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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下一世花開遇見

第十九章 父親

等待下一世花開遇見 顏香沁兒 7061 2018-03-03 23:40:00

    午后,氣候異常炎熱,幾聲蟬鳴從不遠(yuǎn)處的樹上傳來,聒噪又別有情調(diào)。夏清雨睡午覺悠悠轉(zhuǎn)醒,慵懶的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看著窗外的綠樹紅花,幾分鐘后,終于完全清醒了。

  她起身站到窗邊,伸伸懶腰,悠閑的趴在窗邊看風(fēng)景。

  還別說,蕭祎確實是一個懂生活的人。別墅建在綠水青山間,幽靜不喧鬧,就算是如此熱的天氣,也有絲絲的微風(fēng)拂過,甚是愜意。

  夏清雨想起前日自己圈畫的日期,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夏季,而不久后,自己將要畢業(yè)了。說起畢業(yè)季,夏清雨心里完全沒有那種不舍和留戀,不過還是存在淡淡的離愁,畢竟自己在了四年的地方,總會有那么一絲的難過。

  蕭祎正吩咐著仆人做事,走到園中看到二樓上看風(fēng)景出神的夏清雨,嘴角不自覺的揚起。

  夏清雨注意到蕭祎的目光,她滿眼笑意的看著蕭祎,四目相對,周圍的空氣都變成了粉紅色。

  黑狐表示,對于這樣的主子,自己非常愿意見到。以前總是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氣,自從遇到清雨姑娘,主人越來越通人情了??粗绱嘶拥膬扇?,黑狐眼中都冒出了粉色的紅心,忍不住的幻想著兩人的結(jié)婚的場景:漫天飛舞的花瓣,眾妖的祝福,兩個神仙眷侶款款而來·····

  “都記下了嗎?”蕭祎轉(zhuǎn)身冷冷的問黑狐。

  “真好!”黑狐還沉浸在自己幻想的婚禮中,絲毫沒有意識到主人在跟自己說話。

  “砰·····”頭上的痛感讓黑狐打碎了所有的幻想,他摸著頭,委屈的看著自己的主人。

  蕭祎絲毫不理會他的目光,吩咐到:“明白了就去安排!”

  “主人·····”黑狐撇撇嘴,小聲的說:“剛剛那一下真的很痛,能不能換主人一個小小的條件?!?p>  蕭祎沒有說話,微微一笑,看著黑狐。黑狐覺得主人的笑容比不笑更恐怖,瞬間汗毛都立起了,轉(zhuǎn)身不要命的跑了。

  “噗·····”原諒夏清雨不厚道的笑了,那個男孩子逃跑摔跤的樣子太好笑了。

  蕭祎眼神溫柔似水的看著夏清雨,逃跑的黑狐轉(zhuǎn)身之際正看到這一幕,他表示真是同人不同命,淚流滿面的去辦事去了。

  “想出去走走嗎?”蕭祎溫柔的問。

  “嗯·····”夏清雨思索片刻,眨眨眼說:“似乎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p>  “帶你去一個故友那里如何?”

  “上次提醒我破陣的那個?”夏清雨好奇的問。

  “聰明!”蕭祎笑著說。

  “聽起來不錯,我換一下衣服?!毕那逵陦男χ?,表示很期待見到那個“故人”,會是什么樣有趣的妖,有沒有和蕭祎一樣可愛的耳朵。

  自從夏清雨知道蕭祎是貓妖的那天起,每天都要讓蕭祎變出貓耳朵,自己好好揉捏一番才肯放過蕭祎。看著夏清雨的壞笑,蕭祎寵溺無奈的搖搖頭,希望閻王這次能夠完好的保存形象。我們的蕭王表示:兄弟,為了好友的追妻路,你就小小犧牲一下。

  閻王在地府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奇怪,今天后背怎么有點涼。

  蕭祎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等待著樓上換衣服的女孩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會有如此耐心去等待一個人,不得不說,人界真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

