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放肆
瓷杯掉在地上,發(fā)出“砰!”的一聲,似是在哀嘆自己的命運。
瓷杯落地,裂縫迅速擴大,瓷杯瞬間破碎。
有好戲看!
許昭趕忙跑進去,看到沈鈺坐在桌邊,徐招娣和那位領著她的士卒此刻都跪在地上。
許昭進來后見狀,狀似無辜的眨了眨了眼睛,看看地上跪著的二人,又看了看坐著正一臉怒氣的沈鈺。
“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她越過跪著的二人,將手里的食盒放在桌子上,并未將里面的菜肴拿出。
“你來說,”沈鈺冷聲的命令跪在地上的士卒。
士卒一五一十將方才之事娓娓道來。
許昭這才知道她去沈鈺營帳里找沈鈺時,這邊發(fā)生的事情。
原來,士卒帶著徐招娣進了這頂營帳后,“王爺吩咐了,姑娘若是有哪里不喜歡的,大可以提出來,若是能做到,一定滿足姑娘?!?p> 徐招娣哪里受過這般好的待遇,越發(fā)覺得自己方才的想法一定沒錯,王爺一定是為了給她解圍。
她的虛榮心一下子得到了滿足,竟飄飄然起來,真當自己是主子一般。
她如一個驕傲的孔雀一般,抬著下巴,環(huán)視了一圈,又在抬腿看了看里面的設施。
徐招娣走到床榻旁,摸了一下床榻下的墊子,說道:“我皮膚嬌嫩,這墊子不夠軟,再往底下加一層,這樣我才能睡得舒服一下?!?p> 她又走到一旁的衣柜,打開后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她刻薄的說道:“這衣柜怎么是空的,既然讓我住著,這衣柜總要給我填滿吧?!?p> 一連兩個要求,士卒一下子蹙起了眉頭,王爺與這粗鄙的鄉(xiāng)野村婦到底是什么關系,竟如此蹬鼻子上臉。
這軟塌本就已經(jīng)加了一層墊子,換做軍營里的漢子,哪個不是能席地而臥。
再者說,這士卒看了徐招娣裸露在外的皮膚,稍顯黑黑的脖子,以及粗糙的雙手,他可一點都沒看出哪里嬌嫩了。
另外這衣柜,就連那些在戰(zhàn)場廝殺的將士都沒有一整個衣柜的衣服,她一個在軍營里混吃混喝的廚娘竟然能提出這么過分的要求。
士卒心里想歸想,但面上他未曾展現(xiàn)出來,只是語氣不似之前那般恭敬,“姑娘可還有別的要求,方才那些我都記下來了,晚些便同王爺說?!?p> 徐招娣向來不愛虧待自己,她繼續(xù)挑刺,“這營帳里一點生氣也沒有,”她走到門口,指著門口的柜子說道:“這里放一盆花草,看起來才好看些。”
她又來到桌子邊,拿起擺放在桌子上茶杯,摩挲一番后,吐槽道:“這素白的杯子摸著粗糙,顏色也太單調(diào)了,換一套精致些的過來?!?p> 她這話音剛落,手中的杯子就被一人奪了過去。
“放肆,”徐招娣已經(jīng)將自己看作是主子,這回語氣更加傲慢且強硬,直到她看清來人是個俊美分將軍,撞上他清淡中微帶冷峭的目光,她輕輕呢喃又帶著點興奮:“王爺!”
沈鈺見果然是個陌生的女子,當場臉色變得極差,他抬手就是將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直接嚇得徐招娣趕緊跪在了地上。
連帶著一同的士卒也跪在了地上,這才有了許昭進來時看到的一幕。
沈鈺來了剛一踏入這頂營帳,就聽到里面有一道陌生的女生,對著營帳里的茶盞一同貶低,讓他很是不悅。
他不覺得許昭是如此無禮之人,況且那聲音根本就不是許昭的,于是他直接奪過那女子手中的杯子。
見著竟然是一個小小廚娘在他準備的營帳里作威作福,便生氣的甩了杯子。
“你先起來吧?!鄙蜮曋饕€是生這小小廚娘的氣,對自己的下屬到還是寬容。
方煦仁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會來這里?”
伙房里的廚娘一般是很少出伙房的,給軍營內(nèi)的士卒送菜都會油伙房的廚師安排年輕力壯的男子來做,是以,廚娘一般是不出現(xiàn)在營帳內(nèi)的。
徐招娣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來自上位者的威壓,平日里家中父母對她生氣也不會如此恐怖,這會兒她心里開始有了后怕,想著自己方才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
她伏低身子,不敢抬頭,“小女子叫徐招娣,是王爺讓這個軍爺帶小女子過來的。”
沈鈺聞言,怔愣,他不是讓人喊許昭過來嗎?
他看向一旁的士卒,不怒自威,“怎么回事?”
士卒抱拳行禮,“稟王爺,方副將命屬下去廚房找許姑娘,屬下未曾見過許姑娘,所以在這位姑娘自己站出來說自己是許姑娘,屬下便以為……沒承想這女子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竟然冒充許姑娘?!?p> 他又跪在了地上,“屬下辦事不利,還請王爺責罰。”
此時此刻,他還會不知道,這個他帶來的“許姑娘”不過是個冒名頂替之人,真正的許姑娘恐怕就是此刻站在王爺身邊的女人。
確實他的那幾個兄弟所說,許姑娘長得確實好看。
方煦仁算是聽明白了,原來是個想要攀附富貴的狂妄之輩。
他嚴厲斥責道:“沒想到這軍營里竟然還有如此大膽之人?!?p> “王爺該怎么處置她?!?p> 沈鈺瞧著一旁的許昭一副旁觀者看好戲的模樣,眉宇間竟還帶著點狡黠的幸災樂禍,不覺有些好笑。
這人是如何做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
沈鈺向來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他問道:“為何要冒充許姑娘?!?p> 徐招娣只是一個鄉(xiāng)野丫頭,沒有讀過書,這會兒有些手足無措,她依舊跪在地上,只是抬頭露出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眼角已經(jīng)浸潤了淚水。
“王爺明鑒,不是王爺讓人帶民女過來的嗎?民女還以為是王爺知道了伙房中發(fā)生的事情,特地來給民女解圍?!?p> 都到這個地步了,徐招娣依舊以為沈鈺是為了幫她,況且許昭都站在一旁了,她只當許昭是過來送飯的,依舊沒喲發(fā)現(xiàn)沈鈺等人對待許昭的態(tài)度與對她孑然不同。
許昭站在一旁依舊是那副玩味的模樣。
“大膽!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