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憑什么低頭?
厲司淵眼神一凜,竟未先去攙扶韓欣,而是直接甩了沈瑄一記耳光。
“你鬧夠了沒有?!”
耳邊嗡嗡作響,厲司淵的怒吼和韓欣溫柔的寬慰交織在一起。
沈瑄立在原地,靜默良久,隨后邁開步伐,越過兩人,徑直上樓。
當她再次下樓時,兩人已經不在了。
這一刻,她像是被抽空了全部力氣,癱軟在沙發(fā)上。
她無路可去,但這個婚非離不可!
兩天后。
厲司淵和一個神秘女子在酒店共度夜晚被記者拍個正著,這新聞立馬就成了娛樂圈爆炸性的頭條大料。
而鏡頭里那位女子,正是他心頭的白月光韓欣。
沈瑄呆呆地攥著筆電,眼中少了平日里的那份淡漠,多了一抹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盯著屏幕上那兩張笑得燦爛的臉,心里的某個角落莫名地擰成了一團。
女子撥弄頭發(fā)的動作在照片上凝固,中指上那枚戒指在那一瞬被抓拍下來,仿佛是對所有人炫耀著她的勝利。
那個女人,到底還是忍不下去了,公開宣告了自己的主權,瞬間沖上了各大網(wǎng)站的熱搜首位。
連帶著兩人之間的舊事也被挖了出來,輿論一片嘩然。
結婚整整三年,他總是以開拓國內外市場的名義,頻繁往返于各地之間。
沈瑄心里清楚得很,那不過是他不愿面對她,不愿給她任何愛他機會而找的托詞。
曾經的她竟然也天真地以為,只要成為了他的妻子,總有一天能讓他徹底地愛上了自己。
然而,那些滿懷憧憬的愛,在漫長三年里面,早已被消磨得所剩無幾。
長久的疏遠之后,現(xiàn)在剩下的只有沉默了。
“少夫人,厲先生絕不是那個意思,肯定是網(wǎng)上那些亂說話的人在造謠。厲先生一直把欣欣小姐當作妹妹看待的?!?p> “你也了解,欣欣小姐打小就沒了父母,是和厲先生一塊長大的。因此,厲先生和欣欣小姐之間只是兄妹情誼,并非外界猜測的那樣?!?p> 管家見她心神不寧,便端著碗燕窩走進來,上前向她解釋道。
厲司淵和韓欣是個什么關系,沒人比她更清楚,何況這樣自欺欺人辯解,她聽得出來,她又不傻。
“英姨,不必再說了,我全都明白。這些年厲司淵對我的態(tài)度,我心里有數(shù)。如果不是我,他和欣欣或許會是很美滿的一對?!?p> 是的,他們倆本該是天生一對,而她才是那個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是她的堅持破壞了他們的姻緣,因此這三年來的一切,她的報應便是承受厲司淵的冷漠無情。
在他眼里,她是那個用盡手段也非要要嫁去他身邊的女人,他從未看到過她的好,正因為有她,他無法給他白月光個圓滿的結局。
如今,韓欣不僅回來了,還在眾人面前宣布主權,說到底,就是想讓她退位讓賢。
“少夫人,這話不該這么說,你是厲少爺名正言順迎娶進門的妻子,你的地位無人能輕易撼動。”
就像英姨說的,她在厲家的地位確實穩(wěn)固無人能替。
因為那是厲家對沈家的承諾,但在厲司淵的心里,她的位置是任何一個人都能輕松取代的。
他怨恨她,其實這一點她心里跟明鏡似的。
“英姨,你就先出去吧,現(xiàn)在我想一個人靜靜。”
沈瑄緊握著手中的筆電,目光逐漸低垂,嘴角泛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憔悴的面容透著幾分蒼涼與悲壯。
“少夫人,你……”
英姨見她如此憂心忡忡地坐著,眼神里飄忽不定,十分擔憂地問道。
這三年以來,少奶奶心情低落已經不是頭一遭了,但今天的她,似乎哪里不太對,英姨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每當這個時候,她那種不吵不鬧的樣子,我們下人們看了都心疼得緊。
“我沒事的,你就先出去吧。”
……
整理好所有東西后,沈瑄把桌上的筆電合上,接著從沙發(fā)上起身,輕柔地把耳邊的一縷發(fā)絲繞到了耳后。
她走到旁邊的床頭柜旁,拿起了手機,按下他的號碼。
“什么事兒?”
此時此刻,厲司淵剛帶著韓欣從一個高端會議中脫身,頂著一群不明真相的記者圍堵回到厲氏集團。
他正坐在厲氏集團那棟摩天大樓的辦公室里,左手拿著電話,而右手筆尖停在文件下方等著簽名。
那沙啞低沉的男聲讓沈瑄一時失神。
“是我!”
沈瑄沉悶地應了兩字,抿緊了嘴唇,一手扶著額頭,身體倚靠著窗邊,目光遠遠地望著外頭。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外面陽光燦爛,她心里卻像蒙上了一層薄霧,隱約間感到一絲涼意直戳心底。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察覺到什么,當即沉默了幾秒,然后問:“嗯,有什么事兒嗎?”
“那個,不知道你今天會回家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沈瑄停頓了下,長時間的疏離,讓她在他面前竟然找不出合適的話語,原來,他們兩個之間已經陌生到這般田地。
“有話,難道電話里面不能講嗎?”
他那帶點磁性卻略顯不耐的聲音,讓她的心底生出一陣寒意。
她清楚,他討厭她,一向對她避之不及。
這三年,除非特別的節(jié)日,他幾乎不在她眼前出現(xiàn),很少跟她正面進行交談,即使有事也避免當面交流。
這就是他在報復她的方式。
三年來的婚姻有名無實,加上冷漠無情的態(tài)度,是他報復她最鋒利的武器。
果然,他不必對她做任何特別的事,只要漠視她的存在,就足以叫她心碎。
沈瑄被他這簡單幾句話傷透了心,起初對他抱有的那一丁點好感也瞬間煙消云散。
整理了下思緒,喉嚨一陣哽咽,她強壓下心中的委屈,語氣平淡地說:“厲司淵,你真的不愿意回家,面對面跟我好好談談嗎?哪怕是……”
離婚……
“離婚”這兩個字便像宣告這一場婚姻徹底失敗了的恥辱印記。
整整三年,這兩個字就壓得她差點窒息。
她原以為自己有足夠的勇氣提起,卻發(fā)現(xiàn)根本無法平靜地處理這一件事。
電話那邊的聲音好像帶著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他急忙打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