  “主人,您要帶清雨姑娘去地府嗎?”楚聞抱著劍,站在蕭祎身后問。

  “嗯,帶她去地府玩耍一番?!笔挼t淡然的回答,悠閑的端起咖啡,輕抿一口。

  楚聞嘴角輕微一抽,臉上表情都怪異起來了。真是寵愛無極限啊,連帶凡人入冥界這種艱難的事說得就像“今天去公園玩一樣自然”,愛情真是害人不淺。

  “怎么,有什么不妥的嗎?”蕭祎隨意的問。

  當(dāng)然不妥了!這種話楚聞也只敢在心里默默的說。隨即,他恢復(fù)成冰塊臉,冷冷的回復(fù):“沒有不妥?!?p>  夏清雨穿了一件白色過膝連衣裙,長發(fā)披肩,隨手拿著一個古風(fēng)的能夠容納手機的小包,踩著白色的略有跟的皮鞋,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干凈得像掉落凡間的仙子。

  楚聞看了一眼,趕緊轉(zhuǎn)過臉去,多看幾眼怕是蕭祎的醋壇子會被打翻,到時候連累自己就不好了。

  看著如此素雅純凈還帶著光的夏清雨,蕭祎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對于頭轉(zhuǎn)向一邊的楚聞,蕭公子表示做的不錯,他的女孩,就只有他可以看。

  “怎么,不好看嗎?”夏清雨覺得這樣穿會不會太素了,平時的那種打扮顯得不太正式,這樣穿即正式就不刻板。

  但是,似乎他們不太喜歡,蕭祎一直看著自己,臉色無比凝重,而他身后的男子直接把臉轉(zhuǎn)到一旁,夏清雨表示自己不明白他們的想法。

  “很好看!”蕭祎將人攬入自己懷中,要是可以,他希望一輩子不讓夏清雨出去,以免被別人看到她這么純凈的樣子。

  夏清雨不解的問:“那為什么你們的表現(xiàn)那么奇怪?”

  楚聞扭過頭在心里腹謗:能不奇怪嗎,要是一直盯著你看,主人那種腹黑的性子,說不一定會出什么陰招。

  蕭祎看著臉上不自然抽搐的楚聞,將夏清雨抱在懷里說:“怎么可能奇怪,是你太美了,他不敢看?!?p>  “真的?”

  “千真萬確!”

  楚聞都快維持不住自己的面癱臉了,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主人說情話來那么肉麻,不過還好,清雨姑娘又聰明又漂亮,還特別有個性,配上自己的主人,簡直是神仙眷侶,非常般配。

  夏清雨的電話在這時候響起了,她打開包,拿出手機,看到了電話上顯示的是自己的父親,夏啟柏。

  “爸爸,有事嗎?”語氣冰冷生疏,沒有一絲的溫度。

  電話那頭的夏啟柏一愣,自己很少打電話給夏清雨,偶爾打一個電話也是例行問候,沒想到這個孩子的聲音竟是這般的冷。

  “沒什么事,只是想見見你,談?wù)劇ぁぁぁぁぁ毕膯仡D了一下說:“談?wù)勎液湍銒寢尩氖??!?p>  “嗯,好,在我們門口的那條街的咖啡廳吧,那里離您住的地方近?!?p>  “清雨,我·····”夏啟柏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從何說起,那么多年,對她們母女不管不顧的,現(xiàn)在怎么可能希望她對自己有對父親的親密感。

  夏清雨依舊是冷冷的語氣:“那爸爸,我們待會兒見,我先去收拾一下東西。”

  “好!”

  “那再見!”

