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吃醋
一陣寒風(fēng)刮得臉生疼,她連忙關(guān)上窗戶,緊裹住自己的衣物。
看來今晚離開是沒可能了。
如果程璐知道她夜不歸宿,不知會急成什么樣子。
一想到厲司淵居然這么做,她恨不能放火燒了這個地方。
……
厲司淵離開了厲家大宅,轉(zhuǎn)身步入了一場朋友的聚會中。
包廂里的氛圍十分和諧,他坐在沙發(fā)不停喝酒,臉色愈發(fā)難看。
彭宴舟用手托腮,望著他,驚訝地問:“你怎么了?喝這么多,跟喝醉了似的?”
他們都知道,最近一個擁有千萬粉絲的微博賬號被曝光,而賬號的主人正是他的前妻。
下面追隨的一大堆人明顯都是為沈瑄而來,看來他是在吃醋。
“厲司淵,你不會告訴我,你現(xiàn)在這樣全是因?yàn)槟愕那捌薨桑俊?p> 他默不作聲,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干掉。
這舉動讓周圍的人都驚訝不已。
就在這時(shí),他隨身的手機(jī)鈴聲突然響起。
那聲音明顯是少女特有的甜美旋律。
旁邊的人再次打趣:“厲司淵,你改路線了?這么少女心?”
厲司淵眉頭緊鎖,從口袋里抽出手機(jī)。
眾人一看這手機(jī)殼,顯然不是他的風(fēng)格。
厲司淵眼神輕微一斂,屏幕上赫然顯現(xiàn)“小璐”二字。
他對她在手機(jī)里給自己的標(biāo)簽感到好奇。
于是他迅速結(jié)束了與蘇研的通話,直接退出界面。
然而屏幕依舊鎖著。
桌面上是一張雙人少女合照,她看起來比旁邊的女孩更為清秀。
嘗試了數(shù)次密碼,卻始終未能解開。
隨即,又一通來電,備注為“陸總”,厲司淵毫不猶豫地掛斷,順手將手機(jī)拋進(jìn)了垃圾桶。
一旁陪坐的女生見厲司淵竟將新款蘋果手機(jī)當(dāng)廢棄物丟棄,目光直直地釘在垃圾桶上。
她心里癢癢想撿回來,但垃圾桶就在他腳邊,作為這間包廂的焦點(diǎn),伸手撿客人的遺棄物實(shí)在不妥。
彭宴舟在一旁目睹這一切,心中冷笑:“厲司淵,你以為扔了你前妻的手機(jī),就能讓人找不到她了?”
他雙腿交疊,面色略顯凝固,對著彭宴舟,故作滿不在乎:“她算計(jì)離婚,我若無動于衷,豈不顯得太窩囊?”
“那你究竟想如何?”彭宴舟看著他近期的行為,忍不住直接發(fā)問。
“可你先晾了人家三年,又跟韓欣糾纏不清,還親自簽字離婚,現(xiàn)在倒怪起她算計(jì)你?我懷疑你腦袋是不是有毛??!”
厲司淵低頭,若有所思地凝視前方,反思近期的自己,似乎真的如彭宴舟所言,思維出了偏差。
他心想,若非因?yàn)樯颥u,自己怎會如此突變?
想到她此刻獨(dú)自在別墅,心中涌起一絲莫名的哀愁。
而那垃圾桶里,她的手機(jī)又響了起來。
屏幕的亮光在黑暗中閃爍,異常突出,像是在提醒他來電者的急切。
厲司淵的目光再次落在“陸總”上,刺痛感油然而生。
彭宴舟冷眼看著他,慢條斯理地說:“試試用你的生日解屏吧。”
“不必!”他決絕地回應(yīng)。
似乎真的決心放棄這部手機(jī)。
沈瑄在厲家度過了一整夜,直到凌晨三點(diǎn),臥室的門才被悄然打開。
她迷迷糊糊間,透過微光看見門口有個高大的影子。
她蜷縮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并非因?yàn)楹?,而是饑餓難耐。
他的目光凝視著床上的輪廓,輕手輕腳關(guān)上門,放下外套,在房間內(nèi)的梳妝臺前駐足。
沈瑄警醒地從床上坐起,目光落在梳妝臺上,磨砂玻璃映出他健壯的輪廓。
她摸索著過去,從他的外套中取出自己的手機(jī),時(shí)間顯示為凌晨三點(diǎn)。
查看手機(jī),發(fā)現(xiàn)好幾個未接來電,微信里也有許多已讀未回的消息。
這樣一個不明不白消失的夜晚,不知蘇研是否會擔(dān)心她。
外面全然黑暗,即便她想逃離,也找不到方向。
當(dāng)厲司淵從居室步出時(shí),沈瑄已走下樓,她在廚房搜尋了一些面包和牛奶充饑。
考慮到距離天亮還有數(shù)個小時(shí),她稍作進(jìn)食后,再次返回樓上。
厲司淵身著睡袍立于樓梯口,目光低垂,注視著樓下客廳的孤單身影,眉心緊鎖。
沈瑄披著外衣,同樣身著睡衣,步履略顯疲憊,蓬亂的發(fā)絲與蒼白的面容,活脫脫像是久未起身的人。
她繞過他,淡定步入臥室,接著走向洗漱臺,簡單清潔口腔后,再度走向床邊。
這一切,厲司淵盡收眼底,內(nèi)心焦慮更甚。
從她的眼神中,他仿佛讀到了怨懟,那種直白的漠視。
沈瑄蜷縮在被窩中,整個身體緊緊裹在被子里,今日的寒意似乎比昨日更甚。
特別是夜半與白日間溫差顯著,使得臥室內(nèi)的寒冷難以忍受。
不知何時(shí),被子一角被悄然拉開,冷風(fēng)絲絲滲入,令她脊背生寒。
她用力扯緊被褥,身體蜷成一團(tuán),宛如一只尋求溫暖的小貓。
厲司淵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被窩中的輪廓,這種缺乏安全感的表現(xiàn)讓他內(nèi)心更加不安。
這三年來,盡管她成了他的妻子,但他并未給予她絲毫的安全感,反而增添了她的恐懼。
過去的她從不如此,如今到底遭受了多少辛酸,讓他全然無從知曉。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她,讓她枕在他的手腕上,緊緊相擁而眠。
沈瑄翻身將他的手腕置于頸下,一只手輕握他的掌心,在月光下,男人清晰可見她細(xì)膩的面容。
她未曾睜開眼,只是靜靜地平躺,兩人都未真正進(jìn)入夢鄉(xiāng)。
片刻之后,一串奇特的動作將她驚醒。
“厲司淵,你……”
男人發(fā)出低沉的哼聲,將她壓在身下。
……
次日午后,她在朦朧中蘇醒。
窗外的陽光已悄然爬升,透過窗簾灑進(jìn)臥室,為這個靜謐的空間增添了一抹神秘光影。
她渾身酸疼地從床上撐起,四肢無力,仿若隨時(shí)可能倒下。
房間內(nèi),除她之外,已空無一人。
她的睡衣已被替換為他那件寬大的銀色睡袍,其余的改變,一眼望去,無從尋覓。
回憶昨晚的一切,一抹恨意在心中掠過。
結(jié)婚三年,他不曾與她親近,而今離婚之際,他卻依然不愿放手。
想到這里,她感到胸口似乎被無形之物壓迫,瞬間呼吸困難。
淚水不自覺盈滿眼眶,但所有委屈只能默默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