，往密林中走去，玄青殤殃三捏她的后脖頸，將靈蛇仙子拽回身旁，

　　“啊…你又干什么，不要以為你幫了我，你你你…你就可以隨隨便便這么扯我，我再跟你講，我這個(gè)靈蛇很寶貴的，尤其是我的項(xiàng)上蛇頭…”靈蛇仙子對(duì)這玄青殤殃做了一個(gè)鬼臉轉(zhuǎn)身往前，

　　“你去哪里，本王都帶你去，便是你這樣子，霧靈山如此險(xiǎn)惡，”玄青殤殃撒手說道，

　　“不用，你在這里等我，等我弄完了，我來找你，”靈蛇仙子說完又轉(zhuǎn)身往密林里去，

　　“哼，”玄青殤殃伸手控住靈蛇仙子回到自己身旁，

　　靈蛇仙子無奈，“算了算了，反正你法力高強(qiáng)，你若不愿意，我算是逃不出你的掌心，”靈蛇仙子抱著仙鹿茸的手架在胸前，

　　“反正呢，就是…”靈蛇仙子本想解釋，“你也不懂，我要尋一些東西，你跟在我后面就是了，

　　嗯，如果有什么有什么意外的話…那你就…你若不嫌煩，就在后頭跟著我就可以了，”

　　她看著玄青殤殃，本想解釋一番，但覺得眼前固執(zhí)呆板毫無生機(jī)可言的玄青殤殃不能明白，她就直接交代，

　　靈蛇仙子鉆進(jìn)霧靈山，正值盛夏，山外驕陽似火，山間卻則樹木蔥郁，金蓮花如金鋪地，銀蓮花似玉漫坡，飛瀑流泉，潭幽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