  夏清雨掛了電話,眼神充滿無法掩飾的悲傷。

  “清雨·····”蕭祎抱著夏清雨,還沒有說完話,夏清雨就將食指放在蕭祎的唇上,表示他不用說下去,他要說什么,她很明白。

  “這件事終歸是要有一個了結(jié)的,那么多年,我希望我自己去處理,畢竟有些話是要親口說的?!?p>  “好,你做什么我都陪著你?!笔挼t將夏清雨的手拿起,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現(xiàn)在他也不能替她分擔(dān)絲毫她的悲傷。

  他明白的,夏清雨從小缺父愛,為了顧及母親的心情才會勉強順從父親只字片言的安排,才會刻意去接受父親的決定,其實她心里是有怨言的,同時也是悲傷的,她其實很想要一個溫暖的家。

  這件事是她的家事,自己只要好好陪在她身邊就可以了。

  “走吧!”夏清雨上樓拿了母親簽的離婚協(xié)議,神色暗淡的說。

  “好!”蕭祎攬著夏清雨出門,隨即吩咐楚聞去他書房拿東西,然后安排他在夏清雨處理完事情之后在咖啡廳門口等他們。

  楚聞點頭,表示他已經(jīng)接受命令??粗鴥扇俗囯x去,楚聞也有些感觸。

  雖說人間總說:孩子是自己的好,可是真正到了人間才知道,有些人對別人的孩子比對自己的孩子好。人吶,總是有可怕的執(zhí)念,總是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家人孩子。

  楚聞輕嘆一聲,去蕭祎的書房去找能夠掩藏氣息的珠子,雖然可以自由出入地府,但是畢竟是閻王的地盤,還是要遵守一些規(guī)矩的,更重要的是不能讓夏清雨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蕭祎將車停好,牽著夏清雨的手走進(jìn)咖啡廳,夏啟柏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似乎之前見到他的時候老了許多。

  他們走過去,坐到了夏啟柏的對面。

  “清雨,你來了?!毕膯劂俱驳男χf。

  夏清雨禮貌的說了一句:“爸爸?!?p>  夏啟柏笑容僵在臉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叔叔?!笔挼t疏離的打招呼。

  “你是之前在醫(yī)院的那個男孩子?!毕膯囟Y貌的招呼:“你好,多虧你照顧清雨她們母女?!?p>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笔挼t淡然的說。

  夏啟柏更顯得無地自容了,他有些尷尬的攪動自己面前的咖啡,臉色完全不自然。

  三個人就這樣坐著,誰也不說話,氣氛瞬間有些凝重。

  “您好,請問要喝什么嗎?”服務(wù)員微笑禮貌的問。

  “一杯檸檬水就好?!毕那逵甑坏幕貜?fù)。

  “好的小姐,那先生您呢?”服務(wù)員問蕭祎。

  蕭祎起身,冷然的說:“我不用了,你們這兒還有位子嗎,我女朋友有事要處理,我需要回避一下?!?p>  服務(wù)員一愣,隨即回復(fù)了神情,禮貌的笑著說:“先生隨我來,前面不遠(yuǎn)處有一個空位?!?p>  “好,謝謝?!笔挼t摸了摸夏清雨的頭,溫柔的說:“我去那邊等你,我在這你有些話不好說?!?p>  “嗯,我會很快處理好的?!毕那逵曛朗挼t是幫自己,他在這,父親不好說,自己有些話也不好說。

  見蕭祎懂事的離開,夏啟柏輕嘆一聲說:“真是一個不錯的男孩子。”

  夏清雨對著父親輕輕一笑,表示她聽在聽父親說話。

  夏啟柏眼神一暗,隨即溫和的問:“你是不是快畢業(yè)了?”

  “嗯,再過一個月就要舉行畢業(yè)典禮了?!毕那逵甑坏幕卮?。

  “那你的畢業(yè)論文完成了嗎,學(xué)分有沒有修夠了?”夏啟柏關(guān)心的問。

  “大二就已經(jīng)完全完成,畢業(yè)證和學(xué)位證要大四才發(fā)?!?p>  “這樣啊?!毕膯仉m然總是從胡影那里聽說夏清雨很優(yōu)秀,沒想到金融方面的專業(yè)也能兩年完成,自己真的是對這個女兒關(guān)心太少了。

  “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要考試要工作?”夏啟柏問。

  夏清雨優(yōu)雅的喝了一口檸檬水,說:“暫時不做任何打算?!?p>  “也好,趁著還在自由的時候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p>  “那你的錢夠用嗎,要不要我給你一張卡?”夏啟柏關(guān)切的問。

  “不用了,我自己有錢?!毕那逵贻p松的說:“我之前做了幾個方案和程序,有一些積蓄?!?p>  夏啟柏瞬間就心疼了,自己之前雖然有給過胡影好多卡,可是她們有沒有用卡,怎么用,自己從來沒有關(guān)心過。想到自己每年只是陪念知過年,給念知壓歲錢,自己從來沒有好好陪她們吃過一頓飯,每次回家都像履行公務(wù)一樣,放下一張卡就走,現(xiàn)在想想真的是不配為人父。

  “對不起!”夏啟柏哽咽的說:“我不是一個好父親?!?p>  “您當(dāng)然不是一個好父親,至少對我們來說不是。”夏清雨淡然的回答。

  “你肯定很怨恨我吧?!毕膯乩⒕蔚目粗那逵?,要是時間能重來,他一定不會忽視任何一方。

  “以前可能有,但是現(xiàn)在什么感情都沒有了,畢竟這是我們自己的生活,與他人無關(guān)?!毕那逵甑皖^喝著檸檬水,突然覺得今天的檸檬水好酸啊,眼淚都要酸出來了。

  夏啟柏長嘆一口氣,說:“自從你們在醫(yī)院離開以后,我回去想了很多,關(guān)于你,關(guān)于小影的事?!?p>  “以前總認(rèn)為婚姻不過是人生的一種程序,沒必要去喜歡,所以就坦然的接受了父母的安排,和小影結(jié)了婚。雖然沒有感情,但是依舊愿意為了這個家,為了孩子去拼搏?!?p>  “但是女兒啊,人生那么長,總會有不可預(yù)知的變數(shù)。自從遇到語知,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逃不掉了。她是那么的有個性,那么的勇敢、直接,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絲毫沒有任何掩藏的必要,我遇到她的時候我就想,為什么娶的不是她,那么有趣的人為什么不能和我共度一生?!?p>  “人吶,一旦有了欲望就會變得瘋狂。我開始加班,開始疏離你的母親,我總想著要是她能夠喜歡我,那我就和你媽媽離婚,娶她??墒?,事與愿違,她愛上了我最好的兄弟沐純,盡管知道沐純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她還是不顧一切的和他在一起?!?p>  “我問過沐純,是不是真心的愛語知,可能是語知還能吸引他,他跟我鄭重的承諾他愛她。我只想讓她幸福,既然他們在一起很幸福,那我就不打擾,默默的守護(hù)他們的幸福,所以,我就將這份感情隱藏在心底,一心一意的為了這個家努力?!?p>  “嗯,那三年我很幸福,至少爸爸媽媽都會疼愛我?!毕那逵臧恼f。

  夏啟柏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接著說:“可是,就在你生日的那天早上,語知抱著一個小男孩來找我,她滿臉的憔悴和悲傷,哭著說沐純不要她的時候,我心都碎了?!?p>  “我把她帶回家,想讓她暫時安頓下來,可是小影不同意,我們大吵了一架,最后我?guī)еZ知母子離開了,為他們重新買了一套房子?!?p>  似乎是戳中了夏清雨最不愿想起的記憶,夏清雨使勁攪動著眼前這杯檸檬水,似乎停下就會回到那個時候,回到那個讓人窒息的夜晚。

  “清雨,你還好吧?”夏啟柏看出夏清雨的異常,關(guān)切的問。

  夏清雨努力的深呼吸,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勉強的笑著說:“沒事,您接著說?!?p>  “要不,要不我們說點別的?!毕膯嘏孪那逵昵榫w失控,所以想嘗試著換話題。

  “不,接著這個說,我想知道我過得那么辛苦的原因?!?p>  “清雨·····”

  “請您繼續(xù)說下去!”夏清雨慍怒的說,眼神充滿了固執(zhí)和怨恨。

  夏啟柏嘆了口氣,繼續(xù)說:“我跟你母親說過讓語知跟我們住一起的,可是一說這個小影就哭,實在不能談下去,所以我就拜托了楊綺,讓她跟你母親好好做做思想工作,畢竟語知孤兒寡母的,很可憐?!?p>  “然后呢?”夏清雨忍者心痛,顫抖的問。

  “然后,然后·····”夏啟柏實在說不下去了,他讓楊綺在中間調(diào)和,沒想到自己蠢得只相信楊綺的話,沒有跟胡影好好面對面的交流,誤會胡影很多年,憎恨著胡影,連同她生的孩子,絲毫沒有想起這個孩子是自己的。

  “呵,沒想到啊,那么多人摻雜我們家的事,我的父親只相信外人,從來不相信自己妻子?!毕那逵曜猿爸y過的說。

  “清雨,我·····”夏啟柏本來想解釋的,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他又從何解釋。

  夏清雨揚起頭,努力將眼淚收回眼眶,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說:“媽媽雖然不喜歡語知阿姨,但從未想過傷害他們母子,從您讓楊綺阿姨來家里勸說那天起,媽媽就已經(jīng)同意讓他們跟我們住一起了?!?p>  “那小影為什么不跟我說?”夏啟柏有些驚訝,他現(xiàn)在雖然知道是楊綺在中間使壞,但是從來不知道她竟然那么早就同意自己的想法。

  “怎么跟您說,您有回家嗎,有接過媽媽一個電話嗎?”夏清雨不滿的說:“媽媽不放心你們,所以特地跑去你們住的地方放下身段的去請您的夢中情人,可是結(jié)果呢,您是怎么對待媽媽的!”

  “我·····”夏啟柏語塞。

  “我的好父親,您回去看到語知阿姨難過的躺在床上,聽楊綺說媽媽去過,您怒氣沖沖的回來就給了媽媽一耳光。媽媽也是書香門第的大小姐啊,她何時受到到這樣的羞辱,您還記得您當(dāng)時所說的話?!?p>  夏啟柏捂著自己的胸口,回憶著當(dāng)時對胡影說的惡毒話語,一字一句,字字扎心,他痛苦的閉上眼睛,想減輕自己心痛的感覺。

  夏清雨的眼淚瞬間就從眼眶流出了,她犀利的說:“您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深深印在我的腦海,生生世世都不會忘記?!?p>  “您知不知道,這是楊綺的錯,她先是攛掇媽媽對付秦語知,知道媽媽善良沒有此心思的時候,她就在您身上下功夫,在媽媽走后刺激秦語知,讓秦語知精神崩潰,然后合適的告訴您媽媽去過,您呢,您有沒有問過秦語知,媽媽究竟有沒有傷害過她!”

  “別說了,清雨,別說了!”夏啟柏感受著胡影當(dāng)時的心情,他實在不能容忍自己竟是如此愚蠢的傷害著一個愛自己的女人。

  “為什么不說!”夏清雨淚流滿面的說:“媽媽得知秦語知憂郁去世以后愧疚不已,不僅讓我不要恨您,還讓我多跟念知哥哥玩,讓念知哥哥過得開心點?!?p>  “可是爸爸,媽媽有什么理由要去做這些,就是因為她愛您,就要承受著您帶給她的那么多傷痛嗎,您怎么可以那么自私!”

  面對女兒的聲討,夏啟柏簡直無地自容,他是做生意的人才,為了照顧夏念知才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平平淡淡的經(jīng)營打理,就是不想讓念知覺得自己沒有了母親而被自己冷落。

  那么多年,就是因為念知想要認(rèn)回親生父親,他催眠自己不去計較沐純帶給語知的傷害,不去想自己的家人,全身心投入到念知的身上,就是為了讓他感受到自己對他的愛,自己還是做錯了!

  夏清雨擦了擦眼淚,平靜的說:“我原本可以有千萬種理由去折磨傷害媽媽的人,有千萬種辦法讓你們不好過,可是,媽媽會自責(zé),任何人的事她都覺得自己有錯,一直活在順您心和對不起所有人的壓抑環(huán)境中,她本來就難了,我不想讓她更難?!?p>  “我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將自己偽裝起來,為了您的只言片語的關(guān)心努力,可是,媽媽就算是如此的委屈,依舊沒有得到您的關(guān)心,哪怕是只言片語的關(guān)心?!?p>  “我一度以為我的人生就這樣了,生活在黑暗的人,怎么可能會有陽光。我不去計較沐溪的小算計,讀自己不喜歡的專業(yè),將自己徹徹底底的放逐在這個時空之外,隨著安排而走,這原本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沒有活成自己的權(quán)利,每次看著沐純對沐溪的縱容,我都羨慕不已,都會對自己說:看啊,父親就是那樣的,父愛就是那樣。就算沐純渣到極致,但是至少一點,他對自己的女兒很好,把自己的女兒當(dāng)成公主一樣照顧。公主啊,對我來說,是多么奢侈的字眼?!?p>  “孩子,我對不起你!”夏啟柏老淚縱橫的說,他不知道自己追求的愛情居然傷害她們母子那么深。

  夏清雨胡亂的將眼淚擦干,將離婚協(xié)議書拿出來,冷靜的說:“這是媽媽離開留下的,您簽了吧?!?p>  “小影她走了?”夏啟柏震驚的說,他一直以為是胡影不愿意見自己,所以才打電話給夏清雨談,沒想到她居然離開了。

  “嗯,走了,困了她那么多年,是時候離開了?!毕那逵暄凵窨湛盏恼f。

  “去哪兒了?”夏啟柏難過的問。

  “不知道,媽媽沒跟我說?!?p>  “連你都不告訴,看來真的是下定決心了?!毕膯夭亮瞬裂蹨I,難過的說:“協(xié)議我會簽的,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補償你們母女,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p>  “補償?”夏清雨難過的一笑,說:“您打算如何補償,像以前一樣給一張卡嗎?”

  “不是,我·····”

  “我明確的告訴您,我們不需要您的補償,這二十年的痛苦權(quán)當(dāng)是還您給我一條命,從此以后,我再無父親,當(dāng)然,親情不會割斷,我依舊會盡到一個女兒該盡的義務(wù)?!毕那逵隂Q然的說。

  “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嗎?”夏啟柏傷心的問。

  夏清雨長舒一口氣,緩緩的說:“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后悔藥,也沒有那么多原諒。您為了您的愛情丟掉的親情,不是東西,不能想通了,想撿起來就可以撿起來的。您沒有了女兒還有一個兒子,您不要重復(fù)之前的錯誤,再弄丟了身邊的人。至于媽媽,她那么善良,老天不會虧待她,半輩子丟失了自我,她會好好的找回來,并且過得很好?!?p>  “至于我?!毕那逵晏ь^看了看隔著幾排一直心疼緊握雙拳的蕭祎,她釋然一笑說:“我不會像媽媽一樣,我會很好?!?p>  “接下來的事宜會全權(quán)交給律師,爸爸,您保重。這是我最后叫您爸爸了!”

  夏清雨說完,堅定的走向蕭祎,蕭祎心疼的將夏清雨護(hù)在懷里,離開了。

  那一天的咖啡廳,一個中年男人抱著一張紙哭了整整一個下午,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么,靜靜的看著那個哭泣的男人。

顏香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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